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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笑道:“是。对了,还未来得及恭喜大人,喜得良妾。”

“恭喜大人。”

“恭喜啊……”

顾恪决面色不变。他母亲,到底是怎么将这事儿瞒着自己办成的。

要是顾母在这儿,指定白眼给他一翻。也不想想谁像是嫁入宫里似的,整天忙着朝堂的事儿,也不顾一顾自己。

朝堂上,顾恪决将家里那人抛之脑后。

但时不时的,脑中便像字帖上多了的那滴墨似的,偶有扰神。

“首辅大人。”

“首辅大人?”

顾恪决回神,举着笏板上前一步。“尚书大人所言在理,但……”

退回自己位置时,顾恪决已经意识到自己过于分神去想顾府那人了。他轻轻吸了口气,又默默吐出。像是要将心中的浊气全散了去。

而此时此刻的元阿笙丝毫不知道某人头一次有了不同于朝事的困扰。

他美滋滋地抱着枕头翻个身,腿儿一抬,搭在上面继续呼呼大睡。

“少爷啊,都日上三竿了,还不起吗?”

豆儿坐在脚踏上,杵着脸碎碎念。

“少爷,饭菜都凉了。”

“少爷,今儿个早上您要去敬茶的。”

“唔……”元阿笙捂住耳朵,圆白透着粉的脚趾头蜷了蜷,“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少爷——”

“豆儿啊,你家少爷我就睡个懒觉怎么这么难呢。”元阿笙无奈摊手,跟翻煎饼似的转个身面向床外。

“要敬茶。”豆儿站起来,将元阿笙的衣服往里推了推。

“谁说的?”

“夫人说的。”夫人是元府的主母。

“昨儿个前院传话说了不去打扰,且顾恪决他娘也没在不是。”

“嘘——”

“少爷,你怎么能直呼首辅大人的名字。”

元阿笙虎牙浅露。白白尖尖的,像是要逮着人咬一口。“好,我不叫。”

糟老头子,最好别让他见到了。不然骨头都给你弄散架!

上辈子打工,这辈子做妾。他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撑着身子慢吞吞从床上爬起来,元阿笙抖着衣服一件一件穿上。

吃完早饭,趁着豆儿去还碗筷。元阿笙望了望屋外还不算炽热的太阳,挪步出门。

初来乍到,熟悉熟悉环境,也好为以后的生活做个准备。

若说他对顾府的第一印象,那一定是在盖头下看见的干净地面跟绿荫成团。一眼就知,顾府是个乘凉的好地方。

但是他住的这地方却与后门那块儿不一样。光秃秃的,草不见一根儿。

门口是一片开阔的青石板铺成的空地,约莫二三十平。

平地外是新翻出来的泥土。说是新翻,也不过是将杂草给扯了个干干净净。还留下几株跟豆儿一样营养不良的菊花跟月季。

没了根系处杂草的遮掩,几株花苗根系上端的叶片微黄,茎细而长,更显羸弱。

花圃中间,一条细长的沟渠穿插而过。里面的水流潺湲,清冽得能见到下边的苔藓。水声淡淡,闻着觉其中好似透着些凉意。

也不知道从哪儿来,流到何处去。

除此之外,侧边的花园更大。堪比一间屋子的空间。元阿笙往那边绕去,跟着院墙走着前面便有了个小池塘。

“这环境,置办起来后准不错。用来养老在合适不过。”

仰头,好不容易见着一棵正茂盛的芭蕉。不过也是从外头探进来的叶子。

元阿笙抬手拍了拍。“你好,芭蕉。”

一墙之隔,顾恪决站在芭蕉外的小路上。星眸落在摇晃的芭蕉树上,将里面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看来,他也是不愿意来的。这一趟兴许没来错。

腿后一重,一条毛色油亮的狼青甩着尾巴用鼻尖拱了拱他,像是催促着他继续往前。

“不急。”

“汪呜——”狼青低哼,立马跑了出去。

元阿笙这边才踏出门,立马对上一条大狼狗。他背脊一僵。

谁来告诉他,为什么还有狗守门。

监视吗?

顾恪决触及那扬唇出来的人,往前的脚步回落。

他本在院门侧边的小路,人出来便正看一侧影。

冰肌玉骨,明似妖荷。

本欲收回的视线停驻几分,黑眸无波,看不出什么。

腿边微痒,草声窸窣。

顾恪决低头看着被自己撩动的草叶,后知后觉他刚刚是往边上走了一步。

他抿了抿唇,重新出来。抬眼看去,人却已经不在门口了。

“汪汪!”狼青双眼幽亮,冲着他低叫两声。

顾恪决在原地静思片刻,冲着狼青招了招手。

大狗撒着欢儿跑来,尾巴直甩。

顾恪决弯腰,手落在尖尖的狗耳朵上揪了揪。“别伤人。”

狼青甩头低呜,想将耳朵扯出来。

顾恪决松开毛乎乎的狗耳朵,负手离开。

人将将入府,不宜多言。

第4章

“诶?少爷你怎么在这儿?”

顾恪决转个弯儿便对上匆匆过来的顾冬。

“我去哪儿用跟你说?”

“不用不用。”顾冬默默往边上侧了一步让开。墨色衣摆从眼皮子底下掠过,顾冬忽道:“少爷不然进去坐会儿?元公子进门一天,您还没见过呢。”

顾恪决不答反问:“你作何?”

“哦,我爹叫我先把这月的月钱送来。顺带还有些小事儿需要说说。”顾冬顶着宛若实质的视线,咽了咽口水。

早知道少爷在,他就等一会儿了。

顾恪决:“去吧。”

“是。”

等人消失在路上,顾冬心虚地抹了把头上的汗。

真真是,无端端吓人干嘛。

*

时间回到刚才。

元阿笙一出门便被大腿高的大狗给吓了一跳。

狗是铁青色的,两只狗耳尖而长。毛发蓬松,油光水滑。

只往门口一坐,深褐色的狗眼目不转睛盯着人,那压迫感顿时袭来。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元阿笙小心翼翼退回院子,隔着一道门坎儿才见狗转了头去。

看样子,真是来盯着自己的。

他僵硬站在院子里。脚步压低,浅缓往后继续退。

坐在院子里依稀能见到半个身子的大狗没动,反倒是警告般叫了两声。声音雄厚,震慑感十足。

元阿笙心一颤,咬咬牙一鼓作气退回到屋里。

行,他不出去还不行嘛。

……

“元少爷可在?”

“在!”豆儿不知从哪儿旮沓探出个脑袋,急急忙忙拍打身上的灰尘跑到院子里,“顾冬哥哥,少爷在屋里,我去叫。”

屋门关着,元阿笙在桌前呆坐。听到外面的声音沉重地叹了口气,心里已经将大狗的事儿消化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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