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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刻进她眼里了,她却无动于衷,甚至不理解他的行为。

谢悠用上点劲使在手上,指腹顺着他愈合的伤口,细细描绘,灰褐而压着深红,这寸皮肤下,是他被撕裂的伤。

右脸颊游过轻如鸿羽的指尖,酥酥麻麻,令他颤了颤,抓着她的手,力度不由得加深,深深凝视着她。

她的注意力却全都放在他伤疤上,全神贯注的,令他想要逃离。

“别摸了。”他别开脸。

“没什么好怕。”她道,“我为何要怕?”

“丑。”

她发出轻轻的笑声,轻得几乎听不见,他认真注意着她一举一动才听清。

女人昳丽的脸庞浮现笑容,病态减轻几分,增添几抹灵动,好看极了,仿佛能让冬日里的冰融化。

谢悠确实是貌美的,容绥暗想。

“笑什么?”嗓音嘶哑得不像话。

“不丑。”她道。

回答同样出人意料,他俊眉微挑,居然有人能对着这半张脸说不丑,下意识以为她在说谎,可从她脸上却看不出任何破绽。

“这是彰显夫君荣耀的标志呀。”她道。

轻轻柔柔的声音钻进耳里,他心底猛然一震,似沉寂的死潭落入石块,泛起圈圈涟漪,回味话语时,仿佛还含带着对他的崇拜。

他的王妃非但不惧他,甚至还仰慕他。

一颗心登时被填的满满,动了动喉结,俯下身再次吻她。

她如柳般柔软的身躯令他近乎疯狂,一切都水到渠成,她眉目含情,静默承欢。

五指紧扣进她的指缝,将力量传递予她。

当他正动情时,她猝然剧烈咳嗽起来。

忙起身,将她圈进怀里,轻抚她的后背为她顺气。

“咳咳咳——”谢悠咳嗽不停。

突然喉咙发痒,想咳嗽,一咳就如爆发的洪水,控也控不住。

胸脯随着咳嗽上下猛烈震动,似乎要将肺都咳出来。

“来人啊,把侍医叫来!”

容绥瞬间酒醒,朝着外边道。

怀里的女人咳得实在厉害,方才还好好的,为何突然犯起病来。

他稍稍松手,想扶着她倚靠在床头,结果刚一放手她便往旁侧滑落,惊得他连忙把人捞起来。

“还是没力气?”想起她连路也走不得,方才还是他主动的。

谢悠轻咳着摇头,动作无力,半垂着眼,脸颊咳得通红。

容绥只好把她重新抱在怀里,一边为她顺气,一边替她整理衣裳,皱着眉道,“怎地突然咳了?”

方才他动作也算不得粗鲁吧?

“老、咳咳,毛病了。”她断断续续地应答。

心里觉得无语至极。

这躯壳让她感觉自己是个废物,除了脑袋和嘴能动,其他地方几乎没用,因为提不起劲,也太虚弱了……

容绥将她抱在怀里,从身后裹着她,将她衣裳理得紧实。

侍医来后,见状,连忙捂着眼,“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给本王过来!”

侍医才欲哭无泪地上前去,视线盯着地板,不敢抬起来看,“见过王爷。”

“快给王妃看看,她咳嗽不止。”

侍医忙隔着纱为谢悠把脉,良久后语气沉重道,“回王爷,王妃这是旧疾,治不好,只能喝药缓解,看王妃的病情应是常常喝药,有药方才对,敢问王妃今日可用了药?”

谢悠想了想,摇头,“今夜的药还未服。”

“那就对了。”侍医低着头,“王妃用了药再观察是否好受些,若是不行,奴再给您开新的药方。”

“既然能开新药方为何不开?”容绥问,接着道“王府不差钱!”

侍医抹了抹额角的汗,“王爷,这……王妃已适应老药方,用着无大碍,若是贸然换成新药方,王妃或许还要难受一阵子适应,是以奴建议还是用老药方好。”

闻言,容绥低下头去问谢悠“今日为何未用药?”

“妾身忘了。”谢悠轻咳着回答。

同时想起,跟她一起过来的侍女似乎提醒过她喝药,但当时她刚拜完堂,只想躺下休息,便没注意说的什么。

侍医这么一说,她忽然记起原主早中晚各喝一副药,若是缺了一副,便会像现在这般咳嗽不止。

“喝药也能忘?”容绥不知说她什么才好,摆摆手,吩咐侍医下去煮药。

侍医问了药方,谢悠让他去跟门外的侍女小芸拿。

药送来之后,谢悠喝下才感觉好受些,咳嗽不像刚才那样严重了。

闷咳着抬眼看向欲求不满的容绥,“妾身扰了夫君的兴致。”

“无碍。”

她喝了药之后,药香味更加浓烈了,他呼吸一沉,扶着她侧躺下,将她整个人搂进怀里,“睡吧。”

再继续,她这幅身子也受不得。

夜深时,谢悠又咳了起来,比前一次更加剧烈,惊得容绥起身,唤来下人服侍她。

可她一旦躺下便会咳得厉害,甚至咳出梅花大小的血来,他只好将她抱在怀里,坐在软榻上为她顺气。

娇小的身子缩在他怀里,仿佛天地间唯有他可依靠。

待侍医换了新药给谢悠服下后,又过了大半夜才停下咳嗽声,咳累了,躺下后才渐渐睡去。

翌日。

容绥彻夜未眠,谢悠倒是睡至日上三竿才醒。

皇帝许可容绥半月婚假,他不必去上朝,可他还是睡不着,盯着娇妻的脸,一看就是一夜。

谢悠醒来时迷糊间看见他眼下的乌青,出声时喉咙发疼,“夫君没睡?”

“没有。”

“可还要再睡会儿?”

“嗯。”

谢悠喝了碗清粥和药之后,又爬回床上,躺在他身侧。

轻声道:“妾身陪着你一起。”

经过一夜折腾,她的面色好了许多,不像昨夜那般苍白脆弱得惊人。

他喉间应了一声,伸手把人搂进怀里,闻着她身上的味道竟也安稳睡去。

直到傍晚两人才醒。

容绥无双亲,不用给长辈敬茶,王府里也无妾室,谢悠闲得清静。

“夫君可要起身?”谢悠问。

“嗯。”

容绥自顾下床,她也跟着下去,睡眠补足了,她也有些气力,不至于像昨天那般如废人似的,走路也不成。

“妾身服侍夫君更衣。”

谢悠拿起里衣,就要往他身上套,动作不急不缓。

而容绥直接握住她的手,“你体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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