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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真是大忙人,这么一早就出去了。
王良骥跟着媳妇儿去送最后一份早膳。他端着食托,秋娘去叩门。“表姑娘,给您送早膳了。”
屋子里没有回应。
等了一会儿,王良骥小声说:“可能还没起?”
秋娘正迟疑着要不要再问一句,听见了脚步声。
寒酥款步走到门口,将房门拉开一条缝,接过王良骥递过来的早膳,温声道谢。
“能合您的胃口就好。”秋娘笑盈盈接话,怕扰人好眠,贴心地帮寒酥将房门关上。
寒酥确实还没起身。她将早膳放在桌上,知道王良骥夫妇已经走远了,她才转眸望向床榻,轻轻蹙眉:“将军,您该起了。”
封岌将掌心搭在额头,合着眼,没接话。
寒酥步履款款地朝床榻走过去,她立在床边弯腰,拉住封岌的手腕轻轻地摇了摇:“该起了。”
她的手腕突然被封岌反握住,封岌微微用力,将她拉上床,抱在怀里,翻了个身。
“将军,该起了!”寒酥轻轻去推他的肩。
封岌未睁眼,伸手一扬,将被子扯上来,盖在两个人身上。他始终未睁眼,将寒酥嵌进怀里。
微冷的清晨有她在怀,实在是让人难以起身,恨不得香眠的时刻再长一些。
寒酥却将眉头皱得很深。送来的粥很香,现在不吃一会儿要凉了。就算暂时再睡一会儿,也因被子里硬物相抵而难以入眠。
她带着嗔意地抬眸望向封岌的眉宇。
知他并没有睡着,寒酥心情复杂地问一句:“将军什么时候出征?应该快了吧?”
这个问题当真是难住了封岌。宫中朝中情景,眼下实在不是出征的好时机。可是封岌清楚寒酥巴不得他赶紧离京。
向来说一不二言而有信的人,难得带着哄意地搪塞:“差不多吧。”
寒酥抵在他肩口的手慢慢松开。
行吧,让他抱着吧。
中午,寒酥帮着善堂的人分发午膳。她再看见小椒的时候,险些没将她认出来。她洗了澡又换了身干净的衣裳,摇身一变成了个漂亮的小姑娘。
寒酥对她善意地笑笑,给她盛菜的时候多加了一块排骨。
小椒也对她笑,笑出一对甜甜的小酒窝。
寒笙也有酒窝。
寒酥瞧着小椒,有一点想念笙笙了。也不知道她一个人在赫延王府可万事都好?
午饭分发完毕,寒酥进了后厨去洗手。等她再出来,直接往自己的房间走,路上看见了小椒一个人坐在角落发呆。
她走过去,柔声询问:“怎么一个人待在哪里?才刚过来,是不是不习惯?”
小椒摇头:“不是。大家都很好,虽然才过来一天,可是我很喜欢这里。”
“这样很好。”寒酥微笑着。
“可是……”小椒的眉头揪起来,她仰着小脸望向寒酥:“姐姐,我要饭吃的时候认识一个小妹妹,我想和她一起来。可是妹妹不愿意过来。她瞎了一只眼睛,她怕给别人添麻烦。姐姐,她眼睛看不清东西又没了我,会不会日子很难?”
瞎子。
这个词让寒酥脸上的笑容慢慢淡去。她柔声问:“她在哪里?我们去接她过来。”
“真的吗?”小椒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她拉住寒酥的手:“我们现在就去接她来好不好?她就在后一条街,不远!”
寒酥点头。
寒酥和老夫人说了一声,又带上善堂里的一个人,便跟着小椒去找那个瞎了眼的可怜小姑娘。
可是根本没有瞎了眼的小姑娘。
就连小椒的遭遇也是假的。
小椒是容易让人轻信的小孩子。患有眼疾的小姑娘是寒酥心里柔软的一个地方。
目标本就是寒酥。
作者有话说:
好几天没发红包了,这章评论区掉落66个么么艹
70、070
第七十章
皇后宫中。
宫婢脚步匆匆却悄然无声地走进, 先小心翼翼地瞧一眼皇后的脸色,才禀告:“娘娘,您上次跟圣上开口要的那颗夜明珠……确实被圣上送到了皇贵妃手中。”
皇后脸上没什么表情。
这是前两日皇后派人去调查的事情,如今她却不甚在意了。她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让宫婢退下。
宫婢还没走到门口, 五皇子便走了进来。
皇后立刻站起身迎上去, 拉着五皇子进了内殿。她脸色紧张地询问:“我儿, 你说的可都是真的?用一个女人当真能要挟赫延王以身犯险?咱们这次能成吗?”
五皇子将封岌与寒酥的关系告诉皇后。他说这是暗杀赫延王最好的机会。他们本就不是第一次对封岌暗中下手。封岌手中的兵权太诱人,那些从皇后母族手中夺取的兵权, 太让人眼热。
“当然是真的。千真万确。”赫连琅叹了口气, “母后, 如今皇兄被废, 我们不得不铤而走险。那封岌阴险狡诈至极, 将皇兄的罪状摊开在每一个朝臣的脸上,这逼得父皇不得不废储。可是皇兄自幼被立为太子, 这些年父皇是如何器重皇兄, 我们都看在眼里。父皇也不愿意如此,是迫于封岌的权势和手中的兵权, 不得不暂时为之。”
皇后有些慌乱地点头, 说:“你父皇虽然废了你皇兄的储君之位, 但是还没有将他赶出东宫, 足以证明你皇兄这样出色的一个人,在你父皇心里是很有地位的……”
赫连琅微眯着眼,望着眼前为皇兄方寸大乱的母后, 听着她这话, 心里再次生出一丝酸意。可是他面上并不显。他总是能很好地藏起心思, 摆出一副同样焦急心痛的表情。
他继续恳切道:“兵权在那封贼手中, 父皇又是仁慈之人。纵有夺权收兵之心,也不忍心。若我们能替父皇除掉封贼这一大患,父皇必然龙心大悦!”
“届时,谁还会在意皇兄曾欲除封贼?到那个时候,皇兄就不是陷害忠良的罪名,而是除反贼!是立功!我们手足几个皆不如皇兄,皇兄重新被立储也是理所应当之事!”
皇后沉默了半晌,慢慢点头,说:“我只是不安心。怕出意外。”
“不会有意外的。母后且安心。”赫连琅亲自倒了一杯茶水递给皇后,“封贼一直派暗卫保护着她母亲,咱们不能从她母亲那里下手。从那个女人下手最合适不错。据我所知,封贼碍于当年血誓并不想让别人知晓他和那个女人的关系。既然旁人都不知道他与那个女人偷偷摸摸的关系,他必然疏忽大意,不会派暗卫保护。咱们这计划,简直是万无一失。”
赫连琅脸上浮现胸有成竹的表情。
皇后叹了口气,道:“事情已经做了,也没有回头路。我只是心焦,盼着一切顺利。”
赫连琅急忙附和:“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