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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的青年望着沙袋咂舌道:“你们华人,发泄心情都那么厉害吗?”
明明面前的男生长相跟天使一样无害,说起话来也不见锋利,但带上拳套时却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将沙袋击打得左右摇摆。
秦然摇了摇头,他坐在长椅上,低头望着水瓶小声道:“不是的。”
亚麻发色的青年望见他依旧是一副失落的模样,便安慰道:“你是在为竞赛而担忧?”
“然,在你这个年级,能参加这样的国际大赛已经很厉害了,你不用对自己要求那么高……”
他们是同一个组别的成员,亚麻发色的青年来自欧洲某个数学家族的后代,他叫佩斯,通过这几天的相处,他打心底佩服面前这个黑发青年,在得知秦然的年级后,他佩服的程度大大加深了。
在数学这个领域,金字塔的顶端永远站着的是那群拥有顶尖天赋的人。
秦然用毛巾擦了擦汗,真诚道:“不,佩斯,我已经把这周的数据跑完了。”
佩斯目瞪口呆,他看着秦然惆怅道:“我担心的是一个朋友。”
他带着点沮丧道:“我总是在想,如果我当初没有来参加这场比赛,是不是我就能陪在他身边了。”
他小声道:“我真的很担心他。”
佩斯感叹道:“你们关系真好,肯定是认识了很多年的朋友。”
秦然不好意思道:“我们上个月才认识的。”
佩斯:“……”
秦然将水瓶放在长椅一旁,认真比划道:“但是他真的很好。”
“他能从那么高的楼背着我往下跳……”
说着说着,他带着点惆怅道:“我参加这个比赛,也是因为他,我想要成为他眼中很厉害很优秀的人……”
佩斯被秦然的话被震惊到了,他记得这个华国来的男生极为腼腆,发言辩论自己思路时都没有说过那么多话,但提起口中的朋友,说起话来便滔滔不绝。
他震撼试探道:“那个,能知道你朋友眼中很厉害很优秀的人,在这个领域要取得多大成就?”
在他看来,秦然这个年纪,能够有资格参加这种比赛,已经足有游戏。
秦然想了想,然后骄傲道:“其实也不用多大的成就,他觉得要是我被绑架了,绑匪能要一个亿的赎金,那就证明我很厉害很优秀了。”
说完,他还不好意思道:“我现在的身价,绑匪就只是要几百万而已。”
佩斯:“……”
秦然握拳坚定道:“我觉得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佩斯恍惚道:“确实挺长的……”
一个亿的赎金。
能他妈不长吗?
-
博安在莫家私人医院装模作样待了几天后。
莫广亲自驱车将博安送到了莫霄的住所,然后看着背着大包小包的博安认真地跟他道别。
那时的莫广脸色神色淡淡,觉得没有什么好在意,只抬眼微微点了点头。
直到在博安不在的第一天凌晨。
莫宅的凌晨四点,黑漆漆的大厅沙发上,有一个背脊挺直的身影。
林艺因为察觉到不对劲,过来巡视时被吓了一跳,开了灯,才发现是穿着睡衣的莫广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地看上去像是在出神。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皮肤白到了病态,额发有些凌乱,优越到锋利的五官将男人衬得像是一尊没有生气的雕塑。
林艺生怕是莫广半夜犯病,他小心翼翼道:“莫总,怎么了?”
莫广坐在沙发上,他端着水杯没说话,只抬眼,他的眼神越过林艺,投向了外面,望向了以前博安住的住所。
那座住所好像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亮过灯,住所的主人好像也很久很久没有回来。
住所的主人回去了。
回去了以前住的地方。
莫广沉默,他幽幽望着林艺道:“他什么时候会打电话?”
明明说好没几天的。
明明说每天给他打一个电话的。
但是今天都过了四个小时了,怎么还没有给他打电话?
林艺心惊胆战道:“您问谁?什么打过来?”
莫广又不说话了,他看上去有些焦躁,遮瞳下的情绪晦涩莫名。
莫霄陪了博安那么多年,如今回去,博安会不会有着想要重回莫霄身边的冲动?
如果真的是那样,他要怎么办?
他无意识地用指甲扣着水杯,将有着磨砂纹路的水杯扣得咯吱作响,莫广垂着眸子,在焦虑之下,唇色将近苍白。
林艺终于在这时候机灵了一回,他小心翼翼道:“莫总,您问的是博安吗?”
莫广扣着水杯的动作一顿,眼眸沉沉地抬起眼,望着面前的林艺。
林艺挠了挠头道:“虽然我也不知道博安去霄总那边做什么,但是您要是不放心,我可以帮您去看看。”
空气中一片沉默,没有人说话。
莫广神色带着点沉思,他后知后觉发现面前的人说得有道理。
他为什么不能去看博安?
他们只说了需要博安去到莫霄那里,又没说不允许他去看博安。
但是沉思到一半,莫广又犹疑起来。
这样会不会太主动了?
他又以什么样的理由去见博安?
林艺望着面前人脸色变化莫测,把到了喉咙的话又咽了回去,默默地站在一旁。
从凌晨四点,到外头的天光乍亮,晨曦露出了点光芒,沙发上的莫广才终于想清楚。
三天。
他给自己定下了一个看上去不是那么主动的期限。
三天后他就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去顺道看看博安。
莫广满意了,他端着已经冷透的水,优雅地喝了一口,施施然起身,回楼上洗漱然后去公司。
林艺在沙发旁有些犯困,他摸不着头脑看着精神奕奕的莫广上楼,想不通为什么将近一晚上没睡的莫广会那么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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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安不在的第三天。
办公室中的莫广频繁地看着腕表,他靠在靠椅上,皱着眉头望着外头的太阳。
怎么还不落下?
秘书踩着高跟鞋,将一沓沓的文件送进办公室里,放下文件时,却发现今天的总裁心不在焉,就连先前送进来的那沓文件都没有处理。
只时不时带着点着腕表,靠在靠椅上仿佛在沉思着什么。
看见她,也是眼神淡淡,没有多余的吩咐。
直到下班时,秘书小心翼翼地敲门,询问是否能够下班时,发现靠椅上的莫广还是下午那个姿势,朝她敷衍地摆了摆手,示意她可以回去。
公司陆陆续续走了不少人,只有总裁办公室还一如反常地亮着灯。
外头夜幕里华灯璀璨,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可以看到几条道路车水马龙,闪烁着不计其数的车灯。
在腕表上的秒针刚过了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