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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急忙转身就要往来时的方向跑。
可还没等跑出去两步,就有一人从天而降挡在了他的身前,二人叮叮当当过了数十招,最终男子还是不敌对手,脸部被狠狠地按在了地面上,粗粝的砂石咯的他脸颊生疼。
马背上的尉迟小王爷见状冷笑了一声,缓缓地抬了抬手,后面的护卫很快就将二人扭送进了县衙内。
这边的动静自然是引起了周围百姓的围观,可惜大家伙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出于对官家的敬畏,也只敢站在远处,冲着这里指指点点的议论起来。
此时付绵绵及刚刚赶回来的顾轩正恭敬的立在县衙门外,汪知县在听到动静后也是忙不迭的提着袍子跑了回来,冲着已经下马的尉迟小王爷点头哈腰:“小王爷,这种粗活只管吩咐微臣去做,何至于劳烦您这尊贵之人亲自出手呢?”
然而尉迟小王爷并未搭理他,只是大跨步的往前走了两步,旋即停在了付绵绵身前,垂眸注视了她许久这才暗哑着声音开了口:“顾县尉说,这块属于允儿玉佩是你在歹人房中找到的?”
“确是。”付绵绵福身回应,在验尸的时候她就觉得奇怪,勋贵人家,即便是孩童也会在腰间缀满许多寓意美好的物件,但不论死者身上还是案发现场竟都无半点踪迹,这种现象十分的可疑。
尉迟允身为尉迟王府的独苗苗,身上带着的必定都是价值连城的好玩意儿,所以并不排除凶手忽起贪意的可能性。在于府的时候,她的确在撞上了一个丫鬟,假意让对方帮她引路去茅房的同时,也套出了府中护卫居所的方位。
在她的刻意引导下,丫鬟很是善解人意的将她带到了护卫居所附近的茅房,她便从另一侧翻墙而出,摸进了府中护卫所共同居住的大厢房。内里是两排长炕,她没怎么费力就依靠着墙上悬挂着的链子镖找到了凶手的位置,并成功从其包裹中翻出了这块成色极品的玉佩。
青色的穗子,看着和死者死亡时身上穿着的布料颜色很是相配。
“很好,若真是此人所为,本世子再赏你千两白银!”尉迟小王爷豪气的许诺道:“或是你还有什么要求,可以尽管提来!”
“草民别无所求,只希望能够在这凶人断气之前见他一面,望小王爷开恩应允。”付绵绵膝盖又弯了些,态度恳切:“小王爷有所不知,王家沟月余前曾发生过一起凶案,草民怀疑也与这人相关。”
她这番话使得在场众人愕然,尉迟小王爷在仔细打量了她两眼后终于微微颔首:“既是如此,本世子便答应了。”
扔下这句话,男人便犹如一阵风一样的走进了县衙的大门,汪知县见状自然又是屁颠屁颠的跟在了对方身后,一边小跑着一边扯着嗓子嚎叫:“来人呐,还不快给小王爷上茶!”
此时依旧站在县衙外的付绵绵轻轻的蹙了蹙眉,语气担忧:“此人对南疆等蛮夷之地的手段如此感兴趣,万一留了后手……”
“我已将情况告知了尉迟小王爷,放心吧,尉迟家族底蕴深厚,肯定能够应付的了。”顾轩出声解释道。
“闹出这么大动静,于府那边?”
“尉迟家在京中又岂曾惧怕过谁?小王爷更是跋扈惯了,现下城门已经被尉迟府上的家兵守了住,于府更是被密切监视,但凡于员外有点脑子也不会想要轻举妄动。”顾轩喃喃。
即便于府在这青河县称霸已久,可说来到底是乡绅而已,尉迟王爷可是执掌过军队的实权异姓王,府上的私兵都是军队里出来的,怎是于府上那些乌合之众能够抵抗的了的?
“如此便好。”付绵绵说完就和顾轩一起走进了县衙内,之后那大门便缓缓关闭了上,阻隔了外界探查的视线。
此时尉迟小王爷及汪知县已经带着尉迟府的私兵进了县衙的正堂,听外面站着等候的师爷说,方才汪知县已经命人将全部刑具都抬了进去,想来那名名为‘索恒’的护卫这回不死也要脱层皮了。
就在他们说话的功夫,正堂内忽然传来了隐忍的痛呼声,起先受刑之人还算倔强,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声音便愈发的大了起来。直接惊起了原本站在屋顶瓦片上晒太阳的鸟儿,呼啦啦的挥舞着翅膀朝着县衙外飞去。
渐渐地,嚎叫声又小了去,看来里面的人应该已经被折磨到失去了力气。
顾轩抬头望了一眼天边已经快要落下的太阳,淡淡的开口道:“这人骨头倒是挺硬,都这样了还是不肯交代吗?”
“他心知肚明难逃一死。”付绵绵扯了扯唇角,说完这句话后继续垂眼盯着自己的脚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几息后,始料不及的,正堂里传出了比之方才更加凄厉的尖叫,就像是将死之人回光返照,重新恢复了些力气一般可怖,令人顿时汗毛竖起,后背生凉。
“行军打仗多俘虏,你们说这凶手能有那些当兵的骨头硬吗?”师爷摇头晃脑。
当然是没有,因为没过多久就听到了里面那气若游丝的求死之声,之后又过了小半柱香的时间,尉迟小王爷带着几名私兵速度极快的冲出了正堂,去往大门之外飞身上马。
伴随着一声‘去于府’,几匹骏马再次嚣张的穿过街道,消失不见了。
而汪知县也带着几名衙役紧随其后,嘴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完蛋了,完蛋了,这回真的完蛋了!”
瞧着那慌里慌张的模样,显然尉迟允的身亡同青河县大善人于员外脱不了干系,不存在什么劫财杀人。想来也知道,一个员外府上的小小护卫,又哪里生出来的胆子去伤害一名衣着光鲜的孩童。
但话又说话来,于员外又怎会明知道尉迟允的身份,还执意出手呢?他是觉得在杀害了小小世子后,尉迟府能既往不咎吗?
收敛了思绪,付绵绵缓步走进了正堂里,此时两侧还有两名尉迟府的私兵看守,见她进来只是抬了抬眼皮,并未出手阻拦。这尉迟小王爷是不是好人她说不清,不过目前看来倒还是挺注重承诺的。
顾轩似乎是担心她的安危,本是紧跟在她身后的,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立在正堂之外不曾再前进半步。只是垂在身侧的手慢悠悠的搭在了刀柄上,确保发生意外能够第一时间出手。
此时的索恒仿若一个血人,正侧躺在冰凉的青砖地面上,像是一条脱水的鱼,拼尽全力的在呼吸着。丝丝暗红色的液体正从他大张的嘴角留下,那双比之中原人要深邃许多的双目已然失去了正常人该有的焦距。
“索恒护卫?”付绵绵半蹲在其身前,语气轻柔的唤道。
地上之人眼珠子动了动,从躯体出走的意识开始逐渐回笼,缓缓地看清了眼前那张如玉般的脸。
“索恒护卫许是对我没什么印象,不如我给你提个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