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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秒回的,甚至都不需要自己发什么信息。因为,他总是守在自己身边,自己不用开口,他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揣着一点愧疚和一点酸涩,楚夭寻还是跟着同学们去了KTV。

大家知道他不会喝酒,就给他点了果汁和点心拼盘。楚夭寻舒服地窝在沙发转角,一边啃小蛋糕,一边听其他人唱歌。

有同学见他一直摇摇摆摆,乖乖拍手,认真充当气氛组,就把麦递给他,让他也去点首喜欢的歌唱。

楚夭寻握着话筒,认真思考了一番,拜托同学帮他点了一首比较耳熟能详的经典情歌。

他准备唱的时候,所有人都特别期待。毕竟楚夭寻不仅人长得漂亮,声音也一如外表,清甜净澈,像咬碎一颗波子汽水糖,听他说话就是一种享受。

前奏一起,楚夭寻认真地唱了起来。

……

所有人都沉默了。

三十六度的人,怎么会唱出这么冰冷无情的歌声?

有个人喃喃:“胖虎吗他是……”

随即后脑勺被人用力拍了一下,警告他闭嘴。

等一首歌唱完,楚夭寻有点不好意思地鞠了个躬,问:“我唱得还可以吗?”

空气安静了三秒。

大家争先恐后地鼓起掌来。

楚夭寻很开心,又接连唱了好几首他喜欢的歌。等散场的时候,他还有点意犹未尽,跟同学们说说笑笑地走了出来。

外面的夜风扑到脸上,凉嗖嗖的,温度好像比平时低了几度。

楚夭寻打了个寒噤,发现周围的同学怎么一下子都没声儿了?

殊不知此时此刻,那些人的视线正不约而同地投向一个方向,还不是明目张胆地瞧,一个个目光晃颤,好像看见了什么极恐怖的事物。

华灯初上的闹市区,出水马龙,五光十色,明明是一片繁华现代都市的夜景,却似被小刀生生剜出一块黑洞,嗖嗖透着阴寒的虚空之风。

奢华棺材一样的豪车旁,站着浑身漆黑的高大男人,几乎和夜色融为一体。

他的脚下凝着浓黑的影子。影子也是森然狰狞的形状,仿佛随时会活过来,张牙舞爪地将人拖进另一个世界。

男人拄着银手杖朝他们缓步走来,巴尔玛肯外套被夜风吹动,宛如一对舒展开来的纯黑羽翼。

许是男人通身散发的上位者气场太过强烈,没一个人敢正眼直视他,只依稀瞧见男人上半张脸都笼罩在礼帽帽檐投下的阴影里,下半张脸苍白如冰雪,鼻梁高峻,薄唇鲜红,俊美得带了点森森鬼相。

总之,就不像个有血有肉的大活人,而像恐怖小说或电影里走出来的大Boss。

有几个家里信天主教的同学,已经神经兮兮地在胸口画起了十字。

可出乎意料的是,他们班里最年幼最胆小的乖乖仔,竟然主动朝男人小跑了过去。男人长臂一舒,将他严严实实地揣进怀里。

“你来啦,我都闻到你身上的味道了。”楚夭寻半仰着小脸儿道。

男人“嗯”了一声,“我给你煲好了汤,回去喝点再睡,暖暖胃。”

纯洁的小白羊在恶魔的臂弯中蹦跶撒娇,甚至能幻视出一团白绒绒的羊羔尾巴,一撅一撅地晃悠。

周围人都看傻眼了,这还是平时那个羞涩内向、和任何人都警惕保持距离的乖乖仔吗?

他们愣愣地看着,心底忍不住对那个男人生出一些羡慕,但也仅是羡慕而已。

因为,楚夭寻和那个可怕的男人之间,好像自带一种无法靠近的透明壁障,强大的排斥力将他们与周遭世界隔绝开来,不给任何人一丝一毫介入的缝隙。

“哎呀,忘了给大家介绍了。”楚夭寻一被男人的体温包围,脑子就晕晕的犯迷糊。

他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尖,像牵着大型犬一样牵着男人的袖子,说:“这位是我的……”

我的什么人?

楚夭寻忽然被自己难住了。

他不想说男人是自己的导盲员,也不想说他是自己的哥哥、朋友。直觉里,他觉得男人都不属于以上这些定义,应该是一种更特别的、更重要的存在。

楚夭寻苦思冥想了半天,都憋不出一个合适的词去形容。

回去的路上,他发现男人格外沉默。虽然男人有装哑巴的习惯,但此刻沉默的气息却有如实质,交织着比平时更加浓烈的白蔷薇香气,沉沉地包裹住了自己。

不高兴了吧,楚夭寻想。毕竟自己和同学们聚会的这段时间里,男人就像苦等丈夫应酬完回家的主妇,守在厨房给丈夫煲了一下午的汤。

结果,这个联想莫名把他自己整害羞了。

真是不能再多听那些家庭伦理剧了。

小爪子试试探探地伸过去,牵住男人的指尖摇了摇。

没反应。

又摇了摇。

青筋微隆的大手猛地翻过来,一把包覆住了那只不听话的小爪子。

楚夭寻吓了一跳,下意识想缩回去,那只大手却不放他走,握得更紧。

明明是他撩弄在先,现在却又怕了,一颗在心怦怦跳。

“哥哥。”

“嗯。”

“我今天和大家去唱歌了,唱了好多喜欢的歌。”

“嗯。”

嗯嗯嗯,就知道嗯!又不张嘴了是吧?

“大家都说我唱歌唱得好,我也没想到自己还挺有音乐天赋的。”楚夭寻摇摇小脑袋,叹了口气,“本来还想唱给你听听看的,没兴趣就算了……”

“听。”

楚夭寻凑近点问:“那你心情好一点了吗?”

男人硬.邦.邦地说:“没不好。”

楚夭寻哼哼。虽然这个人全身上下哪儿都硬,但最硬的看来还得是这张哑巴嘴。

回到家后,楚夭寻泡了个暖乎乎的热水澡,又热热地喝了一碗南北杏雪梨汤,脸蛋被热水蒸得粉扑扑,淡粉的嘴唇也变得红艳艳的,小小一只裹在蓬松的鹅绒被里,像漂亮又乖巧的小文鸟。

小文鸟孵坐在那儿,哩哩啦啦地唱歌给男人听。唱得兴起,还要抖搂一下羽毛,表示自己很高兴。

百里明听着,如闻仙乐耳暂明。

好听。没想到夭夭唱歌也这么好听。

一想到这么悦耳的歌声没让自己第一个听见,还都被那些不相干的听了去,他就嫉妒得快要发狂。

天知道今晚他是怎么过来的。他足足喷了大半瓶精神安定剂,才勉强让自己不至于再失态。

他不是没发现,每次自己失控的时候,楚夭寻都会很害怕。

但他的夭夭太好了,也太温柔了,所以即使再怕也不会躲他,顶多泪汪汪地让他不要再欺负自己了。

但他不想让夭夭怕他。

他想让夭夭爱他。

夭夭的心,夭夭的世界,只容得下他。

当他看见夭夭和他的朋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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