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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与上辈子华阳收到的并不一样,那次的虽然也贵重,却不如这玉盘更用心。
看来她这场病真的很让父皇揪心,只能用更好的礼物表达爱女心意。
“真美。”华阳爱不释手地道。
女儿喜欢,景顺帝就高兴了。
戚皇后送的是一套满月之色的衣裙,为的就是与景顺帝的礼物相称,那锦缎柔顺,绣满了粉色、碧色极淡的牡丹暗纹,白日穿不会显得太素,夜里穿便呈现出一致的月色。
华阳调侃道:“原来父皇与母后提前商量过。”
太子看看父皇再看看母后,面露犹豫。
华阳笑道:“你该不会没给姐姐准备礼物吧?”
太子当然准备了,只是远不如父皇母后送的贵重,一时有些送不出。
华阳费了一番唇舌才把弟弟的礼物拿到手,是一幅他亲手画的牡丹美人图,美人当然就是华阳了。
这让华阳想起了陈敬宗去年送的那幅,不得不说,论五官相似,陈敬宗画得更像。
但她还是很惊喜地夸了弟弟,并扬言她会将弟弟这幅画挂在书房。
太子就笑了。
华阳在宫里用了午饭,饭后便不顾父皇的挽留,出宫回了陈府。
她刚回来,孙氏、俞秀、罗玉燕就都过来了,分别带着一份礼物,甚至陈廷鉴都写了一幅字,托妻子转送。
毕竟今年华阳遭了大罪,大家都很重视她这次的生辰,孙氏还安排了今晚家宴,一起为华阳庆生。
孙氏笑眯眯的:“我跟老四说了,让他提前一个时辰回来。”
华阳惭愧道:“今年就这样了,以后父亲母亲可千万不要再为我费事,大郎他们都没有,我做长辈的,多不好意思。”
孙氏很爽快:“行,都听公主的!”
到了傍晚,陈敬宗果然提前回来了,下马后先问守门的小厮:“公主可回府了?”
他怕母亲准备地充足,她却留在宫里庆生。
小厮笑道:“回来了,在宫里用过午饭就回来了。”
陈敬宗没什么多余的表情,仿佛只是随口打听,身后富贵偷偷挤眉弄眼。
陈敬宗大步去了四宜堂,只是春和堂这边的家宴马上开始了,他都没能跟华阳说几句话,华阳就催他快点出发。
今晚家宴菜色丰盛,孙氏为陈廷鉴父子几个预备了美酒,也为她们婆媳预备了果子酒,喝的是喜庆。
华阳知道自己酒量不行,可看着这边同样团圆的一大家子,公爹、陈伯宗、陈敬宗都在,她很高兴,断断续续地喝了两盏果子酒。
醉意在体内作乱,才回四宜堂,才简单地洗漱一番,华阳就软到了陈敬宗结实的臂弯。
陈敬宗探究地看着她:“这么高兴,喜欢所有人都为你庆生?”
或许公主讲究排场,果真如此,以后他让母亲年年都为她操持庆生宴。
华阳醉醺醺地摇摇头。
无法跟他解释,也不想解释,她闭着眼,香腮泛起潮红,红润润的唇瓣微张。
陈敬宗其实还想再等几晚的。
可昨晚发现她又跑去宫里了,陈敬宗虽然能体谅景顺帝的爱女之心,一记起前面分离的那两个多月,他还是窜起一把火来。
吃席之前,陈敬宗已经打定主意今晚就要要了她,为了这个,他甚至连一滴酒都没喝,为的就是节省去酒气的时间。
没想到他不喝,她喝得挺尽兴,呼吸间都是泛着清甜的酒香。
别说酒香了,就是寻常的酒气,陈敬宗都不嫌弃。
他抱起华阳去了内室。
梳妆台上,熟悉的莲花碗在,呆鱼似的东西也在。
“专门为了我回来的,是不是?”陈敬宗一手抱着她,一手抬起她的下巴问。
醉醺醺的公主目光迷蒙地看着他,再摇摇头。
陈敬宗:……
清醒的时候不肯说句好听的,喝醉了也哄不出来,难道她真就一点都没……
没等陈敬宗心凉,掌心里随时可能要睡过去的公主,忽地笑了下,尽管一闪而逝,还是被陈敬宗捕捉到了。
他呼吸一紧,勾着她的腰往上提:“不肯说实话是吧?”
“我倒要看看,你能逞强多久!”
第106章
初夏的时节, 晚风也温柔,皎洁的月色溪水般透过微开的窗,无声地潜进内室。
似漫无目的, 又似受了月宫仙娥的指使,做她的眼睛, 要窥视人间的一切。
而凡人一无所觉。
陈敬宗将华阳带到了她那面半人多高的西洋镜前。
他就是欺负她醉酒,就是想要她服软,想她羞恼之下不得不说几句他想听的话。
可他终究是低估了华阳。
华阳是谁?
她是本朝九五之尊景顺帝最宠爱的公主,从她记事起,身边所有的人都会夸她貌美, 而且不是违心的口头奉承, 他们看华阳的眼神, 真如看待一个出生在宫里的小小牡丹仙子, 看着她一日日褪去幼时的稚气,看着她出落得国色无双、风华绝代。
即便是个寻常公主, 被人如此盛赞也要为自己的美貌沾沾自得, 更何况华阳之美, 名不虚传。
她美而自知,美而自赏。
若是清醒的时候, 她还会骂陈敬宗两句, 现在她醉了,醉得无意与他计较,只是痴痴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她的乌发飞瀑般倾泻下来, 几缕发丝在怡人的晚风中轻轻摇曳。
她的脸颊被灯光映得如同一块儿绯玉, 莹润光洁没有任何瑕疵。
她肩颈的肌肤雪一样的白……
忽然, 一只晒成浅麦色的大手扣了上来, 成了这美中的唯一不足。
华阳微微蹙眉, 这才记起她身边还有一位驸马,他长得很高,明明站在后面,英俊的脸却也完全出现在了镜子中,正在看她。
醉醺醺的公主依然骄傲,她回视驸马的眼神,没有一丝羞恼,只有仙子对凡夫俗子的恩赐。
她不必有任何情绪,而是他该珍惜这样的机会,该竭尽所能地侍奉于她。
陈敬宗与她对视片刻,低头在她耳畔道:“你可真是我祖宗。”
华阳笑了。
第二天,她让陈敬宗连着在前院歇三晚,作为他胆大妄为的惩罚。
公主甚至都没有生气,只是淡淡地吩咐下来,驸马便老老实实地领了罚,一句狡辩都没有。
有些事,知错就改,下次再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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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四月底,华阳的身体已经彻底恢复了之前的珠圆玉润。
可端午过后,她却真的开始出现梦魇之症。
“最近怎么总是做噩梦?”
五月中旬,当她又一次在梦中低低地啜泣,又一次哭着醒来,陈敬宗不敢再轻视,点了灯,一边拿温水打湿的巾子帮她擦汗,一边皱着眉问,“是不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