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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傅应飞一眼。未来的国家队王牌小时候脸皮还挺薄,才说一句话脸就和塑料袋里的番茄差不多了。

他将手中装着食材的袋子放进冰箱,“你先把队服换了,我们队服放一起洗,别浪费水。”

傅应飞直愣愣走出门廊,不知道脑子里想到了什么东西,红着耳朵木愣愣地换掉了衣服,团成团扔进滚筒洗衣机。

许鹤关掉冰箱的门,看到傅应飞把黑色T恤套反了,带标签的后领直逼喉结,看着就勒得十分窒息。

他憋住笑,装作没有看见,关掉冰箱的门,拿了一套换洗睡衣,走进浴室,打开水龙头,这才敢在水声的掩饰下笑出声来。

一旦猜测有了结果,以前未曾注意到的蛛丝马迹就变得寻常起来。

他上辈子从来不觉得傅应飞的木讷可爱,现在倒觉得这些木讷恰恰是最可爱的部分,或许他就是喜欢这份木讷也说不定。

许鹤脱掉队服,丢进洗衣机,打开强洗开关,等做完这一切,燃气也把水烧热了。

傅应飞在厨房里搓菜,许鹤在浴室里搓自己。

许鹤深知自己不能因为傅应飞的喜欢就什么事儿都丢给对方做,这段似乎还未开始的感情中,他们平等。

于是在傅应飞准备糖醋叉烧的时候他将洗衣机洗完的队服拿出来晒好,又把他们在那不勒斯比赛时穿过的一套私服外套拿出来洗了,甚至顺便还换了一套床单。

傅应飞端着糖醋叉烧盖饭出来的时候被自己整齐崭新的床铺惊得愣在原地,“你、你换的?”

“嗯,我妈给你买的。”许鹤假装没注意到傅应飞已经换回正面的T恤,伸手拍了拍自己的新床单,“我的是蓝色格纹,你的是靛蓝纯色整套,我妈是不是很了解你?”

“嗯。”傅应飞将卧着两个荷包蛋的盘子放在许鹤平常吃饭时坐的位置上,因为做饭而冷静下来的脑子又开始一片空白。

贫瘠的情商已经起不到半点作用,好在智商还在兢兢业业工作。

许鹤已经知道他的心思了,不仅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还帮他换了床单。

按照他对许鹤的了解,如果厌恶这份感情,必定会直接划分距离,甚至当天就搬出公寓,住进单人宿舍.

但是没有。

傅应飞神思不属地吃了一口盖饭,没怎么嚼就咽了下去。

滚烫的米饭划过食道,落入胃袋,带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感。他应该和许鹤聊一聊,而不是逃避问题,关键是……鹤啾啾好像并不讨厌他。

许鹤边吃饭边欣赏傅应飞不停变换的表情。

碗里的荷包蛋非常香,浸透了汤汁的边缘焦焦脆脆,一咬下去全是甜甜的醋汁,他自己绝对烧不出这么好吃的东西。

除了盖饭,今日菜品里还有黑椒胡萝卜炒鸡胸肉丝。也不知道傅应飞是怎么做的,竟然能炒出没有萝卜味的胡萝卜,太绝了。

许鹤一勺菜一勺饭,吃得不亦乐乎,直到傅应飞开口,“鹤鹤,我们谈谈。”

作者有话要说:

鹤啾啾:给小竹马三年考虑时间,以免冲动行事。

两小时后

飞飞:我好像有戏,我要跟他说清楚!(横冲直撞)

第98章 一些量变(已修改)

许鹤刮完盘子里最后一滴汤汁,抬眼看向傅应飞。

傅应飞的眼睛明亮而坚定,整个上半身看起来十分轻松,只有紧紧抓住桌角的手指骨在微微泛着白,用力到好像要把木桌掰下来一块。

可见傅应飞并不是像表现的一样轻松,“我们谈谈”这四个字似乎就已经耗尽了他的勇气。

许鹤抿完了最后一口,放下餐具,“你想谈什么?”

傅应飞愣了愣。

近年来,他与许鹤对话的时候基本不需要把话说全,就可以得到近乎完美的答复。许鹤总能恰到好处地猜到他的所有问题,并且事无巨细,一一给出答案。

他以为今天也会像以前一样。只要说一个开头,许鹤就会直接做出回答,而他甚至都不需要把问题说出口。

可是没有。

傅应飞直觉这次得靠自己,于是犹豫一瞬,磕巴又艰难地将腹稿中的内容一字不落地说出来,“我……嗯……你怎么看我对你……的感情?”

许鹤扬了下眉头。

一整句话里没有一个“我喜欢你”,但是字字都透露着“你知道吧?我喜欢你,你呢?”

委婉,但却目的明确。

许鹤意识到傅应飞好像对于亲口说出“喜欢”这两个字带着天然的恐惧。

父母失败的婚姻和爱情让他觉得爱情一旦开始便已经走向结束,所以对于直言不讳带着本能的抗拒。

甚至在一段感情还未开始的时候就患得患失,以至于他暂时只敢试探,而不是直言不讳。

许鹤耸了一下肩,“你表现得其实挺明显的,只是我一直没有察觉到,但我认为这也许是年少时期的冲动,你有可能会后悔,我觉得我们应该给彼此留下一点余地,而不是弄到最后连朋友都难做,我是很珍惜你的,傅应飞。”

傅应飞手指一用力,把桌角贴边的木皮抠下来一块,鼻子一酸,用力眨了两下眼睛。

许鹤恍若未见,“我不是说冲动就必然没有好结果。”

“只不过我们现在还是朋友和队友,身份也都是学生,过早地开始一段会让我们本来十分平衡地关系产生质变的感情,只会导致我们被青春期的荷尔蒙冲垮理智。”

“我们还没有成长到可以用理智遏制本能的程度,所以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觉得人类之所以能胜过动物,是因为我们能用理智压制本能,包括食欲,情欲等等一系列可能会阻止我们前进的欲望。”

许鹤顿了顿,低头看向面前的盘子,“所以现在还不是开始的时候,明白吗?”

傅应飞把抠下来的木皮放在手里搓弄,“嗯、你不觉得这种感情……不正常,额就是……比较小众?”

许鹤眯起眼,疑惑充满了脑子。

首先,傅应飞如果没有把握,绝对没胆子冲过来问:你对我的感情怎么看?所以这位榆木脑袋的接应已经猜到了他也对他有点好感。

那么是什么样的呆头鹅,才能在已经知道和心上人相互有好感的情况下,问出“我的感情正不正常”这样的问题?

他故意冷哼一声,“你什么意思?难道你觉得我不正常?”

傅应飞盘木皮的动作一顿,他将这句反问在心里翻来覆去重复了至少三遍,这才意识到许鹤好像亲口承认了喜欢他这件事,于是呆若木鸡地坐在餐桌前,表情一片空白。

许鹤一手支在桌面上,拖着下巴欣赏傅应飞的木鱼神态。

竹马小时候真可爱,趁他还没长大多逗逗。

等人长大了、成熟了、反应过来了,就没他逗弄的机会了。

“说啊,你是觉得我不正常吗?”

“我没觉得你……你不正常。”傅应飞的耳尖近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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