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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词这句话后也是骤然愣了一下。
不知为何,脸色骤然一热。
察觉到顾青山的视线,两人远远对视了一眼,随即安阳又飞快移开了目光,一时戳了戳姜明月的腰,咬牙提醒道:“你跑题了。”
姜明月愣了一下,反应了过来,也是哈,主要是她没什么能够说教无忧哥哥的机会,如今好不容易逮住了,便兴奋过头,叭叭叭的说得口若悬河,不知到了哪儿。
被安阳郡主提醒后,姜明月很快捏了捏嗓子,板起一张义正言辞的小脸,继续道:“不就是出了趟屋子,不就是出来瞧瞧小羊羔么,镇日被你拘在屋子里,从夏天都拘到冬天了,人都被你给拘坏了,你瞧郡主今儿个出门多高兴,方才郡主还同我一道喂小羊,学小羊咩咩叫了,咱们玩得好端端的,偏你一来便扫兴。”
“哼,你若再欺负郡主,我这便立马去向老太君告状去!”
姜明月老母鸡似的护在了安阳前头,她嗷嗷嗷的充当着马前锋,身后的安阳却频频朝那顾青山得意的扬起了小下巴。
仿佛在说:哼,跟我斗,你还嫩着点儿。
那洋洋得意的小模样看得顾青山抬手摸了摸眉,忍俊不禁。
然而还不待他回应,这时——
“走,郡主,咱们别理他,咱俩挤、奶去!”
姜明月朝着顾青山翻了个白眼后,便猛地拉着安阳兴冲冲的要继续她方才还没有完成的挤,奶行当。
于是,前一刻分明还在洋洋得意的安阳听到这句话后,小脸瞬间一懵。
一抬眼,便见那顾青山笑着侧过了身去。
安阳的脸色再度一红。
她这算不算是被姜明月这柄双刃剑给背刺了。
“那啥,我觉得这会子有些冷了。”
安阳抱着小羊羔,言不由衷的寻着借口。
她才不要去挤那玩意儿。
“那微臣代郡主效劳。”
这时,收拾好情绪的顾青山很快体贴的转过了身来,淡淡笑着,冲着安阳别有深意道:“微臣这便去准备郡主的……口粮。”
顾青山微微勾唇,作势要将姜明月手中的小木桶接过来。
然而他手还没伸过去,便见安阳立马炸锅命令道:“你……你也不许去!”
顾青山看了她一眼,浅浅笑着,十分顺从道:“好,听郡主的。”
虽是笑着,虽是无比顺从和迁就,然而脸上的坏意都快要溢出来了。
安阳一时被怼得够呛。
他明明十分顺从,可安阳为何觉得他的话怪怪的,被他的话堵得慌?
安阳一时张了张嘴,竟无话可说。
狗男人。
她只知道她这辈子再也不要吃牛乳了。
什么口粮。
去他大爷的口粮。
于是,回去的一路,姜明月都一头雾水,始终觉得这两口子之间奇奇怪怪的,却又探不出任何深意来。
一路上,安阳都抱着小羊羔挽着姜明月,将那顾青山抛得远远的。
一直待回到无恙居后,刚踏入院门,顾青山忽而几步撵了上来,偏头看向安阳道:“怎么了?可是有何处不适?”
顾青山一双精悍的眼落在了安阳的身上,来回打量着。
安阳一愣,惊叹于对方的细心敏锐。
也没什么,只是方才回来的这一路,她觉得身上略有些痒,不知是不是穿得太过厚重,方才出了汗,浸湿了小衣。
还是是不是落下了病根的缘故,总觉得自打这番病好后,身上便一直略有些痒。
毕竟事关隐疾,还没有同太医提过。
有时觉得痒,然而再一探及,便又很快不痒了。
只是,方才回来的时候后背有些痒,在户外,她不好伸手挠,动作不雅,一时轻轻动了动肩膀,没想到顾青山竟这般敏锐。
安阳这会儿还气他顾青山的油嘴滑舌和不要脸,暗自决定今日一整日不同他说话了,免得一开口便被他给气到了。
正老神在在的扔他一个白眼之际,不想这时,明月忽而一脸好奇道:“咦,郡主,你领子上这是什么?”
只见姜明月探头过来,小心翼翼地朝着安阳肩领上捉了个什么,摊到手心里一看,瞬间便见姜明月目瞪口呆道:“这是虱子,郡主,你长虱子啦?”
姜明月这话一落,只见安阳迅速看向了姜明月手心,一只小小的黑虫,小到几乎肉眼可忽略的地步,却见它屁股鼓鼓的,里头吸了一肚子里的血。
那是她的血?
她……长虱子啦?
“啊啊啊啊啊啊——”
安阳尖叫着,整个人差点儿晕倒了过去。
第83章
话说当安阳尖叫着跳着回到正房时, 整个人都依然还在发着抖。
她长虱子呢?
堂堂安阳郡主身上竟长虱子呢?
虱子是什么?
那可是小乞丐身上才会长的东西,那可是动物畜牲身上才会长的东西,怎么能够允许长到安阳身上来呢?
安阳这辈子都还没有见到过虱子!
这是活了整整十八年的安阳身上出现过最为匪夷所思的事情。
她只听闻过,听说国公府遗弃在外头的私生女当年被接回国公府时, 全身上下便爬满了虱子, 那件事当年在满京贵女圈子里头传得沸沸扬扬, 以至于当年国公府的几位娘子们在皇家书院念书时都遭了牵连, 所有人都离她们离得远远的,生怕被她们给传染了。
国公府的所有娘子们都因此受尽了嗤笑和奚落。
安阳郡主身上长了虱子, 这事若是被传了出去, 还不得成为满京最大的笑柄!
安阳郡主是谁, 她可是传闻中的瑶池神女下凡啊, 神仙身上怎么能够长虱子呢!
安阳便是想破了头也想不出来, 她身上怎么可能会长虱子的。
莫不是病了这几个月,没人给她擦身子的缘故?可是不应该啊, 她身边的侍女们都知道她爱洁, 她日日都要沐浴净身,不论刮风下雨, 每三日要梳洗长发, 每七日要泡药浴, 甭说虱子了, 便是一丝活物都甭想出现在她的身子上。
便是昏睡期间,势必是要擦拭清洗的。
何况,这并非安阳头一回犯病昏睡, 当年她染天花时, 浑身长了那么多包, 历时那么久, 皮都褪了三层都不见长虱子,怎么这会才病了两个多月,一觉醒来竟长虱子了呢?
还有,怎地屋子里侍奉的侍女们不长,与她同床共枕的顾青山不长,偏就她一人长了呢?
安阳整个人是被这一只虱子给弄得心惊肉跳,花容失色。
还压根来不及寻出这番缘由,便立马回屋将全身所有的衣裳脱了下来,细细检查了一遍,身上倒还好,这若爬到她的头发上,她这引以为傲的三千青丝可不得悉数毁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