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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常地道。

戚太后点点头。

安乐大长公主难以察觉地笑了笑,皇帝还年轻,不懂,她就不信戚太后真的看不穿盘盘的小心思。

翌日清晨,华阳、陈敬宗又早早来宫里拜年。

陈敬宗竟然还给元祐帝准备了一个封红,里面是薄薄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元祐帝:……

他该嫌弃姐夫出手小气,还是高兴自己竟然还有压岁钱拿?

华阳母女坐在一块儿闲聊时,元祐帝带陈敬宗出去了,站在大殿前的汉白玉栏杆前,元祐帝交待陈敬宗:“姐姐腿不舒服,到了那边你要好好照顾姐姐。”

陈敬宗:“皇上放心,臣一定寸步不离地守着长公主。”

元祐帝回忆姐姐当年落水裹在被子里的可怜模样,依然带着几分少年青涩的脸上便笼罩起一层淡淡的愁云:“朕听说,女子受寒可能会影响子嗣,你们成亲这么久还没有孩子,你会不会着急?”

陈敬宗笑道:“臣一点都不急。”

他笑得自然,看起来也十分诚恳,元祐帝奇道:“为何?”

陈敬宗一本正经地解释道:“长公主到现在都还会嫌弃臣的粗鄙,真有了孩子,长公主肯定一心扑在孩子们身上,眼里更没有臣了,臣可不想沦落到孟延庆那种地步,您也瞧见了,昨夜南康长公主根本不把孟延庆当回事。”

元祐帝万万没有想到,陈敬宗竟会因为这种理由而不期待孩子。

可这话确实有道理,母后也是如此啊,平时的心思都放在他与姐姐身上,父皇宠幸哪个妃嫔,母后根本不在意。

陈敬宗反过来安抚元祐帝:“您也别着急当舅舅,缘分到了,孩子自然来了,提多了,臣怕长公主不喜。”

元祐帝下意识地点点头。

这时,南康长公主一家四口的身影出现在了远处。

和静还好,元祐帝想到敦哥儿嘴角时不时流出来的口水,眼中的嫌弃便藏都藏不住。

或许不是亲姐姐家里的孩子,元祐帝怎么看敦哥儿都难以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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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宫,华阳、陈敬宗直接去了陈府。

陈府门外贴上了崭新的大红对联儿,地上还有零星几片爆竹燃放过后留下来的红纸碎屑。

忙碌了一整年的首辅陈廷鉴终于得以休息了几日,今日穿了一套绛紫色的锦袍,银丝隐约可见的长发简简单单用一根玉簪束起,美髯垂胸,仙风道骨。

华阳笑着给公爹拜年。

陈敬宗心情好,没喊父亲,唤的是首辅大人,跟着华阳说了几句吉祥话。

陈廷鉴都习惯了,只管招待儿媳妇。

到春和堂没坐多久,陈敬宗就被侄女侄子们拉走了,后来华阳与两位嫂子逛到花园,瞧见陈敬宗在陪孩子们蹴鞠。

武官就是要动起来才好看,宽肩窄腰的,特别是那双修长的腿,踢起球来风流倜傥。

罗玉燕羡慕道:“还是驸马这样的好,像我们家三爷,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每天回来就会靠在榻上哎呦,一会儿念叨脖子酸,一会儿抱怨肩膀痛。大嫂,大哥难道也这样?”

俞秀笑道:“他倒不曾哎呦,只是也会捶捶肩膀,我瞧见了,自然要帮他捶。”

罗玉燕再看华阳:“我们俩都是伺候爷们的命,长公主就不一样了,平时都是驸马伺候您吧?”

华阳:……

她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对妯娌们过于亲近了,才让罗玉燕胆子越来越大,竟敢调侃她。

去汤山的事,华阳也对婆母提了,免得接下来小半个月她与陈敬宗都不在京城,陈家这边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泡汤泉毕竟有些暧昧,陈敬宗没有亲口跟两位兄长显摆,但他无意般跟侄子们透了口风。

观鹤堂,婉宜悄悄地问母亲:“娘,你跟父亲泡过汤泉吗?”

俞秀想了想,笑道:“来京城还没泡过,小时候在陵州泡过几次。”

婉宜惊讶道:“陵州有汤泉?”

俞秀:“有的,有的大户人家建园子自己享受,有的人特意多围几个池子,百姓们舍得花钱就可以去泡。那时候老太太喜欢泡池子,年年冬天祖母都会陪她去,祖母还会特意带上我。可惜咱们上次回去是为了给老太太服丧,不然祖母肯定也带你们去泡了。”

婉宜没觉得惋惜,她更好奇娘亲小时候的事:“那时候您多大?”

俞秀:“五六岁吧,因为泡池子很新鲜,所以记得清楚。”

婉宜听得眼睛亮晶晶的:“原来娘跟父亲,也算是青梅竹马。”

她知道父母是娃娃亲,却一直都以为父母小时候没见过面,长大了直接成亲的,现在才知道两人小时候可能还一起泡过汤泉呢。

俞秀被女儿的话臊红了脸,连忙解释道:“也不是经常见面,就逢年过节,他会去我们家送礼,那时候我也不懂,都喊他哥哥的。”

婉宜:“父亲长您四岁,您不懂,他肯定知道您就是他的小媳妇。”

俞秀作势要捏女儿的脸,婉宜笑着跑开了,出门时差点撞上刚从外面回来的父亲。

陈伯宗与陈廷鉴一样,待儿子严肃,待女儿还算温和,扶住人问:“跑什么?”

婉宜告状:“娘要打我。”

说完丢下父亲跑了。

陈伯宗无法将温柔的妻子与打孩子联系到一起,进屋自然要问问。

俞秀的脸本来就红着,被他一问更红了。

直到夜里,被大理寺少卿用特别的方式审问过后,俞秀才尴尬地交待了娘俩的谈话。

陈伯宗:……

都是老四的显摆招惹出来的!

老四自己在陵州过了好几年,不定泡过多少次,如今只是要跟着长公主去汤山再泡几天,也值得他拐着弯通过孩子们招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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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敬宗并不知道自家爹娘、兄嫂、侄辈们在想什么,初三天还黑着,他就把华阳弄醒了。

华阳很困,很想再多睡一会儿,可一对上陈敬宗神采飞扬的眉眼,想到他这个土驸马还没见过汤泉,华阳也就早早起来了。

汤山离京城八十里地,早点出发,马车再走快些,傍晚恰好能赶到姑母位于汤山的别院。

“京城真是人杰地灵,还有汤泉这样的好东西。”

马车沿着官路前行,偶尔颠簸一下,陈敬宗靠着车窗,看着华阳夸赞道。

华阳嫌弃脸:“不要说出来,显得你很土,回来后也不要跟你的同僚显摆,人家不定泡过多少次了。”

陈敬宗:“我是那种没有分寸的人?除了在你面前展现真性情,在外面,见过我的人只会觉得我跟京城土生土长的权贵子弟一样高不可攀。”

华阳:“那你在我面前也别展现真性情了,我更欣赏京城的权贵子弟。”

陈敬宗不说话了,下巴微微抬起,目光也变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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