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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板,脑子里一片空。
她爬起来去开台灯,房间瞬间有了光亮,掀开被子准备下床去找水喝,这时候忽然传来程宗遖的声音————
“醒了?”
虞粒一愣,她反应迟钝了几秒,随后迅速左右张望了一番,确定这房间里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她背脊瞬间发起了凉。
难不成她想程宗遖想得出现幻觉了?
她摇摇头,头到现在还昏昏沉沉的。
困惑地站起身,穿上拖鞋往外走,结果下一秒————
“去哪?”
这一回听得更加清晰,虞粒整个人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惊恐地尖叫一声,扑上了床,把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
就在以为自己见鬼了时,被窝里的手机正亮着光,虞粒下意识去摸,手机烫得厉害,她拿过来一看。
没想到正在跟程宗遖视频通话中,已经打了快五个小时了。
程宗遖穿着咖色的衬衫,戴着金丝边眼镜,正坐在办公桌前处理公务,办公室是全面落地窗的设计,采光非常好。
而洛杉矶那边的天气似乎也不错,阳光透过玻璃倾洒而进,笼罩在他周身,衬得他格外的温润如玉,气质矜然,谦谦君子的模样。
“吓成这样?”
手机就立在一旁,他微侧头看了一眼,下颚线条越发清晰,唇角勾起散漫又戏谑地笑:“要哪天我真死了,是不是连梦都不敢给你托了?”
“……”
虞粒听他这么说,又害怕又生气,“你神经病啊,没事儿说这些。”
程宗遖笑了笑。
虞粒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脑子就像当机了似的。
她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跟程宗遖打视频的。
茫然地盯着手机里的程宗遖,陷入了沉思。
直到一阵敲门声起,紧接着走进来一个身材前凸后翘的女秘书,递给了程宗遖一份文件。
女秘书穿着职业装,那胸都快挤出来了。
这时候,虞粒的脑子忽然灵光一闪,喝醉前所有的记忆都回来了。
她怒气冲冲地将手机往床上一扣,喊道:“程宗遖,你骗我!”
那头的程宗遖在文件上签了字递给女秘书,女秘书正要接的时候,凭空响起少女愤怒的控诉,吓得女秘书手一抖。
程宗遖倒淡定,慢吞吞将钢笔旋上,让女秘书出去。
女秘书离开前还八卦十足的瞄了眼程宗遖的手机,结果手机屏幕一片黑,看不到人。
办公室只剩下他一人,他将眼镜摘下来搁在一旁,拿起手机,懒洋洋地靠在椅背里,看着黑漆漆的手机屏幕,有条不紊地解释:
“昨晚我的确跟我前女友吃了饭,但并不是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也不是不给你打电话,而是我手机关机了,回到家之后我给你打了电话,你没有接。我和她之间只是单纯吃了顿饭,没有发生你所猜想的任何事。”
“谁信啊!”
小姑娘还是将手机扣着,看都不想看他,“你说你手机关机了,你有证据吗?”
“我没有证据。”程宗遖说,“但这是事实。”
虞粒被他这理直气壮的说辞给噎了一下。
她沉默了几秒,又像是憋着一口气似的,声音发闷:“你都不好奇我是怎么知道她是你前女友的吗?”
“嗯。”程宗遖洗耳恭听,“你说。”
虞粒犹豫了会儿,最终还是缓缓开口:“我知道你以前有一支乐队,也知道那时候你在和Tina谈恋爱,因为…我14岁在酒吧看到了你的演出,那天是我生日,你还给我唱了生日歌…”
“……”
这番话属实出乎程宗遖的意料,太惊讶,导致他好久都没反应过来。
“过去这么久你肯定忘了,我不怪你。”即便如此,虞粒还是觉得心里失落,“可昨晚跟你视频的时候我又看到她跟你一起吃饭,你说过结束会给我打电话也没有打,我还以为你们旧情复燃了。”
她没有说她以前像个卑劣的偷窥者一样在Tina的Instagram里看到了他们接吻的视频。
就像是撑着一股劲儿,这就是她的自尊心,不想显得自己太在意,太患得患失,让他瞧不起。
“把手机拿起来。”程宗遖出声,“看着我。”
虞粒不动,程宗遖也不恼,而是更耐心地哄她,“乖,拿起来,看着我。”
虞粒到底没抵住蛊惑,听他的话拿起了手机,程宗遖的脸就放大在手机屏幕中,距离近到,像极了往常亲密无间时,只差几公分就能吻上。
他的眼睛漆黑又深沉,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与这样一双眼睛对视,无论多少次,都会不受控制地心跳加速。
“你知道,我是个有过去的人。”程宗遖嗓音发沉,一字一句,郑重又真诚,“这一点磨灭不掉,你得接受。但也你要相信,过去的它始终都过去了,它存不存在,都影响不了你的存在,明白吗?”
虞粒与他对视,有了一种快要溺水的感觉。他还是像个大家长一样,给她讲道理,带她走出困境。
“你的意思是,我才是你的现在和未来吗?”虞粒情不自禁问。
对于程宗遖来说,未来太远。
可他还是面色未变,“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可以这样理解。”
鼻子又没由来的发酸,她鼓起了腮帮。眼泪还是滑了下来。
不管他说的是不是真话。至少在这一刻,她是真的满足。
程宗遖的手抬起来,手指似乎摩挲了两下屏幕,眼神中浮现出无奈,笑着说:“别哭,我没办法给你擦眼泪。”
虞粒瞪他一眼,但已经没了任何幽怨,反倒像撒娇。
程宗遖眼梢微挑:“还气呢?”
“赶明儿我问问有没有随身监控按一个,让你随时随地都看着我,别嫌我烦就成。”
虞粒噗嗤一声笑了,眼睛亮晶晶的。
“那你为什么要跟你前女友吃饭?”她又问。
“一些工作上的事儿。”
程宗遖并没明说,倒不是刻意想隐瞒,就是并不想拿别人生活的窘迫来当成一个哄虞粒开心的理由、一个谈资,那是Tina的隐私,他应该尊重。每个人都应该是体面的。
好在虞粒并没有追问,而是非常霸道地说:“反正我不管,你以后不准再跟她见面了!我不喜欢!”
程宗遖略颔首。
“你以后也不准再自己跑出去喝酒了,听到没有?”他严肃起来,神色微凛,“再让我发现,有你好受的。”
“哦。”
这时候,又有人敲门进来。
“再睡会儿吧,你等会儿还要去上学。”程宗遖将手机放到一旁,重新戴上了眼镜,漫不经心说:“章明把签证护照给你办下来了,等你考完试就过来。”
虞粒开始口是心非:“我才不想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