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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力气也费不少。
这会儿,早就饿了。
“大哥哥怎么在这里?”阿圆含了块糕点进口中,囫囵不清地问。
“闲来无事喝喝茶。”
“哦。”
见她嘴边沾了些糕点屑,萧韫下意识地抬手帮她擦。
阿圆却是一愣,随即往后仰了仰:“我自己来,我有帕子呢。”
“嗯?”萧韫挑眉:“嫌哥哥的手脏?”
“不是,”阿圆摇头:“怕弄脏沈哥哥的手。”
萧韫笑。
等她擦完,他捏了块玫瑰花糕喂过去,随口问:“考得如何?”
来了!来了!
阿圆头皮发麻,没敢吭声。
“怎么?”萧韫促狭:“考得不好?”
“我也不知好不好呢,”阿圆小声说:“反正.....反正我尽力了的。”
萧韫想起那张三分之一答非所问的题卷,点了点头:“我知道。”
?
阿圆抬眼:“沈哥哥知道?”
“自是清楚,”萧韫说:“小丫头连绑沙袋练字都不曾喊累,这么努力定然是尽力的。”
阿圆羞赧。想说,不是,也挺累的,但看在每天都有好吃的糕点的份上,她忍着罢了。
“可有信心去慧香书院读书?”萧韫故意问。
“唉!”阿圆叹气:“我也不知呢,我按着表姐传授的经验做题的,也不知能不能考中。”
慧香书院考试分两门,一门是题卷,二十四道题。另外的就是考一门才艺,阿圆没什么才艺,就准备作文章写字。
考完题卷,她一并把作好的文章也交上去了。至于能不能考中,这就看阅卷夫子了。
萧韫喝了口茶,缓缓问:“你表姐传授经验?”
“嗯,”阿圆说:“今早陪我来考试的路上说的。”
“传授了何经验?”
“就是....”阿圆不好意思道:“不会的就蒙,或是随便写首打油诗,只要字迹工整即可。”
“........”
萧韫听了,语塞良久,竟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你平日在家读的什么书?”
他突然认真问起来,阿圆坐直,连糕点也不敢吃了。
回道:“《孝经》、《女戒》,还有......”
“还有什么?”
阿圆悄悄抬眼,声如蚊呐:“还有话本子。”
“......”
“请的什么夫子?”
“没有夫子。”
“为何没有夫子?”
阿圆没说话,因为单独请夫子太贵了,她都是去私塾里读的。私塾只需交束脩就行,不讲究其他,学得好不好,夫子大约是不管的。
不过,很快萧韫也明白过来了,他伸手捏了捏阿圆的脸颊。
又听阿圆说:“我姐姐读书厉害,她每回休沐回家就教我呢。”
“你还有个姐姐?”
“嗯。”阿圆自豪道:“姐姐在国子监读书,她有个同窗叫颜婧儿,还是顾丞相的妹妹呢。”
哦,萧韫了然,顾景尘的那个小未婚妻。
听说过。
他促狭道:“你姐姐读书厉害,为何你就......”
这时,小姑娘突然抬脸,鼓着两颊,墨玉的眸子晶润,还含着几丝怒气与不满。
“沈哥哥是不是想说我笨?”
“......”
萧韫的话刚到舌尖,就拐了个弯:“不会,所谓笨鸟先飞,小丫头如此勤奋,不出两年,定能出类拔萃。”
阿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呢。”
萧韫莞尔:“真是这么想的?”
“嗯。”阿圆点头,毫无自觉地开始告状:“今日去考试,我又遇着靖海侯府的四姑娘了。”
“说什么慧香书院不是我该去的地方,还暗暗嘲笑我笨,我当时就想,以后定要努力给她们看看。”
“有志气。”
“可我见陆亦姗也好不了多少呢。”阿圆继续说:“她的题卷好些都是白的,连蒙题都不会,怎么好意思笑我?”
“......”
“听说景王还要给她阅卷,她的卷有什么好阅的。”
“听谁说的?”
“有人看见景王来慧香书院了,不是阅卷是做什么?景王怎的这么闲?!”
“........”
萧韫皮笑肉不笑地捏她脸颊,直捏得阿圆疼,瞪他一眼:“沈哥哥做什么?”
“我与你说过,景王不是......”
罢了,如今解释不会徇私舞弊有点说不过去,毕竟半个时辰前,他刚干过这事。
“不是什么?”阿圆说:“你不是景王,你如何知道呢。”
“......”
“小丫头,”萧韫思忖片刻,道:“我既喝了你的拜师茶,自然得出点力。”
他继续说:“慧香书院离澜苑不远,往后我让人接你回来,每日督促你功课,如何?”
澜苑是此前阿圆去练字的那处宅院,此时阿圆却听得苦了脸:“还要每日做功课吗?”
“适才你不是还说要努力给旁人看看?”
“是倒是......”
“怎么?”
“我......”阿圆纠结,少顷,她问:“沈哥哥为何就笃定我能去慧香书院读书?”
“万一我没考中呢。”
“万一考中呢。”
“若真考中,那我就.....”阿圆下定决心道:“就每日做功课好了。”
.
阿圆吃完糕点后,萧韫派人送她回了城西梨花巷。
褚夫人早就等着了。
“考得如何?”褚夫人第一句话问。
紧接着:“怎的考这么久?”
“我考试出来遇见了师父,师父问我话呢。”
“哦,”褚夫人拉女儿坐过去,见她身前的布袋鼓鼓囊囊的,又问:“这里头是何物?”
阿圆眨巴着眼睛,小心翼翼道:“师父给我买的零嘴。”
“这沈公子真是个好人。”褚夫人道:“不仅关心阿圆学业,连她嘴馋的毛病都照顾了。”
阿圆:“......”
“今日考试情况如何?”褚夫人问:“可有遇到不顺的?”
“还好吧,”阿圆说:“也没遇到什么不顺的。”
“嗯?”褚夫人眼睛一亮。
“跟往常一样,会的就写,不会的就留着,还挺顺的呢。”
“......”
褚夫人心情复杂得很,倒是忘了她这个女儿考试一向如此。过了会,她问:“那文章呢,作得如何?你师父可有问你文章?”
阿圆摇头:“师父什么都没问,只说我若是去慧香书院读书,每日得过去他那做功课呢。”
褚夫人再次感慨,这沈公子实在是如良金美玉,品性高洁。等丈夫回来了,得好生商量商量束脩的事,可不能平白让人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