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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哪都是极大的数字。

纪炀轻飘飘一句话,让裴县令立刻离开,几乎不加遮掩回到裴家,跟裴家主说明此事。

裴家主一身锃亮盔甲,直接站起来:“你说什么?!新知县真这么说的?!”

“底下有人,吃我十万两银子?!还是一年的份额?!”

十万两!

能养多少兵啊!

他说他手里土地越来越多,但钱粮怎么越来越少。

眼看正要发怒,裴县令跟旁边一个类似裴家军师的人忙道:“家主莫要慌!说不定是新知县诈你的!让咱们裴家起内讧!”

裴县令心里也是这么想,裴家军师询问他:“新知县怎么知道的?他又没看真的账册!”

说到这,裴县令皱眉中带了些说不出的尊敬:“他那人极厉害,只看假账册,都能说出一二分。”

“这事是他看完官田的真正数额,又问我了裴家家丁的事,略略估算出来的。”

所谓的裴家家丁,自然是私兵的掩盖称呼。

但只看依照真账本造的假账本,再看看真正官田册子,能推断出来?

这不是神吗?

纪炀不是神,他这几日裴地可不是白跑的,询问百姓亩产也不是白问的。

再紧密的造假,总能让人找出破绽。

虽说那数字是他信口胡编。

可足够让裴家起个乱子。

乱了,他才有机会做事。

这大冬天的,既不能开荒,还不能种地,连发展手工都很难,他只有搞事了啊。

说到底,他这是明晃晃的阳谋。

甚至连暗示都没有,直接讲你家有问题,出了什么时候。

至于处不处置,你们随意。

反正每年损失十万两银子的又不是我。

纪炀一句话掀起裴家自查的风浪,然后带着五姑娘一起出门,自然去找休息够了的井旭。

井旭在酒楼踏踏实实睡了两天,浑身的骨头都快睡断了,原本懒洋洋的。

但看到林婉芸,还是一脸不敢置信。

他到现在都不能接受,他好友纪炀回趟汴京就成亲了啊!

还把汴京最好的姑娘给带走了?

而且此时的林婉芸比在汴京的时候还要好看,那会她端庄秀丽,却不如现在随便穿件淡色衣裳,发髻只别了根小簪子来的好看。

好像,好像整个人活了起来?

井旭还要再瞧,就见纪炀微微挡在前面,眉头微挑:“睡饱了?什么时候回家?”

???

辛辛苦苦送东西过来!

这就要赶人啊!

这是好友该有的态度?

不过他身边管事显然也是这个想法。

纪炀坐下,让人上菜,开口道:“不赶在过年回去?如何炫耀?过年大大小小宴会,多的是人听你这段经历。”

管事立刻点头。

是啊是啊,马上过年,家里人肯定都想您的!

回去还能炫耀。

这话说到井旭心坎,他做了这样风光的事,肯定要回去炫耀!

还有什么场合比过年更合适?

今日十一月二十五,他们回去不用押送物资,甚至不用马车。

快马奔回,说不定能在年前到汴京?

不过井旭回过神,也知道纪炀是想让他回家过年,他家人甚是挂念。

但张嘴想说,你家人也挂念你,这话实在说不出。

纪炀家什么情况,他们都知道。

纪炀笑,看看林婉芸,又看看定江关方向,笑道:“我家全都在这了。”

他祖父留下的东西,他的如今的家人,都在太新县,自然不会思家。

井旭点头,这一趟下来,他明显成长不少,有些不明白的事,也在这路上渐渐想通。

这隔间也没旁人,井旭起身朝纪炀抱拳:“这次回去,真的会许久不见,但你我之间情谊不变。”

纪炀同样起身回礼,两人相视一笑。

不过等纪炀举起杯,换了句话:“你回去之后,要找谁讲这里的事,可有想过?”

这事?

这自然逮着谁跟谁讲啊!

特别是定江关,实在太厉害了,大讲特讲!

林婉芸先笑了,开口道:“陛下肯定要召见你。”

???

怎么跳到陛下那边?

等纪炀慢慢解释,井旭终于明白。

不管怎么样,他押送的是粮草,这意义可不一样。

而且大张旗鼓从汴京出发,再买粮换船换车到边关,换了旁人,陛下早就让人问问,他家到底想做什么。

怎么?

要越过朝廷,自己去犒赏将士?

这罪名,可比纪炀当初那句话狠多了。

但陛下没问,从头到尾都没问。

没问不代表不知道。

既然知道还不问,就是默许。

谁让他是帮纪炀,帮陛下亲点的人办事,也等于给陛下办差。

更因为如此,井旭后的侯爷家才会如此上心。

他们这种勋爵人户,想要得朝廷用,要么求荫封,要么科举,要么陛下另眼相待。

现在井旭走得明显后面一条路。

这路虽苦,却也不见得多危险。

所以井旭后的侯爵府感谢纪炀,这一路贴钱贴物毫无怨言。

那话也说回来了。

既然帮陛下办差,办得还是他现在关注的事,那陛下肯定会召见他。

“到时候你要怎么说?”纪炀循循善诱问道。

井旭也不是个蠢人,拍桌子道:“如实说!”

“不对,往惨了说!”

“不对,还是如实。”

“一定要如实。”纪炀给出答案,“如实回答太新县的情况。”

“最好能要批兵器过来。”

井旭:????

三级跳是吧!

先是粮草,咱们自己买了,那也算了。

兵器???

这也是没办法,其他东西纪炀可以自己弄过来,兵器只能依靠上面。

而且这事并不难,他为什么要兵器,兵器很清楚。

透过井旭来要,不过多了一层而已。

让亲眼见过定江关的人来说,只会更有说服力。

而且借此扶持井旭家的侯府,陛下估计也会有考量。

井旭叹口气:“我就是操劳的命。”

这话让人想笑。

你前十几年,哪里操劳了?

井旭看到林婉芸笑,又想到她方才那句话,忍不住道:“怪不得文家四郎为你要死要活,现在竟然自己跑到嵩阳书院求学,不在汴京待了。”

林婉芸还没什么表情,纪炀就道:“看来他已经知道,那事在几方当中,只有他一头热。”

文家。

文家四郎。

看似确实一体,但其中也有差别。

文家四郎以为家里跟他想的一样,又或者以为婚事真由自己的意思。

估计这事,也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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