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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就这么堆着。
客厅一片狼藉,萧樾靠坐在沙发上,懒懒地架起一条腿,手臂松松垮垮地伸长,漫不经心搭到旁边的阮芋肩上。
“动不了了。”
他装模作样道,“手好酸,肩膀借我搭一会儿。”
阮芋体力差,显然比他累多了。她没啥表情地瞋他一眼,摸出手机点外卖,问萧樾想吃什么。
萧樾:“什么都行,我很好养。”
阮芋记得他确实不挑食,有啥就吃啥,以前在一中食堂一起吃饭,阮芋不爱吃的洋葱也都是他挑出来自己吃掉。
“好不好养要日久天长才能见真章。”
阮芋嘟囔了一句,在外卖软件上凭自己喜好点了两份车仔面,下完单才递给萧樾看,还要假装民主地问一句,
“可以吧?”
萧樾仗着自己视力好,脖子都不动一下,淡淡地扫了一眼。
“嚯。”
他欠了吧唧地扯唇笑,“被包养的感觉真好。”
阮芋:……
人均三十块的外卖,他是没见过吗!在这里骚个什么劲!
阮芋只觉得眼前这人和中秋节那天见到的一脸超然物外好像要成仙的淡漠男人简直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她收回手机,侧过身,微微红着脸,右手握拳用力地捶了萧樾两下,声色又凶又嗲:
“萧月亮,我劝你最好别惹我。”
萧樾摸了摸被奶凶小猫捶过的手臂,想笑又不敢笑,怕再挨捶,锋利的眼尾微微垂下来,装怂道:
“我哪敢。”
两人就这么瘫坐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他们的话题其实很贫乏,因为分别的那几年发生的事情,仿佛变成了不可触碰的伤疤,两个人都默契地避开不谈,只怕一不小心触及到了,就会破坏此刻温柔美满的气氛。
其实阮芋很想听萧樾说一说他的那些年。从高二国赛勇夺全国第一,到大四直博成为众导师争抢的得意门生……所有开心的,不开心的,甚至于痛苦悲伤的回忆,她都想听他倾诉,替他分担,顺势她就能把当年那个惨烈的误会再解释地清楚一些。
可她知道,凭萧樾的性格,宁愿把那些痛苦憋在心里带进棺材,也不会展露在她面前,以获得她的同情或是其他什么感触。
外卖很快到了,两人坐在餐桌前慢吞吞地吃着。
仅仅只是这样平淡安静的场景,萧樾就觉得曾经总是空荡荡的胸腔满得快要溢出来了。
片刻后,萧樾发现他这碗比阮芋那碗多了一两面还多了两个煎蛋,他心尖微微一跳,没想到她还记得以前他在一中食堂点面条的习惯。
横亘在他们中间漫长的时光,其实也没有那么难以跨越吧。
吃完饭,萧樾说他来收拾桌面。
谁知道收拾到一半,这厮忽然被一通电话召唤到阳台,好半天没进来。
想必又是实验室的事。萧樾这几天,每天起码在学校和阮芋家往返两次,帮她收拾东西帮她搬家,有时甚至还会打车过来送她上下班。那天聚会的时候曾听和他同校的同学说过,萧樾的博士研究方向难到有点变态,除了他自己的科研任务要搞,还得为他的大牛博导拉的其他项目做廉价劳动力,而他这些天奔波下来,肯定耽误了不少事儿。
萧樾打完电话出来,看到阮芋已经把餐桌收拾好了,他抱歉地说系里有任务,阮芋点点头,让他忙他的去。
萧樾拎着电脑包进了书房,阮芋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放着满客厅的箱子袋子不管,懒懒散散翘着腿在知乎上搜索:
找了个博士生当老公是什么体验?
底下最显眼的回答是:
忙,很忙,非常忙,有时候甚至两三个月都见不到他一面。
这有点离谱了吧!
继续往下刷,除了少数几条嫌读博的男生太直男不解风情的,大部分回答都在吐槽老公或男朋友太忙,忙到两个人生活步骤不协调,最后无奈分手的回答也不少。
天呐。
阮芋有点被吓到了。
看了眼手机时间,萧樾已经关在书房里头一个多小时了。
阮芋忽然从沙发上爬起来,从还未收整的箱子里翻出茶盘、茶具和茶叶,摆在茶几上,专注地泡了一壶用以静心凝神的老白茶。
半晌,她托着茶盏和茶壶敲响书房门,没等里头的人回应,便兀自推开了门。
“我在看,我怀疑你模型……”
萧樾正在打电话,抬眸看见阮芋进来了,便将手机拿远些,
“怎么了?”
阮芋:“给你泡了壶老白茶……”
话筒那头的同学似乎非常焦躁:
“我模型有问题吗?我都train了几百遍了,怎么可能有问题……喂?萧博?”
萧樾又将手机拿近些,语速飞快:
“我现在有事。”
正准备挂电话,就听到同学急不可耐道:
“什么事啊?什么时候能回来啊?你再不救救我我明天做报告真的要凉了……”
萧樾瞥了眼前方的阮芋,唇角莫名扯着一丝笑,拿腔拿调地打断他:
“急事。我老婆给我泡了壶茶。”
同学:……
阮芋:……
阮芋忍不住瞪了萧樾一眼,耳后漫上热意,匆匆促促将茶盏和茶壶丢在书房桌上,转身便逃出了这个是非之地。
同学在电话里一脸懵逼地问:
“你刚刚说啥?什么老婆?”
萧樾扯了扯上衣领口,慢悠悠地从座位上站起来,语气别提多欠揍,隐约还带了几分炫耀的成分:
“老婆生气了,我得去哄一会儿。挂了昂。”
第68章 老公
通话就此挂断。
萧樾拿走桌上的茶壶茶盏, 跟在阮芋身后走出了书房。
“我都听见了。”
阮芋弯腰作势收整客厅地上那些杂物,嘴里嘟嘟囔囔地埋怨道,“你污蔑我,我哪里生气了?你就和别人这么说。”
萧樾将手里东西放下, 朝阮芋那边走, 撩起眼皮直勾勾盯着她:
“我的错, 等会儿我就和他澄清一下,我老婆脾气好得很,从不生气。”
阮芋像被戳到肺管子,既烦他又想笑。
她手上动作不停, 一个眼神也不给萧樾, 自顾自忙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一个问题:
“你同学……都知道你结婚了吗?”
萧樾:“不知道。”
有几个关系好的知道他有对象了, 但是领证结婚这茬事,暂时没和任何人提过。
阮芋站在原地呆滞了一会儿, 萧樾欠劲儿犯了,忍不住抬手掐了下她柔软的脸颊,触感像棉花糖,令人爱不释手。
小火药桶竟然没反应, 半晌后才揉了揉被掐过的那半边脸,讷讷地说:
“我也没和帆帆她们说过,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