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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连忙补了一句,“我是好人!四舍五入我也算他妹妹,不会出去乱说的!”
喻嘉树坐着,单腿往外支,冷不丁拆台:“你这四舍五入得有点多吧。”
“要你管!”那女孩儿瞪他一眼,接着又转头,期冀地看着戚瑶,眼睛里闪着光,就差把“漂亮姐姐”和“新嫂子”写在脸上了。
戚瑶顿了两秒。
说实话,她自己也被问懵了。她也不知道。
说在谈吧,又没有谁明确提出来。
说没在吧……感觉又不太像。
戚瑶抿唇,沉默了一会儿,偷偷侧脸,瞥了一眼旁边坐着那人。
蒋唱晚:“……?”
江旬:“……?”
江旬耸肩摊开双手,看着喻嘉树:“不是吧?在没在谈都不知道啊?”
脸上就差明晃晃挂着“你特么也太菜了吧别人都还不承认你”“无名无份小喽啰一个”。
喻嘉树倒是没看他。
他很轻地挑了一下眉,薄白的眼皮撩起,漆黑的瞳孔望着戚瑶。
灯光昏暗,人影纷杂,他们在一片嘈杂中对视。
戚瑶心脏砰砰直跳,手指不自觉地蜷了蜷。
不知道他会说什么。
有点期待,又有点忐忑,好像一段将悬未悬的关系,就等待他一句话之后落地。许是气氛太微妙,空气变粘稠,连角落里几个人都凑过来听。
半晌,男人移开视线,低颈笑了一声,唇角弯起,漫不经心答道,“没呢。”
尾音在空气中弥散。
……没谈。
戚瑶心脏倏然往下沉了一下。
场面顿时很安静。
周围人面面相觑。
都是人精,一时间心里有无数个念头闪过,不知道是否提了什么尴尬话题,正想着找别的由头揭过,又听见喻嘉树接了一句。
“还在追。”
方才在楼下,戚瑶问他跟那男人说了什么?
也没什么,只是轻飘飘地甩了个反问而已。
“不然是你的?”
——是你女朋友吗?
不然是你的?
但跟她肯定不能这样说。
没正式问呢,怕进展太快,她会觉得太轻浮太随便,不好。
这不,自己都拿不准。
男人抬眼,脊背往后一靠,下颌微仰,偏头看着戚瑶,啧了一声,“看来还没有追到。”
又安静一秒。
接着起哄声此起彼伏。
“操啊,这么勇啊你!”
“你小子也有今天,乐死我了。给你说啊瑶妹,千万别这么快答应他,吊他个一年半载的。”
“一年半载太轻松了吧,这不得三年五载?这人读书的时候多招人啊。”
心脏高高悬起,又重重落下,一种近乎失重的悸动感。
……什么啊!
他根本都没问过她,现在来说还没追到!
戚瑶在一片喧闹中红了耳根,匆匆移开视线,走到另一边跟燕啾蒋唱晚玩儿牌去了。
喻嘉树看着她的背影,弯起唇角,很轻地啧了一声。
47/初恋
47
快十点的时候, 江旬隔壁桌打牌打烦了,把所有人喊着来玩游戏。
“真心话大冒险?”燕啾扯了扯嘴角,“你是小学生?”
“我是寿星, 我说什么就是什么,略略略。”江旬很欠地做了个鬼脸, 引得众人翻白眼, 但还是规规矩矩坐成一圈了。
蒋唱晚一边挪过来, 一边说,“下次我过生日, 我要让你学狗叫。”
“好主意。”江旬让服务生拿了副新牌来, 麻利抽掉大王小王, 利落地洗着, “我命令你现在学一个。”
蒋唱晚:“……”
“滚。”
“王晨说你把他拉黑了?”有人开口发问。
喻嘉树坐在戚瑶旁边, 脊背松懒往后一靠, 可有可无地淡声答,“看着他烦。”
戚瑶抿唇, 心脏跳了一下。
“……”
“来来来。”江旬扫了一眼场上, 把牌往桌面上一摊,“八个人,一人抽两张, 两张花色一样的接受惩罚, 花色颜色都不一样且点数大的提供惩罚。”
戚瑶抬手随便摸了两张。喻嘉树指尖摁住最边上两张, 压着挪了过来。
翻开看了一眼, 挺好,不一样。他没什么表情, 又把牌压回去。
“谁谁谁?谁两张花色一样的?”江旬亮了牌, 一张黑桃Q, 一张方块K,点数大得不行,一看就是那个提供惩罚的人。
在座的都知道,摊上他没好事儿,纷纷看了一眼自己的牌,然后松了口气。
“没人吧?”蒋唱晚说,“你别想嚯嚯别人。”
漆黑反光的大理石桌面上,安静地出现一只纤细的手,戚瑶推着两张牌,默默开口,“我。”
“……”
喻嘉树沉默片刻。
她运气是真有点差。
五十二张牌,第一轮,无数种可能性,偏偏抽到两张红桃。
连江旬都有点懵。
他连每个人的惩罚方式都想好了,让喻嘉树去楼下台上唱歌,让蒋唱晚学狗叫,除了燕啾今天有人撑腰,他不敢冒犯。
就算蒋惊寒待会儿不回来,单燕啾一个人,他也不敢造次,但起码也可以问点好玩儿的问题。
偏偏是戚瑶。
一看就很乖很纯,也不太熟,又是朋友在追的人。
啧,不好搞。
江旬大脑飞速转动,心想要不想个简单的就算过了。
“那瑶妹想要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蒋唱晚正兴致勃勃地看着,忽然感觉有只手从桌下伸过来,抽走了她手里的牌。
“……!!!”
她努力克制自己没有叫出声,只是瞪大眼睛盯着喻嘉树。
后者神色自若,略一垂睫,借着昏暗灯光和桌面遮挡,骨节修长的手指微动,又飞速地给她递了回来。
“等下。”
喻嘉树开口,散漫坐直身体,抬手把牌往桌面上一摊。两张黑桃规规矩矩躺在那里。
蒋唱晚:“……”
操,这人怎么偷梁换柱啊。
她垂眼再一看,这下心脏都要不跳了!
“嘿你小子,还藏着掖着是吧。”江旬来了劲儿,背着手绕了一圈,检查每个人的牌,“还有谁偷藏的?”
蒋唱晚把牌捏在手里,不说话。
江旬停在她身边,啧了一声,“给我看看。不然我给你哥说你耍赖。”
“耍赖就耍赖。我又不怕他。”蒋唱晚说。
“是吗?”江旬说,“那那天在太古里一楼碰到你和一个男生,你哥应该挺有兴趣的。”
熟悉的起哄声和口哨声响起。燕啾脊背往后一靠,饶有兴趣地挑了挑眉。
蒋唱晚:“……”
她在心里骂了喻嘉树一百遍,恶狠狠瞪了他一眼,无语地把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