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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惨白。
他大概知道今天是什么局了。
阿姨暴露了,那霍齐也知道了。
不, 或许他早就知道了, 从始至终都在盯着他露出破绽, 或者在静等他下一个动作。
但没想到他这么安顺,霍齐比他更为心急,遂揭开,想看他乱阵脚,或者是想更一步的折磨他。
从精神上。
江已嘴皮子轻微颤抖了一下,拳头微微攥紧,声音前所未有的冷:“什么意思?”
江已也觉得惊奇,他以为自己必然会方寸大乱,或是惊到无法言语。
他脑子一片混乱,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时也不乏惊讶,他知道自己得镇定下来。
霍齐就是想看自己的恶作剧得逞,可他偏偏不想要霍齐得逞。
霍齐掀起眼皮子看他,看他时眼睛尤其的亮像是看见什么惊奇的东西。
他轻笑了一声,湿热的呼吸打在少年的耳后,酥酥麻麻的,像是攀爬的藤条在山石间滑动。
霍齐道:“宝贝儿,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江已打了个冷颤。
他还没有回神,地下室突然传来惨叫声。
他蓦然转头,看向被绑在椅子上的阿姨。
只看见她十指都是血,她原本的指甲和她的甲床分离。
指甲悬空在空中,带着血,穿着黑衣的保镖下手毫不留情。
竟硬生生地把她的指甲拔掉了。
十指连心,钻心之痛,让阿姨从喉咙里发出嘶哑的惨叫。
也是这个时候,江已才看清楚阿姨嘴里没有舌头。
不是天生的哑巴。
这个认知令江已浑身发颤,他两眼一黑,晕过去了。
再醒过来的时候,江已看着头顶的天花板,窗帘晃动。
旁边躺着霍齐。
霍齐十分敏锐,听见他呼吸微变,就知道他醒了。
他轻轻地揉了揉他的耳垂,像是情人间的亲昵。
“醒了,”他道:“这么不经吓宝贝儿。”
江已没动,他直直地躺在床上。
霍齐语气有些无奈:“本来只是想给宝贝儿演出戏,消遣消遣。”
他怪异地笑了一声:“没想到宝贝儿晕过去了。”
“我还以为宝贝儿你天不怕地不怕。”霍齐喃喃自语。
又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好似抓住了江已的死穴。
但下一秒,他脸上的笑容僵住。
他眼睛里倒映出刀光的冷色光影。
霍齐动作极快,他极快地翻动自己的身子,挪开自己的位置。
但那刀仍然不可避免地插进了他的右腿。
他条件反射地挪动身子,但腿因为刚开始便离江已极近,即便腿挪开,也敌不过江已一开始就瞄准。
当那把锋利无比的尖刀狠狠地扎进他的大腿时,霍齐才如梦初醒,猛地看向江已,一把将人推开。
外面的保镖听见动静,几乎瞬间破门而入。
江已被推下床,跌坐在柔软的毛毯上。
手中的刀滴着血。
他手指颤抖着,眼里却闪着狠意。
他看着霍齐腿上的鲜血长流不止,他没有感到害怕,反而是前所未有的痛快。
一直做缩头乌龟真特么的烦人,还不如放手一搏。
江已咧嘴笑了笑。
霍齐抬头看向他,脸色难看至极,半响后也突然笑了一声。
江已想,他应该把霍齐这张脸划烂。
霍齐被保镖送去医院,因为霍齐没有说怎么安排江已,于是江已孤零零地待在房间里。
他去洗手间洗掉自己手上沾的血。
鲜艳的红色和水流混在一起,格外显眼。
江已手上的刀掉落在地上。
他现在身心俱惫。
或许自己现在已经打草惊蛇了。
但他没有别的办法了。
接下来就听天由命吧。
江已的求生欲很弱,他现在不抱任何希望。
只是偶尔会想到温时青,会想到江奶奶,这样会激起他的一点求生欲。
但很快就消下去了。
宋安知这几天一直没有睡过好觉,江已失踪的消息是徐然告诉他的。
彼时,他正在一家餐厅里打工。
被学校退学,他没办法再去上学,拿不到贫困补助,只能去打工赚钱,还要养妹妹。
徐然突然来找到他,起初他是不相信的。
他以为徐然在跟他开玩笑,他以为徐然在捉弄他。
毕竟,没人比他更清楚徐然的恶劣性子。
但在看见徐然颓废的表情时,他又不得不相信。
他以为自己离开江已,江已会过得更好。
他一天一天地让自己活在愧疚中,这样似乎就能赎清自己犯下的错。
但,江已连给他赎罪的机会都没有。
他失踪了。
他会不会出什么意外?
到底是谁?
宋安知求救无门,他求去唐岁岁的病房前。
门口站着一堆人,他没有办法靠近。
在他看来,唐家家大业大,只有唐岁岁能帮他。
唐岁岁见不着,他开始日夜游荡街角。
宋安知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江已失踪的第十天,他睡在垃圾桶旁边,一堆苍蝇围着他转。
他浅浅地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他好像变成了一个无比有钱的人,他依然围在唐岁岁身边转,他好像和现实里一样把江已踩在脚下,说出他说过的最恶毒的话。
他还看见了江已的尸体。
那死不瞑目的样子把他惊醒。
宋安知记不清梦里是什么样了,他只知道梦里的他应该也遭受过挖心之痛。
痛得即便醒过来了,也仍然能感觉到好像有只手抓住他的心脏。
扭曲的疼,他忍不住抱住膝盖,把自己蜷缩成一团。
后面是垃圾桶,旁边是垃圾堆,垃圾堆混杂着香蕉皮,各式各样难闻的快餐馊味。前面是无人的街道,燕京的冬天在临近年关时才算真正的来临。
宋安知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学校已经放假,再过一个礼拜,这个世界要迎来除夕了。
而江已,还在不知名的地方,不知道遭受着什么样的罪。
这样的念头令他感到心脏一紧一缩,噩梦的后遗症一浪接一浪的涌上来,像是要把他吞没。
宋安知无比想让自己像梦里那样有钱有权,这样他或许就能找到江已,庇护江已。
他抬手抹了抹自己的脸,涕泗横流。
他现在没钱没权,他现在是个乞丐。
路和鸣放弃了期末考,一直奔跑在寻找江已的路上。
尽管他并不想去找那个叫温时青的男人,但在得知江已失踪时,他连夜去了温家。
温时青不在家,但他遇见了温时青身边的杨助理。
杨助理将他带到了一层层封闭的审讯室。
他亲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