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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了。”李寻早饿得不行,让服务员盛了一大碗饭。

“老板问我为什么,我说我跟你是同学,他问我,”李寻清了清嗓子,学得惟妙惟肖。

“真的假的同学啊?别人都是‘总’了,你怎么还在给我打工?”

大白嘿嘿直乐,“我比你们大个七八岁,不还是在给他打工。”

“不能比不能比,”李寻端起酒杯,“在学校的时候跟你参加同一个比赛,觉得差距好像也没有那么大。”

“后来出社会了才知道,你和我一起拿省奖的含金量都不一样。我是因为只有这个水平,你拿省奖是因为这个比赛最高只有省级。”

“陈年旧事了。”喻嘉树松懒往后椅背上一靠,不甚在意的模样,“不谈也罢。”

“行。”李寻喝完一杯酒,盯了他半晌,笑着感叹,“怎么感觉这么多年,你一点都没有变。”

“要怎么变?”

“头发少了啊,有啤酒肚了啊,结婚了啊,生孩子了啊。”李寻竖着手指举例,“假设能活一百岁,我们的人生进程也差不多过四分之一了,总觉得应该进入下一个更成熟的阶段了。”

“怎么活不是自己定义的么?”喻嘉树闲闲抬眼,“要是过得开心,一百岁都是同一个样子也未必不可以。”

李寻咂摸出点儿他的态度,笑了,“说得是。怪不得我老婆以前喜欢你呢。”

“咳咳……”大白被茶水呛到,神色莫测,“这是可以说的吗?”

李寻乐了,“我们学校女生没喜欢过他才不正常。不是他就是另一个。”

他说这话的时候瞄了一眼喻嘉树旁边坐的人。

蓝灰色西装外套,雪纺衬衫做打底,露出修长脖颈和白皙锁骨。闲散坐着的时候脊背也是挺直的,黑色长发柔顺漂亮,发质极好。

喻嘉树顺着他目光看了一眼,眼底带着些揶揄的笑意,半真半假地清了下嗓子。

“咳。”

燕啾本来正玩儿手机,闻声抬眼看来,在脑子飞快过了一遍刚才的对话。

“别。”她挥挥手,“你们自己玩儿,别带我,我只是个百万薪资聘请的法律顾问罢了。”

桌上都笑起来。

喻嘉树想到什么,略微有些诧异,“你结婚了?”

“下周的婚宴,这不是蹭着项目机会来给你送请柬的么?”李寻从包里拿出两份请柬,打开看了看名称,递给他其中一张。

天青色,镂空设计,内里装有新人的照片和邀请函,很漂亮。

喻嘉树看了一眼,长指微动,把请柬妥帖地塞回去,垂着眼勾着点笑,“拍挺帅的。提前祝你新婚快乐啊。”

这意思就是不去了。

李寻啧了两声,“行吧,都给我老婆说了你忙,她硬是要让我问问,说这是她对我唯一的要求。”

“真行啊。”大白笑得捧腹。

喻嘉树勾着嘴角,指尖屈起,压着请柬往前推,没说话。

“不过你不去会后悔的。”

“是么?”他不甚在意地随口问。

“真的!”李寻努力咽下一口饭,神神秘秘的,“有女明星要来呢,蓬荜生辉。”

“……谁?”

“你应该不认识,我们班同学。高中时候安安静静的,不太爱说话,但现在很红,我来一路上都看着商场大屏在放她剧的海报。”

“咳。”大白也跟着半真半假地咳嗽一声,神色越发微妙。

燕啾挑眉,敏锐地意识到什么,大白冲她做眼色。

喻嘉树没理他们,微微挑眉,指尖在请柬上轻叩两下。

半晌,他骨节分明的长指微动,指腹压着,把浅色信封揽了回来。

“那我得去见识一下。”

*

“你怎么回去?”赵敏戴着口罩,站在门口问她。

“待会儿助理接,还有点事儿。”戚瑶站在门框边,“您先走吧。”

“行。”赵敏拎着包上车,拉开车门后又回过头来看她一眼,“我之前说的,别忘了啊。”

“知道了。”

她挥挥手,看着黑色劳斯莱斯开出小巷,转身穿过长廊,边走边发消息。

【1】:班长,我这边弄完了,你在哪里?

高中班长上周联系她,说要结婚了,他未婚妻也是同校的高中同学,特别喜欢她,能不能赏个脸来参加婚宴。

戚瑶本来就不是端架子的人,何况从前和班长关系不错,又的确有空,就答应了。

好巧不巧,她看他说要来这里吃饭,就顺便约了。

对方回复道:“我也刚好结束,你在长廊尽头那个小庭院里等我一下可以吗?”

戚瑶说好,收起手机,缓慢穿过青石板路,走进八角亭里,寻了个位置,安静地坐着等待。

活水在脚下流淌,呼吸间尽是清新自然的气味。满目望去,尽是古朴的棕,苍翠的绿,和洁净的白。

其实她大学本来是想去南方沿海城市读的,可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

有一年北京沙尘暴,她从图书馆的窗户里探出头去看,漫天黄沙,遮天蔽日,大抵和温柔水乡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殊途同归了。

戚瑶心绪起伏,漫无目的地随意看着。

倏忽,视线里撞进一个熟悉的人影。

男人侧身站在走廊拐角。

宽松的白衬衫袖口松松挽起,露出一截瘦削的小臂,下巴微扬,喉结在线条流畅的脖颈上滚动,正淡淡地跟身旁人说话。

旁边是个女孩儿,很漂亮,细看之下,眉眼似曾相识。

戚瑶记性不算差,何况这场景实在太熟悉。

一瞬间,她好像回到了从前,无数次看见他们一起登上学校红榜,两张好看的照片高居榜首,挨得极近。

而她只能努力在红榜边缘捞个名字,看起来不痛不痒,无关紧要。

高中生啊,有点交集就可以靠想象力编出一整个故事的群体,何况人家是实打实的发小。

一起回家、一起上学,帮带东西,八卦从高一传到高三,甚至有传言说他为了她和人打架。

他那么骄傲一个人,十七八岁的时候,好像全世界都不放在眼里,却会为了别人打架。

现在站在一起,也很般配。

一阵潮水漫来,无声地覆盖住呼吸,温柔却不容拒绝,要人缓慢地溺毙。

“瑶妹!”

李寻气喘吁吁地从长廊小跑来,“不好意思啊,让你久等了。”

庭院内安静,这声呼喊十分明显,戚瑶没来得及转眼,看见喻嘉树微微偏头,侧眼看来。

他瞳孔漆黑,和平时别无二致,还带着些谈话时的轻松和笑意,看起来生动极了。

目光遥遥相对。

戚瑶抿唇,尽量平静地移开视线。

她接过李寻递来的请柬,轻声说,“谢谢。”

“我刚好和以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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