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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墨揪心地屏住了呼吸。

砚池挑眉,一眨眼就“凶神恶煞”地拍翻了猫碗,愤然大喊:“喵?”

【你觉得我吃不出来吗?】

乔墨:“……”

第二天,乔墨用三文鱼罐头拌猫粮。

砚池拍翻。

第三天,乔墨用鸡胸肉罐头拌猫粮。

砚池拍翻。

乔墨擦地板擦到心累,忍不住说了猫咪几句。

往前,猫咪做了不对的事情,乔墨一开口,猫咪就乖了。

现在,砚池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愈发肆无忌惮地折腾自己的猫碗。他作为一只有道德底线的猫,为了能离开这里,被迫不择手段了。

他得彻底变成一只惹人厌的猫,他要乔墨亲手把自己丢出去!

就像小时候那样,他故意三番几次地弄碎家里的水杯,让砚方山把他拎出了家门。

长大后的他并未有过多长进,依旧旧计重现,昧着良心不停拍翻猫碗。每天拍三次,乔墨就要给他换三个罐头,帮他擦三次地板。

直到第四天。

乔墨忍无可忍,沉着脸双手抱起了猫咪。

砚池惊喜:成功了?

下一秒,乔墨迅雷不及掩耳地往砚池的屁股上“啪啪”就是两下,声音格外清脆。

“不吃就不吃,为什么总是故意拍翻碗?你最近太不乖了。”

又是“啪啪”两下。

砚池的屁股失守,被打蒙了,他还从来没被人打过屁股。

乔墨不依不饶地打了三回,眉间才稍作舒缓,看来擦地板真的很折磨人。乔墨手中的猫咪却开始疯狂挣扎,憋着一股劲地冲了出去,躲到角落中回身狂吼:“喵喵嗷?喵哈!”

【你这是第几次动我屁股了?你给我等着!】

“喵嗷嗷——”

【我劝你最好开门把我放了,不然我——】

砚池的狠话还未放完,就再次被乔墨轻松地拎了起来。

乔墨二话不说,很有办法地在他的脑门直接亲了两下。

砚池不会动了。

这是典型的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糖。至于这“糖”,对于恢复了人类意识的砚池来说,堪比带甜味的酷刑。

因为他是真的很吃乔墨的颜……

他也很烦自己这点。

而乔墨经过这些天猫咪阴晴不定地变换态度,久而久之地摸出了一点经验。他断定猫咪还是非常爱自己的,就算猫咪对自己发怒,也从来都欲。演不敢真的咬他一下。

他还发现,最近只要自己一亲猫咪,这猫就安分了。

乔墨恍然大悟,得出一个结论:亲少了,多亲亲就乖了。

在这个家里,能用亲亲解决的问题,乔墨绝对照办。

乔墨欣慰地靠近,对着猫咪亲脑袋、亲耳朵、亲脸庞,“啾啾啾”地亲了好多下,亲到猫咪整个脑袋都开始发蒙。

-

砚池瘫倒在沙发上,目光放空,平生从未受此大辱。

他想逃跑,他想暴跳,可怜他却是一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小猫咪,只能被力大无穷的人类压住四肢,狠狠“羞辱”。

但这一切都是他口头的说辞,是借口。

乔墨那张漂亮的脸来来回回地靠近他,柔软的唇在他的脸上一触即离,离了又来,使得他的心率从正常到缓慢,又从缓慢到飞速。

如同擂鼓敲锣,震耳欲聋。

砚池硬生生地咽了口唾沫,一缩脖子,嘴巴被不轻不重地“啾”了一口,初吻没了。

砚池的心抵到了嗓子眼,跳得像个抽动机。

他彻底傻了。

完了。

他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微妙的“喵……”,听上去腻腻的,蔫蔫的,总之不嚣张了。

如果时光能倒流,他愿意老老实实吃猫粮,每顿吃三碗。

乔墨是听不懂的,他见猫咪不动了,坚信是自己把猫咪哄好了。

他松了一口气,仔细地瞧着猫咪。

然后,乔墨突然想到了什么,反常地羞涩一笑,笑得砚池猫躯一震,有种特别不好的预感袭来。

一人一猫对视。

三秒钟后,乔墨直接把自己整个脸都埋到了砚池毛茸茸的肚子上,猛然一嗅。

俗称“吸猫”。

砚池整个大脑如火山爆发,如潮水袭来,轰轰烈烈踏平了他的思绪。

此时此刻,砚池满脑子都只有一句话。

“糟糕,我被他强制爱了。”

砚池:卒。

乔墨:吸得好爽,还想吸!

原来在这个世界上,人与猫的悲欢并不相通。

第12章 吓我一跳。

隔天傍晚,被“吸”到生无可恋的砚池躺在沙发上摆烂。

他逃跑无门,变身失败,失去自由还要被乔墨“强制爱”。他信心受挫,暂且失去了反抗的精神。

砚池翻了个身继续躺,长长叹气:“唉——”

午后的时光缓慢。

砚池食欲不佳,午餐只吃了一个三文鱼罐头、两条鱼干。他恹恹地伸了个懒腰,准备小憩一会儿。

大多数猫咪都嗜睡,砚池也不例外。

作为人的时候,他意志坚强,每天忙得像个打转的陀螺,一口气不歇。作为猫后,砚池压根抵不住强烈的困意,每天窝在落地窗前的软垫上打哈欠,不顾形象地到头就睡。

阳光如棉絮飘落在他身上,他的脑门被乔墨无端地亲了一记。

砚池动弹了下腿,被睡意袭得睁不开眼。

“喵……”

【滚……】

乔墨牵起嘴角,微微声道:“困了就睡吧。”

乔墨着手就给猫咪盖了一条小软巾,指尖带过少许茉莉香,是家中洗衣液的气味。它沾绕在他指尖,若有若无地拂过了砚池的鼻间,令睡梦中的砚池似曾相识。

砚池忐忑地拧了拧眉。

很快,乔墨的一只手就开始温柔地抚摸他的脑袋、下巴、背脊,将他的不安抚平。

砚池久违地睡了一个好觉,做了一个梦。

梦中,猫咪还不是猫咪。

他是一个八岁的小男孩,穿着一条藏蓝色的背带裤,戴着一顶浅黄色的遮阳帽,他的背上是一只没什么重量的书包。

炎热的夏天里,知了躲在树丛鸣叫,他在若即若离的黄昏中,卖力地拖着自己的小行李箱前行。

七月是存于酷暑中短暂的花期,满路墙院顶上都垂挂着鲜艳的凌霄花,夺目的花色缀满了母子俩前方的路。

“快到啦!”

砚池回头,高兴地牵住妈妈夏雅的手:“妈妈,看花!”他好动地松开了行李箱,纵身用四指触碰花叶,欢快惊呼,“妈妈,我跳的好高!”

夏雅便让砚池站到一簇凌霄花前,拿出包中带着的小相机,给他拍了几张照片。

她笑道:“真好看。”

同时,夏雅的笑容含满了忧伤。她那白皙的手指抚过砚池额前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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