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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交全部瘫痪。

第一次拥有双腿的陈思雨倒也不必公交,也谢绝了一路自行车骨碌碌,想拍婆子的小混子们,天宽地广大道通天,要体验双足而行的快乐!

她的生父名叫陈家祥。

在战争中,妻子因轰炸而死,他从战火的废墟中翻找到哇哇而啼的女儿,塞给冯慧后,重又返回了战场,一直战斗到全面胜利,因为落下了残疾,提早转业,并到了墨水厂工作。

然后他再婚了,娶的是旧社会,一个大资本家的女儿。

而在再婚后,他把陈思雨接来一起住过,但原身习惯了大院生活,习惯了家里就有厕所,嫌弃墨水厂的大院蹲坑,还讨厌继母,偶尔来住,来一回哭一回,最后索性就长呆养父家了。

虽然继母对她很不错,还时不时带着弟弟上门看她,但陈思雨只收继母带来的糖果衣服雪花膏和点心,连声阿姨都没喊过,见面顶多翻个白眼。

陈家祥活着的时候还好,虽然因为妻子拖累,家庭成份差了点,但有工作有工资,生活也很宽裕,不过后来他病死了,继母的日子就悲惨了。

其实思想委员会还没有找过她,但那位继母,软弱不堪的富家小姐,才听了点风声就吞了大烟了,现在家里就一个弟弟,据传说是住在牛棚里。

具体情况还得等陈思雨到了才知道。

不过刚进胡同,陈思雨就吃瘪了。

看到有一眼熟的大妈,她上前问:“大妈,轩昂是住在这儿吗?”

大妈一脸警惕,说:“小同志,我知道你们这些年青人有觉悟,但陈家一门全死绝了,就剩轩昂个孩子,咱们向你保证他思想没问题,你就放过他吧。”

陈思雨本来困惑不解,但是,看到大妈目光寻梭着她腰间的红飘带,顿时明白,大妈这是误解她,拿她当成来批人的革命小将了。

以为她是来批轩昂,斗地主的。

忙解了红缨带,她手拍胸脯:“大妈,你们应该认识我,我是轩昂他姐啊。”

大妈一看,果然,这不陈家那个只认养不认亲,来一回哭一回的闺女?

“记得记得,丫头,你不是在首军院享福的嘛,爹死你都只来点个脚儿,后妈死你都没来的,今儿咋就光临咱这粗棚陋院了。”

这势利眼的人设该怎么洗?

陈思雨的红缨带才解了一半,说:“我……我呀,埋头努力了多年,终于考上文工团了,当然就要搬回来跟弟弟一起生活了呀。”

她确实考上了,只是碍于名额而进不去,这不算撒谎。

文工团?

那可是全国所有女性向往的理想天堂,而于演员,人们总会怀着莫名的喜爱,一大妈立刻伸手来拉:“你考的唱歌还是跳舞,能唱《白毛女》不。”

陈思雨抿唇而笑,点头。

“那咱们这算不算提前摸了白毛女的手?”另一个一摸,惊叫:“乖乖,这孩子不愧能考文工团,手细的跟豆腐似的,摸着可倍儿舒服。”

“你就没见过好东西,豆腐哪比得上这个,这就跟玉似的,还得是羊脂玉。”还有一个大妈反复摩挲。

揩完油,她们也愿意跟陈思雨交流更多的东西了。

现实并没有陈思雨想象的那么糟糕。

城里没有牛棚,就算有思想错误的人,顶多也是参加义务劳动,陈轩昂才12岁,还在读书的阶段,只要他想读书,还是可以去上学的。

是他自己不想上学,主动申请,搬去锅炉房工作了。

住,仍还是在墨水厂的家属大院里,只是搬了个比原来更小的房子。

“轩昂就跟他妈一样,一点觉悟问题都没有,他妈当初脱离家庭的时候只带了一身衣裳,他去锅炉房的时候连身衣裳都没带,房门就那么敞着,这叫啥,问心无愧,你要想从他身上搞点啥,顶多刮刮墙皮。”一大妈再说。

初时,陈思雨没懂这段话,仔细一回味,懂了。

陈轩昂12岁,成孤儿了。

而他母亲,是曾经闻名北城的,陈家典当行的大小姐。

有句话叫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而原身的品性又太差,大妈这是以为,她是来敲诈,勒索陈轩昂的。

特地向她表明,轩昂现在啥都没有,一穷二白。

而在原书中,陈轩昂在被女主降伏后,就成她的大金主了。

原文中有一段,说将来某一天,女主要参加一场重要演出,还是独唱,但偏偏她把配礼服的项琏不小心给弄丢了,急的差点要跳楼,就是陈轩昂给了她一条真正的红宝石项琏,解了她的急。

而现在,他不但家门敞着,甚至还住进了锅炉房,那东西呢,藏在哪儿。

才12岁的小男孩,这算空城计吧,他玩的可真漂亮。

不过别看他小,但他却是家里的户主,要不被他认可,很难落户在他家的户口本上的。

陈思雨当然不贪图弟弟的财产,可为了留在文工团,她必须落户在他的户口本上。

一个虽年龄还小,却腹黑的小家伙,这成功吊起了陈思雨的,好胜心!

作者有话说:

依然有30个红包,所以,留言咩,咩咩咩。

3、漂亮姐姐

北城墨水厂负责北城各个商店的墨水供应,是个小厂子,职工就几十号,厂所在地设在陈轩昂亲妈家的书院里,是政府从她手里借用了,办的厂。

没错,陈母家的书院就能办起一个大厂来,可见她家的阔气。

原本她没挪过地儿,住的还是自己从小起居的一间大西屋,但在她死后,陈轩昂就自觉搬到了门房里,所以现在陈思雨的新家,是间门房。

刚才第一个搭话的是徐大妈,指着说:“门没锁,真想落脚你就进去。”

但陈思雨才要进门,身后响起冷冷一声:“小鬼,就你这点小身板儿能考上文工团,打量我眼瞎不是,我看你就是个不想下乡的小逃兵!”

这精准的概括吓的陈思雨头皮一麻,凭记忆喊:“郭主任!”

是墨水厂的治安科主任,第一步,住下,就得他点头。

“这样吧,我给大家来一段吧,正好也向郭主任汇报一下我这些年的学习成果。”陈思雨说着,立正,挺胸抬头,环院向大家敬礼。

郭主任给她突如其来一招整舒服了,后退两步,脸上升腾起了领导的威严。

“这小瘦身板唱不起来吧,来个《白毛女》,意思意思就行。”徐大妈看她瘦小,怕她唱不起腔调来,忙的开解。

不说墨水厂,就这整条街上,也没有孩子考上文工团,人们新奇嘛,老人孩子全坐门檐上了,都说:“就《白毛女》吧,咱们也能跟着唱。”

可不,《白毛女》大街上谁都会哼,舞蹈片段大家看起了眼茧子。

而现在的芭蕾跟将来的区别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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