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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了她,这就是她的歌了。
此时陈思雨唱的兴起,梅霜就难免不高兴。
冷梅本是在外面听歌的,一看窗户里老娘撇着嘴,顿时心说糟了,老妈那样子,瞧着是生气了,而且还气的厉害。
冷兵还在厨房里,偶然回头,看到前妻望着窗外,一脸的落寞和委屈,伸手在摁鬓额,回想起自己昨天经历过的,那种脑海中刺耳的鸣叫,这辈子没有理解过前妻的他,此刻倒是能理解她内心的痛苦了。
但耳鸣属于心理性疾病,冷兵能理解,可找不到更好的手段安慰前妻。
话说,从昨天晚上,在梅霜和冯慧失踪后,陈思雨故意说梅霜可能凶多吉少,再到今天,她又故意抢梅霜的歌谱,冷兵不好跟个小孩子置气,但心里很不舒服。
结婚二十多年,他从来没有违逆,或者故意刺激过梅霜。
俩孩子,冷梅和冷峻有样学样,在家也特别护着妈妈。
但陈思雨不一样,昨天晚上她说梅霜凶多吉少,就是故意的,现在抢她的歌,也是在故意刺激梅霜生气。
因为是恩人的女儿,冷兵不想对陈思雨有偏见。但那个个性张扬的小丫头,也随时让冷兵有一种,如芒在背之感,让他很不舒服。
客厅里,梅霜站在窗前,紧紧盯着陈思雨的嘴巴,手松了又攥,攥了又松,突然,她高声说:“思雨,你这调子起得太高,后面会无意识走调的。”
冷梅和冷兵对视一眼,心说不会吧,梅霜这是又能听见了?
是的,梅霜不但听到了,而且作为一个专业的歌唱家,她听出来了,陈思雨调子起的太高,后面的高音,她拉不上去了。再唱下去,她会跑调的。
在冷兵惊讶的目光中,梅霜出了门,说:“思雨,你是京剧唱腔,而这首《想亲亲》,要用美声融合民族来唱,比如刚才这一句,你听我给你来一遍……”
冷兵目瞪口呆,因为前妻不但突然能听见了,而且调匀气息,匀匀的来唱,开头声音柔缓却带着钢劲儿,再缓慢拉高,整首歌的层次感,就拉出来了。
美声揉和民族唱腔,既有美声的高亢,又有民族的甜美,梅霜的唱腔具有一种,纯美声,或者纯民族都没有的,钢柔并济之感。
由她来唱,这首热烈奔放的山西小调,就更富有层次和韵味了。
这还是陈思雨头一回听梅霜唱现场,待她完完整整将一首歌唱完,立刻大力鼓掌:“哇,梅阿姨不愧是专业的歌唱家,唱的真好。”招呼大家:“快鼓掌啊。”
梅霜的功底摆在那儿,一出腔就跟陈思雨不一样,邻居们也纷绘为她鼓掌。
梅霜唱完,说:“来吧,思雨,跟着我的调子来唱,你才能唱好它。”
“所以这首歌,你准备给我唱?”陈思雨反问。
梅霜显然有点不舍,但还是说:“你的嗓音天赋还不错,要练一练,是可以吃歌唱家这碗饭的,如果你想唱的话,只要王老师同意,我就把它送给你了。”
写这首歌的王老师,是一位非常有名的词曲作家。
据说也是因为路线问题而被下放到边疆的。
而为了能拿到歌谱,梅霜托了很多关系,找了很多人帮王老师处理政治问题,现在,既然歌谱来了,那位王老师,应该也已经回北城了。
词曲作者是梅霜通过关系调回来的,歌,也是她先发掘到的。
按理,就该由梅霜来唱。
陈思雨生平只爱芭蕾,既不想抢歌唱家的饭碗,对唱歌也没太大兴趣。
刚才故意抢着唱歌,还刻意唱错调子,也只是为了激梅霜,让她因为好胜心,而从混乱的心理情绪中挣扎出来,解放自己。
现在,既然梅霜能听得见,她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算了吧,梅阿姨,比起唱歌,我更喜欢跳芭蕾。”陈思雨笑着说:“如果你登台唱这首歌,我倒是可以帮你排一段芭蕾伴舞,让它更有表现力。”
梅霜是个真性情,而因为歌唱家之间抢歌,抢舞台属于家常便饭。本来都已经给自己做好思想工作,想让歌了,这一听陈思雨不但不要歌,还要给她编舞,乐的跟个孩子一样,连连点头:“好啊。”
看看邻居们,还要帮陈思雨找回刚才她丢了调的面子:“咱们思雨不是没功底,是缺技巧,她要愿意认真学,在歌唱方面,造诣会比我更高的。”
冷梅回了屋,忍不住笑着说:“爸,你说奇不奇,我妈又能听见了。”
冷兵望着陈思雨,此时也恍然大悟,她刚才为什么非要抢歌唱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陈思雨的性格跟梅霜确实很像,她们都不是典型意义上的贤妻良母,她们都有很强的能力,也有棱角,有性格,同时也拥有一种,独特的,女性魅力!
……
另一边,此时冯慧躺在病床上,丈夫,儿子,婆婆,都围着她。
突然,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冯慧从脚步声就听出来了,来的是她日思夜想的女儿,念琴。因为伤在脖子,又失血过多,冯慧头晕,又说不出话来,费力的抬起一只手,想拉女儿的手。
陈奶奶连忙拉起儿媳妇的手,示意孙女:“你妈想握握你的手呢,快握呀。”
妈妈眼里满满的渴望和想念,想握女儿的手。
但陈念琴下意识的,却把手背到了身后。
“念琴,你不在的这半年家里发生了很多事,你妈心情不好,也就看见你才能高兴会儿,快坐她身边,让她好好看看你。”陈刚搬了凳子过来。
但陈念琴继续往后缩着,咬了咬唇,她说:“爸,晚上我还要排练呢,我妈要没有危险的话,我就先回去排练了,可以吗?”
陈刚有点惊讶:“你妈都病成这样了,随时会有生命危险,你的排练就不能先缓一缓?”
“我也想缓,可是爸,因为我妈,我的政治背景现在特别差,我要不排练,被人举报了,下放了怎么办?”陈念琴反问。
陈刚一想也是,遂说:“你妈有我们照料呢,你快去忙吧。”
念琴最后再看了冯慧一眼,那一眼里含着满满的怨气和委屈,只看了一眼,她连句再见都没说,就走了。
而女儿眼中的怨气和委屈,以及压不住的嫌弃,成了压垮冯慧的一块巨石,眼睁睁的看着女儿离开,她终于再也撑不住,又晕过去了。
……
陈念琴去海岛已经整整半年了。
半年来,北城发生的事情,因为冯慧一直在写信,所以她都知道。
其实很多事的发展,跟上辈子发生过的事,都不谋而合。
就比如冯世宝,上辈子,在十多年后,他会突然向空院档案科提交一张飞机大炮捐赠票,而负责审核的人,是当时空院的司令员冷兵。
也不知道怎么的,冷兵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