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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无可忍之下终于逃跑似进了县衙后堂。

宁妨刚收了与杭之为的传音符,抬头就看到罗长鸣那张黑得跟锅底一样的脸,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柳府的抄家天亮开始,柳鸣及家眷全数押入了刑部大牢等候审理。

柳鸣在牢中供出云安长公主府,同时也攀扯出了宁妨,若不是宁妨在魏永县出了手,光凭刑部这份供词,南阳侯府还真有些麻烦。

可惜罗丈青太过谨慎,空凭证词没有证据根本无法定罪,长公主亲自去丞相府与杭之为达成交易后,证词根本就不会出现在朝堂。

至于两人做了何交易,杭之为未提,宁妨也不想问。

“侯爷!”罗长鸣无奈。

“你年纪也不小了,正好趁此机会成亲如何?”闲来无事,宁妨起了心思逗罗长鸣。

“……”

“属下有心仪之人,除了她不会娶其他人。”

短暂的沉默后,罗长鸣直接来了个语出惊人,说着还朝宁妨弯腰行了个全礼:“属下想请侯爷代为提亲。”

“提亲。你心仪的女子是侯府中人?”宁妨笑问。

罗长鸣刚想回答,衙门外突然爆发出一片哗然,紧接着便是辛未风一般奔进来的身影。

“侯爷,属下回禀。”

正事一来,宁妨与罗长鸣都正了神色,双双看向一身脏兮兮的辛未。

“起来说。”宁妨抬手让人起来。

话音刚落,宁于砚灰头土脸地捧着厚厚几本册子步入,耳朵边还残留着几丝干涸的血迹。

“父亲。”

“受伤了?”宁妨看向宁于砚的耳朵。

昨夜传音符一次未响,宁妨并未用灵力查看矿山情况,只要留在几兄弟身上的灵力没有波动就说明几人并未受伤。

所以看到宁于砚脸上的血时他才有些疑惑。

“这不是儿子的血。”宁于砚将账册交给宁城后顺手抹了把脸笑道:“是大哥流的鼻血。”

宁妨一顿。

辛未嘴角抽抽,明显回忆起了当时的场景,未免忍不住笑出声失态,连忙抿了嘴埋头不看。

“难怪老大没有第一个闯进来,看来也知道羞愧。”宁妨无奈一笑,直接点破了宁于墨的心思。

既然说起宁于墨流鼻血之事,宁于砚顺便也就将昨夜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详细地说了说。

期间宁于岳扛着把大刀威风凛凛地踱步进来,无声向几人展示着他昨夜的战利品。

有了蠵圆带路,侯府一行在山中并未绕路,只比宁妨稍慢就已找到了矿山的山脚。

柯铎海应该将府中护卫大半都放在了矿山四周,光是在工棚中就找到了三十多个赌博喝酒得起劲儿的“监工”

“那些人胆子小得很,我们刚冲进去,他们就弃剑投降了。”宁于砚撇着嘴,着重给宁妨说了说当时那些人屁股尿流的怂样。

后来审问才知道他们只负责监督矿工们上工,原本就不是负责看守的护卫。

矿工们住在山中,山顶后是悬崖,山下由护卫们看守,根本不用担心人逃跑,而监工们居住的地方还在山脚。

“蠵圆不想爬山,到了山脚就不肯往上,多亏白芨和雪狼咱们才没在山中迷路。”宁于岳插话。

山中地形易攻难守,看守矿工的护卫还算有几分本事,发现山中有动静后就组织了抵抗。

但那些地痞流氓的三脚猫功夫哪能跟侍卫们相比,仗着地形与侍卫们周旋了两个时辰后,尽数被除。

其中宁于岳冲得尤其凶猛,攻进守垒后就专门找看着最凶悍的人打。

他肩头那把刀就是从护卫头领手中缴获。

而宁于墨是在下山途中脚滑摔倒,自己手背拍到鼻子上才磕流的鼻血。

“儿子是扶大哥时不小心沾上的血迹。”宁于砚特意解释了下。

这场行动,除了宁于墨的鼻血,他们几乎兵不血刃地就已解决了全部麻烦。

天亮前探查明了矿山全部地形,而后就是救出被囚的矿工,以及带着人返回城中。

册子是在监工的棚子中搜出,其中还有没来得急送出的金矿石,宁于砚留下了几个人看守,等待宁妨定夺。

“册子记录了各村征进矿山的人数和姓名,中途死亡的册子上也有详细记录。”宁妨翻看了几页册子,转手又将册子递给了罗长鸣:“前来衙门寻人的对照册子找吧,也让亲人失踪的家眷们在上面找找有没有自家人。”

有了这些详细记录,能省去很多核对真假信息的麻烦。

可看着如此厚的几本册子,宁妨心中难免升起股伤怀。

这里面不知有多少人再也不能回家见父母妻儿,若是没有册子记录他们的死亡,恐怕连魂魄都无法得到安息。

罗长鸣捧着册子转身。

宁妨手指在桌面轻轻点了几下,心下还是决定今夜去一趟矿山。

生前不能回家,至少死后要魂归故里。

“大哥,还不快进来,我都看到你了。”宁于岳突然回头大笑道:“哈哈,哈哈——”

宁纺瞟了眼意气风发的四子,摇头轻笑。

原来夸奖的力量如此强大,可比处罚有用多了!

门口宁于墨鬼鬼祟祟地探着脑袋,双眼紧紧盯着堂上的宁妨,就想看看他有没有发火。

见人笑盈盈的,这才扭捏地走了进来。

多亏身穿黑衣,顺着宁于墨下巴流下的鼻血看上去才不那么明显。

宁妨抬头就看到他发红的鼻头以及中衣领口上暗红的血渍。

“过来我看看。”宁妨招手。

宁于墨挪着步子走到桌案旁,宁妨抬手按了按他鼻梁,又抓住手掌看看手上的擦伤,确定没大碍后立即就沉下了脸。

“心不在焉做下蠢事,你还有脸笑!”

见父亲关心他伤势,宁于墨立马换上张得意洋洋的笑脸,趁宁妨低头时还向两个弟弟扬了扬下巴。

不料还没高兴多久,处罚接踵而至。

“老三沉稳有加,老四英勇,为父都有赏,至于老大……回去后给蠵圆和白芨洗澡的事就交给你了。”

方才喧哗声一半来自从矿山救下的村民,另一半则是来自满身红泥的蠵圆。

宁妨清楚地听到人群中有人大叫“灵龟”的声音。

“儿子不敢!”宁于墨垂头丧气地表示做不到 。

以往他对蠵圆的印象还停留在喜爱出风头上,可自从宁妨说那是镇宅灵龟后宁于墨就对其很敬畏。

况且……

“蠵圆要是拍儿子一脚的话,我得趴下。”宁于砚说出了宁于墨的心里话。

那哪是书中慢吞吞的乌龟,六只脚倒腾起来竟比雪卢跑得还快,山坡水坑在它面前如履平地。

后来去到监工的歇息处,蠵圆嫌他们制定计划太过啰嗦,竟窜出一头把棚子撞得半塌。

棚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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