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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刚才燕飞度发狂时,那些人必会袖手旁观。
月无穷找了一块空地坐下,掐起法诀寻着放在下界的傀儡。
一,二,三……少了一个。
“如何?”
一名渡劫期的仙官走了过来,他对着月无穷躬身行礼。
“少了一个,一只狼妖。他之前已经破过一处封印,将灵气引到天外云海,也算尽了心。”
月无穷低着头,像在沉思。
“……不过是意外身死,还是被人逮了?”
那仙官笑道:“就算被逮了,也说不出一个字来。这些傀儡早早被下了禁制,除非神佛,任谁也解不开。”
月无穷脸上仍然没有笑意:“燕飞度……太强了。当年他逃走,谁都以为他死了。可是诸位仙官偶尔下界时,却听到了他的名字,如今还回头来杀我们。不愧是‘小菩萨’,果然天资聪颖。”
月无穷这话像是在夸赞,但仙官却听出了一丝怒气。
仙官连忙安抚道:“他再强,对上我们也是冲动。再者,还有那桃花落的人看着他。人间正派总是如此,不许行差踏错,他若是毫无缘由就对我们动手,根本走不到我们面前。”
月无穷回忆着燕飞度出现时的一举一动,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话……
“总觉得他好似不是那么生气。”月无穷沉思着。
仙官失笑:“真要他杀了您才好?您不知道,当时我等已急着要出手了!”
月无穷摇头,圆圆的少年脸上露出了一个微笑:“算了,有什么事,到时再说吧。接下来,要让天外云海的弟子都出去,既然已经下界,自然要在红尘中历练。记得要多行善事,莫要起了冲突。”
仙官点头:“我等原就与世无争啊。”
只是这与世无争的说法是基于,他们也没把其他人当人看就是了。
待得这世间熟悉了他们,接纳了他们,他们才好继续行事。
月无穷从袖中取出了一张泛黄的地图,在地上徐徐展开。
“当年祖宗们还是带了许多好东西的。若不是我偶然见到这张地图,恐怕还想不出这个办法。”
抽取封印中的灵气,灌注自身承受之极限,只管突破,最终破界飞升!
仙官眼中涌现泪光,感动不已。
“仙师,仙师,我已渡劫,寿数不长,仍堪不破这为人的苦楚,若不是您,我怕是就要在天外云海灰飞烟灭。”
仙官对着月无穷徐徐下跪,那老者额头贴在月无穷的手背上,随后退去。
月无穷面上笑着,却从袖中抽出一条手帕,将那手背擦净了。
他看着地图,想着那断了联系的傀儡处,那几处封印总是要去看看的。
一名年轻修士看着那边,随后又把头扭了过去。
快吐了。
那两人刚才说话时,是半点没把封印破后,若是放出什么妖邪,周围必定生灵涂炭当回事。
或者按照他们的话来说,这些都是考验。
只是考验的不是他们,而是那些无辜生灵。
人间苦楚与他们何干?
做人做到这份上,确实是不怕天打雷劈的。
早就是不被天道承认的邪魔了。
年轻修士只看了一眼就回过头,尽力保持着心跳呼吸平稳,曾经也有人同他一样,不认同天外云海的行事。
那些人很快就消失了,或是被下了禁制,做成傀儡为他们做事。
年轻修士继续掐诀起土,只想着若是有朝一日能逃出去,他一定要藏起来,再也不要见到这群人。
一只手轻轻搭在这年轻修士肩上。
他心脏骤然急跳,随后便缓缓转过头去。
月无穷正站在他身后,手搭在他肩上,对着他微笑。
“你是虞一吧?我有件事要吩咐你去做。”
第七十章 亲吻
绛都春引之中, 寒江雪正举着一柄剑在挥舞。
那把剑的剑身雪白一片,像是冰雪捏就, 剑柄则像是树枝一样的灰黑色。
寒江雪挥起这把剑时, 觉得就如挥动自己的手臂一般轻松自在。
从外边回到桃花落后,寒江雪在脑海中就一直响着一阵又一阵的清脆剑鸣,好似在催促他快些前来一见。
待到了绛都春引, 这座火山在冬天也依然热力惊人,雪没落到地面就化了, 半空中水汽蒸腾一片, 好似什么烟雾茫茫的仙境。
酷爱打铁的师兄是桃花落里唯一不爱休息的。
刚过了大年初七,就立马回头打铁了。
不打铁的日子里,所有人都浑浑噩噩的, 等重新嗅到铁气, 这才算是又活了过来。
“师兄!金陵渡师兄!”
寒江雪两爪圈成一个大喇叭,对着前方大喊。
“我在后边——”
金陵渡没有出现, 声音却从前方传来。
燕飞度带着寒江雪在一地捶打声中走过去, 挥散了眼前的水汽,就见到了站在一座房屋前的金陵渡。
“这就来了?”金陵渡伸出一根手指和小兔子碰了碰爪, 这就是打招呼了。
“我听到它在叫我!”
寒江雪指着屋子, 虽然大门紧闭, 但那剑鸣声倒是越来越清晰了。
金陵渡笑着打开门:“刚好,你来挥第一剑吧。”
小兔子紧张地走进了这间房子, 发现这是一座兵器陈列室。
室内到处都摆满了长枪短柄,只是当寒江雪一脚踏进去时,眼前却好似出现了幻境, 乍眼一看这室内竟站了许多披甲怒目的武将!
待寒江雪惊讶地抬爪揉了揉眼, 室内那股冷冽之气被外边的热风吹散, 小兔子才看清那些不是什么武将,而是散发着肃杀之气的兵器。
“这些都是你的师兄们送过来修理的兵器,”金陵渡也走了进来,他随手敲了敲身侧的一把缨红色的长枪,“它们都有些年岁了,打过不少架,有些也参加过凡间的战争,与那些名将的刀兵碰过面,你叫它们一声将军也成。”
金陵渡低头看了一眼寒江雪。
“吓着了?”
小兔子摇摇头,圆圆大大的眼睛里满是钦佩。
“这些将军好厉害,我的剑以后也会变成这样吗?”
“这个嘛,得看你带它去哪,怎么用它了,”金陵渡抬头看着眼前那一排排新制好的刀兵,下巴一抬,“成兵成将,成魔成仙,都看主人。”
金陵渡就站在这,却没有告诉寒江雪哪一把兵器是他的。
寒江雪好像也不用他说,小小一只小兔就这么跳到了架子上,穿过那些森冷的长兵短刃,寻找着自己的剑。
燕飞度站在一旁,就这么看着寒江雪好似寻找宝藏一般,在那高高低低的架子上行走。
“我还记得,你当年也是这么进来寻自己的剑的。”金陵渡侧头看着燕飞度。
“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