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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碰到徐祁年那只手, 所以不动声色地换到徐祁年的左侧。
他们很快就走到水果区, 一下便看到了杨晴。
杨晴正在低头挑哈密瓜,没注意到他们走过来,喻修景先叫了一声妈, 她才抬起头。
“阿姨。”徐祁年打招呼。
杨晴的目光在徐祁年受伤的手上停留一会儿, 又看向徐祁年的脸。
“是前几天晒成这样的吧?”杨晴抬手碰了碰徐祁年的手臂, “怎么把自己弄这么多伤?我还说让你们过来陪我逛超市,早知道该让你先回去休息的。”
“阿姨我没事儿。”徐祁年走上去, 敲了一下杨晴手边的那只哈密瓜,问:“是打算买这个吗?”
杨晴笑了, 话题就这样被岔开。
喻修景站在他们身后,又感受到一道视线,一回头, 没发现不正常的人。
他拿出手机给容悦发消息:【我带徐祁年回家, 我们还有我妈妈现在在逛超市。】
【我感觉被人拍了。】
容悦还在工作, 所以回复得很快:【好,我让人盯着。】
说完她又不放心地补充道:【你们别在公共场合吵架什么的, 如果只是这样逛超市, 那被拍到也没问题。】
喻修景:【我知道了。】
“干什么啊?”徐祁年受伤的那边手抬起来搭在喻修景肩膀上, 手指不经意地擦过喻修景后颈。
这个动作让两人都愣了一下。
徐祁年正要拿开, 喻修景叫住他:“别动, 先就这样。”
喻修景小声和他说:“后面应该有人在拍我们。”
徐祁年哦了一声, 手指缩了缩,又抓了一下喻修景的头发,才垂下手。
“这样应该可以了吧?”
“嗯。”喻修景耳朵有点红。
在超市买东西的时候的确有很多人在看他们,但并没有人走上前。
出了超市喻修景才放松一些,又开着车带他们回去。
有了杨晴,就不存在冷场的情况。
杨晴拉着徐祁年聊天,话里话外比喻修景和徐祁年还要熟悉。
上了楼,杨晴去做饭,喻修景带徐祁年去了客房。
“我先洗个澡。”徐祁年说。
“好。”喻修景准备要走,又想到什么,问:“你手怎么办?”
徐祁年看着他,他就说:“那我去给你拿保鲜膜包一下。”
等喻修景带着保鲜膜进来,徐祁年已经打开了行李箱,并且把要穿的衣服找出来。
喻修景撕开一截靠过去,在徐祁年身边蹲下来,把他的手裹住,留出手指。
他动作很快,也缠得很紧,弄完之后喻修景就站起来,问他:“你试一下手可以动吗?”
徐祁年抓了抓手指,点点头。
“过两天就能拆掉了。”
他洗完澡出来,换了一身更加舒适的棉质衣服。
喻国文坐在沙发上,徐祁年走过去帮他倒了茶,说:“叔叔好。”
“好久没见到你了,”喻国文打量徐祁年,“听你阿姨说了,之前去缙云那边很辛苦吧。”
他们寒暄了一会儿,杨晴就说:“可以吃饭了。”
正中间放的那道菜是糖醋排骨,杨晴第一块就夹给他。
“来试试,好久没有吃到阿姨做的糖醋排骨了吧?”
“谢谢阿姨。”徐祁年咬了一口,那股甜大于酸的滋味,他的确很久没有尝到了。
徐祁年在这里的第一个晚上,喻修景没有很快睡着。
从他进入这个行业开始,因为工作导致作息混乱,所以失眠是常有的事情,喻修景并不觉得难受。
凌晨一点多,他听见门外客厅里有细微响动,喻修景坐起来,很轻地开门出去。
客厅没有亮灯,有一个人站在外面阳台上,背影高大。
喻修景反手关上自己房间的门,他的声响让那个人回过头。
等他走到阳台上,才看见徐祁年手指间夹了一根烟,但是没有点燃。
黑夜里,徐祁年额前的碎发落在他眉毛偏下的位置,狭长的双眼朝喻修景看过来,他就会有一种被抓住的感觉。
“你睡不着吗?”徐祁年问。
“嗯,”喻修景抓住栏杆,“我睡不着是常有的事。”
“昨天睡太久了,”徐祁年看着外面的景色,“上床睡了一会儿就醒了,睡不着干脆起来。”
喻修景瞥一眼他指间的烟,“为什么不抽?”
“我怕散不掉,叔叔阿姨醒了怎么办?”徐祁年抬手把那支烟放进嘴里咬着。
“你的身体现在不应该抽烟,”喻修景看他一眼,又低下头,“还是最好不要抽。”
“嗯……”徐祁年有些敷衍地应了一声。
“叔叔阿姨知道吗?我们在一起的事情,”徐祁年吐出三个字,“是假的。”
对于喻修景而言,这三个字很残忍。
面对另外一个人五年的空白,喻修景不知道怎么弥补,但总是妄想有一天假的能变成真的,他自己努努力也好。
然而徐祁年站在这里,把这条伤疤撕开来要喻修景面对。
“知道。”喻修景第一个字哑了一下,失了声,只好又说一次:“知道。”?“我回家之后就和他们解释了,他们只是……真的很喜欢你,也很感谢你。”
喻修景望着徐祁年,语气飘忽,好像是在说杨晴和喻国文,又好像是在说自己。
“如果你觉得不舒服的话,我可以再去和他们沟通,这些说起来都是因为我做得不够好。”
“不用,”徐祁年说,“到你家是我自己答应的,叔叔阿姨对我很好。”
“嗯……”
安静片刻,喻修景以为他不想和自己说话了,在想措辞离开,却听见徐祁年问:“我们这样,你别扭吗?”
徐祁年和他对视,眼神缓慢流淌,“我想听真话。”
“别扭。”喻修景抿唇。
很别扭。
别扭到他面对徐祁年的时候,不知道自己的手和脚要怎么放,忘记了很多人与人之间相处的规则,时刻提醒自己身份也没用。
他好像回到刚刚发现自己喜欢徐祁年的时候,既不敢很大胆直白地爱他,也不想放弃。
徐祁年轻笑一声。
“本来我是不别扭的,但是你太别扭了。”
话说得像绕口令,喻修景却懂。
“对不起。”他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你知道你跟我说的对不起,我印象最深的是哪一次吗?”徐祁年把烟拿出来,捏着手里,没有翻来覆去把玩,只是掐着。
“哪一次?”喻修景问。
“医院里那次。”徐祁年的声音变轻了一些,提到一段他们都不想提的过去。
“在那种情况下,你说了对不起,就默认你有过错了。”徐祁年夹着烟,侧过身,抬手很轻地、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