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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弹簧一样从他书包上弹起。

她用力抿唇,不信邪。她是照着乔羽真的包找的,那个包明明就在旁边。

换了个角度,阮芋才看见那个粉色书包侧边拉链上挂着一只小熊玩偶。

而乔羽真包上并没有玩偶。

破案了。

阮芋张口想解释,转念又觉得太蠢。

多大点事,她向来能屈能伸,不至于把路走窄:“对不起嘛,我不知道那是你的包,还有衣服,现在都还你。”

萧樾无言,接过她递来的校服。那衣服似乎很烫手,女孩收回胳膊的动作快得只剩残影。

又见她弯腰拎起台阶上的书包,幅度夸张地拍打,帮他掸走肉眼不可见的灰。

气氛过于吊诡,为了缓解尴尬,阮芋嘀嘀咕咕夸起了他的包:

“你这包不错,布料厚实牢固,有韧劲,颜色也好看,乌漆嘛黑的,一看就超级扛脏。”

“我谢谢你。”嘴上称谢,他脸上可看不出半分良善,沉黑目光落向书包,声色散慢,“还打算还我吗?”

说得好像她贪图他的破包似的。

阮芋确实拍了太久,讪讪把包还他。

回去就要洗澡,萧樾无所谓地将包挂上肩,潦草背着,转身便走。

他说想穿衣服,最后也没穿,素白校服抓在手里,衣摆溜出来一角,微盈着光,随他步行轻晃。

阮芋对他的冷淡习以为常,本来也没想告别。

她寻思着要不还是去跑道旁边站着吧,观众席虽好,总归有些冷清,离大家也远。

阮芋转过身,还未抬脚,目光先一怔。

“你怎么回来了?”

他应该没落下东西,总不会回来和她说再见的吧?

萧樾神情一如既往的淡薄,长睫半拢黑眸,步伐利落地朝前走来。

阮芋不认为他是来找她的。

那双漆黑的眼睛,总让人觉得自己在他眼中不过是一捧空气。

可这里除了她,没有别人了。

顷刻后,萧樾停在阮芋面前。

他微微低头,漫不经心地将左手拎的包丢在阮芋身后的台阶上。

好像变戏法。半分钟前他离开的时候,手里明明只有一件校服。

“你可以坐这个。”

撂下这么一句话,萧樾连眼神都没给她一个,再度转身离开。

依旧不告而别,依旧拽得二五八万。夜色漫上来裹住他背影,隐约可见英挺锐利的轮廓。

阮芋杵在原地,与身旁陌生的书包大眼瞪小眼。

他这是……因为自己要背包走人,所以又给她找了个新的坐垫?

阮芋一屁股坐上那个包。

触感真实,竟然不是幻觉。

与此同时,近观众席一侧的跑道。

劳动和国庆假模假式跑了两步,等到萧樾走远,他们又挪回来,猫在墙根处看手机。

一分钟前,萧樾给劳动发了条消息:

【书包借我】

依然是熟悉的没头没尾极简风。

他俩没看清书包最终用处,只知道萧樾把它丢给了阮芋。

多半拿去装什么东西了。劳动有好几个包,完全没所谓。

他单纯想试探一下萧樾:【你拿去干嘛?】

过了三四分钟,萧樾才回复:【忘了】

须臾,又发来一条:【我洗个澡,想起来告诉你】

国庆兴奋的时候总爱盘劳动肚皮。劳动感觉今晚他的赘肉起码被国庆盘掉了一斤。

掉的这一斤肉,就用来给他樾哥补补睁眼说瞎话的脑子,好让他早点想起来吧!

-

运动会这天,起床铃似乎都没有往日那么惹人厌烦。

阮芋虽然没报项目,但她要走队列,班级方阵里所有人都需要统一着装。

12班班服版型是普通T恤,图案设计却极其“巧妙”——T恤正面印着“一”和“二”两个汉字,“一”在上,“二”在下,乍一看好像代表“12”这个数字。

T恤背后依然印有汉字,上书“比赛”,下书“友谊”。

正背面相对应,就能总结出高一12班的运动会宣言:比赛第一,友谊第二。

这种麻木不仁的口号,毫无疑问出自高一12班体育委员许帆大神的意志:人活着就是为了胜利!

阮芋换好班服,往包里塞了矿泉水、巧克力、小药箱,和舍友结伴去食堂吃早饭。

初秋的蓝天像湖泊倒悬天际,其间游弋几尾浮云,衬得天光无比透亮耀眼。

食堂人很多,阮芋和舍友分开,各自排队。

她早餐习惯喝粥,卖粥的窗口前进得很快,不一会儿她就排到前头。

好巧不巧,遇到已经排了快十分钟的萧樾。

他排的是杂粮煎饼,食堂最火热的窗口之一。

在他进入这个队伍之后,“之一”两个字可以省去了。阮芋入学后第一次见到早餐排队甩尾的盛况,煎饼摊老板不给他发代言费都说不过去。

国庆和劳动不在,萧樾和排在他前面的男生好像认识,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阮芋又向前进了一位,恰好和隔壁队伍的萧樾并肩。

前几天观众席上坐错书包的事儿她还记忆犹新,之后他们没再碰面。直到现在,萧樾目光垂下来,正好对上她的,两道视线交汇,无形中产生了一种名为“不打招呼会很诡异”的化学反应。

弥留的尴尬钻出心底作祟,阮芋声线不由得轻了些,不像往常随心所欲:

“哈喽,早上好呀。”

萧樾的眼睫毛动了下。

喉结似乎也滚了滚,看起来想哼个单音节,结果声带振幅不够,没哼出来。

不用显微镜都看不出他有在回应。

但也改变不了他冷淡、敷衍、目中无人的事实。

阮芋暗骂了句拽死算了,饭卡重重摁上读卡器,如释重负地端粥走人。

她走了,萧樾还在排。

如果不是被学长夏瑞达硬拉过来,打死他都不排这么长的队。

夏瑞达目光紧跟阮芋,直到看不见才抽回。

“上次问你认不认识人家,你说没印象?”夏瑞达挂住萧樾肩膀,“她就是那个嗲精学妹吧,你确定你不认识?”

萧樾微微弓身,不着痕迹躲掉夏瑞达的手臂。

他明摆着懒得回答这个问题,眼底铺一层怏怏,管你是学长家长还是校长,天王老子来了也不给面子。

他们旁边还有个校队学长,此时插话进来:

“可能真的不认识,你看萧樾都没搭理她。”

高二学生或多或少听说过新任校草人气有多离谱,女孩们对他趋之若鹜,他不认识的人主动贴上来装熟的概率并不小。

夏瑞达“嗷”了声,有点想给萧学弟一拳教他做人:“你怎么办到的?嗲精妹妹在对你撒娇哎,你竟然无动于衷?还是人吗?”

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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