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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就叫她过去帮忙清点实验室的物品,准备搬新家。
黄疏音到底是心有余悸,难得发扬一下孝心,没有在看到父亲平安无事后就立马转身就走。
她也有点担心父亲会遇到被异种袭击的事。
默默叹了口气,最后她还是留了下来。
地下的实验室没有损毁的太严重,但地面上的那部分已经变成了废墟,好在医疗部的西边还有一栋空置的大楼,在重建好之前可以先搬去继续研究。
黄疏音将一些实验仪器放进箱子,正要抱起来放到一边的时候,听见“叮当”一声。
一把通体漆黑的短刀滚到地上。
黄疏音一愣,俯身准备去捡:“这是什么?”
在另一边一同收拾东西的向壬曦扫过来一眼,淡淡地说道:“废弃的实验材料,已经没用了,你可以直接丢掉。”
……
废弃的荒楼。
楚辰离躺在地上,感受着地面的震颤,沉重的像小山一样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年轻的男男女女满脸惊恐地蜷缩在角落里,挤成一团。
脚步声近一步,他们就把头埋得更低一点,好像鸵鸟一样以为把脑袋埋进沙子里就不会被食人的怪物发现。
他们已经没有别的地方可以躲避了。
楚辰离躺在他们身后,被他们挡在阴影里。
这样就算怪物发现了他们,他也会是最后一个被吃掉的。
这样安排的原因也很简单。
在刚进入这个世界的时候,他就受了伤,但他救下了两个险些被开场杀的队友。
而且他是他们几人当中年纪最小的一个。
外面的怪物不分死物活物,一张嘴仿佛黑洞,无止尽无差别地吞噬咀嚼着一切能入口的东西,包括草木、汽车、屋顶……
也包括动物和人类。
一开始只如同卡车一样大的体积,逐渐膨胀成四五层楼高的小山,一脚下去就是一个深坑。
像公鸡一样的脑袋撞开荒楼的门窗,尖尖的嘴巴上遍布着细密的转刀一样的牙齿,上面还勾着不少模糊的血肉。
浓郁的血腥气转瞬间便充斥了整层的空间。
手无寸铁的年轻人死死捂住嘴巴,眼泪直往下落,却还是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他们都是很好的人。
原本前途无量,却不幸被卷入了这场游戏。
然而经历过几轮危机后,他们依然心地善良,也心存希望。
像这样的人,不该那样轻易地死在这里。
楚辰离脑海里全都是这样的想法,他并不爱哭,这一刻却为这些人落了泪。
要是他还能站起来。
要是他手里还有刀……
他的指尖微颤着,湿润的眼眸中流光微转。
怪物的尖嘴落到地板上的刹那,火光凭空而起,飞快地覆盖着黏腻液体的羽毛蔓延开来。
可怖的怪物变成了一团巨大的火团,咆哮着在地上翻滚哀嚎,却丝毫不沾染道路边的草木屋瓦。
挂着眼泪的年轻人惊讶地抬头,看到原本躺在地上的楚辰离站在破碎的窗边,漠然地看着地上的怪物。
火光映出他苍白而冷冽的侧脸,眼底也变成烈火一样的颜色。
「不可以哦……我不允许你,伤害他们。」
喃喃自语的声音融进了火光里。
“……”
楚辰离从梦里惊醒过来。
窗外夜凉如水,屋里空空荡荡,没有人,没有怪物,也没有火光。
记忆仍然模糊,但他已经开始感觉到寂寞了。
因为他确信,自己丢掉了很重要的东西。
或许,比叶澜舟还要重要。
第15章 伪君子
叶澜舟是在第二天才知道楚辰离受伤的事的。
黄疏音昨天没能见到他,后来连夜被派去出任务。
去外面侦查情况的小队迟迟未归,半夜发来求救消息,叶澜舟要留守基地稳定军心,只能让实力足够强的黄疏音带几个人去接应。
临走的时候,黄疏音只来得及提醒他一句,有空去看望一下楚辰离。
然而叶澜舟没空。
他自己一夜未眠,一边要忙着安排重建实验室和防护罩的人手,一边又要带人去清点实验室出逃的异种,将整个基地翻了个遍,之后还要制定接下去的防御计划,以应对即将到来的异种潮。
幸好后来有向壬曦过来帮忙,才叫他在天刚亮的时候小眯了一会儿。
打着盹的时候他想起黄疏音提到的楚辰离,只以为他还好好待在病房里,想想自己现在实在忙得很,便没有再多想。
睡了不到两个小时,医疗部那边有人来敲叶澜舟的门,说楚辰离情况不太对。
叶澜舟这时候才知道楚辰离受了那么重的伤。
犹豫了片刻后,他还是抽空去看了一眼。
队里的医疗能力者关池站在病房外面,一脸百思不得其解地来回踱步,嘴里念叨着:“怎么会这样,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旁边站着的杜医生脸色也很不好看。
叶澜舟快步走过去,问:“怎么回事?”
杜医生解释了一下楚辰离昨天被异种袭击受伤的事,然后皱起眉头:“昨晚关池给他急救了一下,血也止住了,本来没什么事儿了,结果今天早上护士给他送药的时候,发现他开始发高烧了,叫也叫不醒。”
叶澜舟看向病床上的人。
苍白病态的少年紧闭着双眼,嘴唇上没有一丝血色,额头冒着冷汗,像是陷在莫大的痛苦之中。
而他身上则缠满了绷带,隐约有血渗出来。
他受的伤不轻。
叶澜舟走到床边,伸手碰了碰楚辰离的额头,滚烫得吓人。
刚要收回手,又听见他唇齿间溢出一声气音:“疼……”
虚弱又委屈。
衬着那病弱漂亮的面容,又格外的可怜。
叶澜舟的心顿时便软了几分。
他开始想,自己是不是太过于苛责他了,阿离现在实际上也才十八|九岁,没跟他们一起经历过那十年间的变化,并非自愿地被抛在时间的另一端。
想必他醒来至今,看到陌生的一切心底都是茫然无措的。
可他实在是没有时间陪伴他,叶澜舟忍不住叹气。
他也不想抛下阿离。
可是……可是阿离已经自己落在了他身后很远的地方。
这不是阿离的错,但也不是其他任何人的错。
成年人只能向现实和责任妥协。
叶澜舟摸了摸楚辰离的脸,指尖碰了碰他的眉心,过去年少时,他总爱用浅吻安抚恋人。
此刻,他犹豫了片刻,最终收回了手,站起了身。
“杜医生,阿离这边麻烦您多费心。”叶澜舟站到杜医生面前,摆出恳切的姿态。
治疗能力者都治不好的伤,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