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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音上扬,突然笑了笑,“嫉妒我什么?”

时萤半吞半吐地解释:“可能是嫉妒你……成了附中状元,不用还房贷,还没秃头。”

“哦?你的意思是,他秃头?”男人低沉的嗓音染上玩味。

时萤的情绪还停留在刚刚的接触中,卖起方景遒来却丝毫不慌,随意点头:“虽然现在还看不太出来,但脱发的恐惧应该已经在他心里种下了。”

毕竟整个实验室里,都是岌岌可危的光明顶。

离开A大时已经五点,陆斐也看出她不太舒服,放她提前回了家。

时萤来着例假,又连着经历巨大的心情起伏,甚至没了吃晚饭的胃口,换完睡衣就躺上了床。

然后,盯着天花板发呆——

时萤很清楚,陆斐也今天的举动纯粹是出于好意,自己不该有那么大的反应,可是她完全没办法消除与异性肢体接触时升起的恐慌感。

即使不是以往的那种反感,也做不到坦然处之。

毫无疑问,她这种心态并不正常。

连接触都无法接受,更别说学梁榆一样努力打拼,当富婆包养小奶狗小狼狗了,一切都是空谈。

好在,她还有心理咨询的路子。

想到这,时萤掏出手机,点开了微信最上方的对话框。

前两天,她和钱医生约好了假期的心理咨询,就在明天上午。

望着屏幕,时萤稍微缓和了心情,虚弱的疲惫袭来,最终进入了梦乡。

……

第二天,时萤吃过早饭,盯着客厅里的挂钟,在十点准时发去了消息。

“钱医生,你好。”

这一回,对面一改过去的迟缓,很快回复:“你好。”

时萤继续打字:“之前你让我思考恐惧亲密关系的源头,我想大概是因为早恋。”

F:“早恋?”

回忆起往事,时萤不自觉挠着指节,神情恹乏地回复:“准确点说,是被母亲误会早恋。”

学生时代的她,是旁人眼中标准的乖乖女。成绩不错,长相温软,脾气也随和,在班级里人缘一直很好。

时萤的生日在圣诞前夕,初三那年,她像往常一样,收到了不少生日礼物,可其中一个却是匿名送来的。

对方把礼物放在了桌洞,时萤不知送礼物的是谁,最后只能拿回了家。

原本是件小事,可没过多久,突然有人举报她和一位男同学早恋。

证据就是她生日时收到的那份礼物,一个心形的水晶玻璃杯。

时萤根本没和对方有过同学以上的接触,早恋也是子虚乌有。

老师面前,那个男生将责任独自揽下,只说是偷偷喜欢她,所以才匿名送了那份生日礼物。

那段时间,方茼因为时呈甫去世精神紧绷,评职称前的学术压力又让她心力交瘁。见完老师回来,她正色厉声地告诫时萤和对方保持距离。

时萤以为事情解释清楚,一切便到此为止,可周围的同学却开起她和那个男生的玩笑,或许不是恶意,却相当令人困扰。

没多久,男生转学离开,临走前托人交给她一封信。想着以后已经见不到对方,时萤还是收下了。

再后来,就是方茼发现那封信后失望至极的眼神,和那句毫无信任,冰冷无比的话——

“一个巴掌拍不响。”

时萤想说她没有早恋,可所有的解释在方茼端起的冷漠面前都已徒劳。

母亲那句质疑的话像是扎进肉里的刺,在她心底梗了许多年。

因为方茼对早恋的严厉态度,很长一段时间里,时萤都无法再和男同学正常交往,甚至小心衡量起自己的言行,在别人示好时回避退缩。

然而回余绵工作后,她却第一次被方茼安排了相亲,彼时,时萤觉得两人的对话实在有些可笑。

曾经的方茼把她的“早恋苗头”视为洪水猛兽,现在又迫切希望她通过相亲找到合适的结婚对象,仿佛连她的感情生活都应该受到母亲掌控。

时萤发完长长一串语音,良久才收到钱医生的回复——

“能够问下,你和母亲的上一次拥抱发生在什么时候吗?”

时萤面色微怔,缄默半晌才打字:“抱歉,我记不清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方茼的感觉亲密又疏远,温暖却冷淡,她已经很难从记忆中搜寻到母女拥抱的片段。

F:“阿玛斯在《钻石途径》中说,人们幼年时期没有被满足的需求会在心底留下坑洞,需要经过艰难的过程才能够被填补。”

F:“每个人最初的亲密关系感知往往来自于母亲,需要母亲在亲密关系中及时回应,一旦得不到,内心就会经历反复的恐慌与磨难。”

时萤攥了下手,打字问到:“钱医生,你的意思是说,或许我对亲密关系的恐惧其实不是早恋,而是由早恋带来的母亲的冷漠?”

F:“冷漠或许是在这件事之前就已经存在的客观印象,既然你已经意识到问题,放下亲密关系中的包袱,是你需要迈出的改变。”

时萤:“那我该怎么做,才能解决和异性接触时的反感和恐慌?”

F:“是对所有异性都反感吗?”

时萤迟疑了会儿,回复:

“最近发现,或许也不是。”

F:“那就在不反感的前提下,尝试接纳异性的靠近。”

第20章

和钱医生咨询完的当晚,时萤又一次做梦了。

她梦见了那次拔完智齿发烧。

对待她和方景遒的头疼脑热,方茼向来秉持着不到最后不去医院的态度。等时萤吃过退烧药,就拿湿毛巾帮她降温。

直到烧到40°,泰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的方茼也焦急起来,连忙让方景遒背着她赶去医院。

时萤昏昏沉沉地躺在病床,迷糊视野中握着一双温暖的手,掌心柔软,指腹有常年握粉笔留下的茧子。

握着那双手,时萤安心地睡着了。

醒来后,母亲又恢复了那副严肃面容,叮嘱她退烧后就去学校上课。

昨晚高烧时的温声细语,更像是她朦胧梦境中的想象。

画面变得恍惚,接着又骤换到高二那年,方茼站在客厅里,冷声指责她没能通过竞赛班的选拔。

那张漠然的面容渐渐化为周遭的视线,她感觉自己像同龄人中的异类,被锁在密不通风的囚笼,铐着无法挣脱的锁链。

时萤这觉睡了许久,醒来时天色大亮,瞥见窗外刺眼的阳光,梦里的场景逐渐消退。

她揉着眉心拿起床头的手机,看了眼时间,刚过十点。

微信有方景遒发来的消息——

“学校组织假期出游,姑姑报了名,早上已经出发了。”

今天是中秋节,时萤原本打算回趟家,现在看来是不用了。

大概是因为上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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