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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
“你就这意思。”杭晨往后退了一步,轻蔑地笑了笑,喊了一句:“行,反正我最爱惹事儿!”
导演叫了卡,杭晨好像一下子脱力,靠着身后的墙站。
喻修景走回来,看见杭晨在看着自己,但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这一段很棒啊,”导演走过来和杭晨说,“杭晨老师超长发挥了,只是最后那个地方,我觉得你还要斟酌一下他的情绪,你最后那句话声音轻一些你觉得会不会好一点?”
这句话夹杂着主角的失落,同时他也感觉到了自责,只是嘴上不想承认而已。
导演点拨的时候杭晨没说话,但其实是听进去了。
化妆师上来给他们补妆,结束之后就又拍了一次。
只是这次没有第一次情绪那么饱满,不过最后处理得比之前稍微好一些。
导演又让拍了一次。
喻修景也能感觉到,杭晨只在情绪冲突更大的时候自然一些,拍摄失落、难过的情绪,杭晨不太会演,只会僵硬地表演垂头和不说话。
后面拍的几次都不太合格,但导演还是说可以了,看起来甚至很满意。
结束之后回酒店,喻修景卸了妆换了衣服,但没看到杨喜乐,给他打了好几次电话他也没有接。他的伞在杨喜乐手上,外面还下着很大的雨,没有伞他走不动。
喻修景出去的时候大家都在门边站着。因为下雨了,要先开伞才能走出去,所以门边有些拥堵。
一个演员看见他手上空着,随口问了一句:“喻老师没伞吗?”
“嗯,”喻修景没有想到有人会主动关心他,“我的伞在助理手上,但他不知道去哪里了。”
“哦……”那人本来想说要不然和我一起走出去吧,反正他们的车都在外面,没几步路就到了。
这时杭晨突然打开自己的伞,他的伞很大,打开的那一下声音响亮,跟着暴雨便滴滴答答落在他的伞面。
杭晨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停顿了一下才朝外面走。
在他离开之后,忽然很多演员都跟着走出去,刚才原本想给喻修景撑伞的人也收住了话头,有些尴尬地和喻修景说:“那喻老师我先走了。”
喻修景还未回过神,周围的人已经鱼贯而出,只剩下他独自站在屋檐下。
比起杭晨不喜欢他这件事本身,喻修景更奇怪理由是什么。
他在片场很少说话,和杭晨更是没有交流,只有演戏的时候,杭晨看着他,神色才会出现波动,但他们之间一直没有任何冲突。
雨丝毫没有要停的趋势,喻修景试探地往外走了一步,雨水打在脸上竟然有些疼,他本来想站回去,又想算了吧都已经出来了,干脆一鼓作气跑到车边。
拉了两下门拉不开,喻修景只好绕到驾驶座敲玻璃,司机坐在车上玩手机,暂时没有看到他。
喻修景承认,在司机没注意到他的那几秒钟,他精神很崩溃,时间在他脑子里变得很慢,喻修景甚至想到了徐祁年和他说过的几句话。
车窗有一些弧度,玻璃上聚集的雨水如同决堤湖泊那般流下来。
司机总算注意到喻修景,神色慌张地为他解了车锁。
上车时,喻修景全身都在流水,他甚至在车门边拧了一把衣服的下摆。
“不好意思啊老师,我实在是没听到。”司机说。
“没事。”喻修景摇摇头,沉默地坐下来。
司机从前座给他递了一条干毛巾,喻修景接过来并且道了谢,问他:“您知道杨助理去哪里了吗?”
司机发动汽车,哦了一声,“他下午好像请假了,应该是有个朋友到这边来了,他没跟您说吗?”
喻修景说没有,还是有些不放心,于是又给杨喜乐打电话。
这次他接得很快,身边声音吵闹。
“喂?喻老师吗?怎么了?”杨喜乐问。
喻修景微微顿了顿,杨喜乐的声音听上去并不像是忘记和自己交代了。
“我想问为什么你下午没来啊?一直找不到你我怕你出事。”
“啊?”杨喜乐很惊讶,“我和那个小胡说了,当时走得太忙他又在我旁边,我让他帮我告诉你的,就是杭晨老师的助理。”
听到杭晨的名字,喻修景便不问了,说好的。
“出什么事了吗?”杨喜乐问。
“没事。”喻修景吸了一口气挂断电话。
因为之前一直在打电话,喻修景没有腾手用毛巾。司机在前排为难地提醒他:“喻老师,麻烦您先擦一下,这个车里面湿水太厉害不好处理的。”
喻修景一下因为自己的忽略红了脸,低声说好,把毛巾盖在自己头发上搓。
因为是短发,擦干很快,喻修景又用毛巾使劲在衣服上撵,毛巾很快就湿透了,直到同样能拧出水,喻修景才叠好,手握着毛巾找了找位置,最终还是自己拿着。
虽然心脏跳得很快,但喻修景脑子是懵的。
他还没反应过来突然发生的这一切,杭晨讨厌他,因为杭晨讨厌他,所以所有人都对他敬而远之,他还被杭晨的助理摆了一道,现在真的像只落汤鸡,坐在并不大的车厢后座羞耻又自责。
车内甚至开了低度的空调,喻修景抬手将出风的小风扇调整了一下,但还是被冷得打了个喷嚏。
到酒店的时候雨小了很多,喻修景飞奔进去,电梯里的人不算多,但一人一个角落也把整个轿厢站满了,最前面的衣着精致的女人见喻修景满身是水,微微皱了皱眉。
喻修景站在门外没有进去,说:“你们先走吧。”
他看了两眼大堂里的挂钟,等了差不多七分钟,电梯才到了下一班。
这次只有喻修景一个人,他松了一口气,进电梯站在角落里。
和他同一层楼的还有很多其他演员,喻修景从未如此煎熬,出了电梯他便开始跑,直到回到房间才觉得安全。
喻修景脱掉湿衣服去洗澡,脑子还是很木,很烫的水淋在身上他也没有太多感觉,等发现手臂胸前都红了,喻修景才连忙将水温调得冷一些。
洗完澡换衣服,他又发现自己没有带睡裤,只穿了睡衣出去找,在厚被子下发现了,穿好。
喻修景呆呆地坐在床边,脚踩着地毯,偶尔缩缩脚趾。
他在想他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因为杭晨对每一个人都很友好,为什么偏偏是他?
徐祁年经常和他说以前那件事不是他的错,现在这件事呢?
洗干净的头发还在滴水,落在手背上,喻修景低头看了一眼,才缓慢地反应过来,站起身去拿了吹风机来吹。
对着镜子吹头发的时候,喻修景做了一个他演的角色会做的表情,那种被抛弃的、如同可怜小狗一样的眼神。
他一直知道自己不是圈子里最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