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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的可能,虽然无奈但二人却必须承认,当下的社会无人会在意底层民众的死活,似乎这些幼小的生命存在与否,没有半点的意义。
“那……下一步咱们该查什么?”他又问了一句。
“两名男性孩童的尸骨都是残缺的,唯有那名女童的还算完整,我在上面发现了其右侧小腿及大臂上都有陈年的旧伤,按照恢复的情况来看,当时的情况还颇为凶险,后续也有人为其诊治过。虽然手法比较粗糙,但好在她受伤的时候年龄比较小,所以恢复的还算可以。”付绵绵说着说着,冲着男人扬了扬下巴,声音再次低了几个度:“按照青河县的情况……京城这么大,总该也有大杂院那种地方吧……”
“那咱们这就出去转转看?”顾轩提议。
然而这边还没等付绵绵答应,就响起了一阵敲门声,付绵绵给他使了一个眼色后,便缓步上前打开了院门。门外的街道上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人正是带着他们一路来京的徐护卫,对方今日看着有些不同,褪去了王府的护卫服又换了发型,瞧起来普通了不少。
“付……付氏。”徐护卫先开了口,指了指身边那个长相方正,看起来还算和善的中年男人:“这位是府上的丛管事,小夫人早起觉得身子不爽,宣你过去请个脉。”
他所说的小夫人自然是世子妃无疑。
付绵绵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然后展颜一笑:“自然,不过徐护卫……”
不知为何,徐护卫心下有些不安,但还是战战兢兢的应了一声。
没过多久,付绵绵便跟着那位丛管事走了,因为她明面上就是尉迟王府从京城外找来的医女,所以暂且不用过于掩饰行踪。二人行至狭窄的街口便上了一辆马车,直奔着尉迟王府所在的东城区去了。
这期间,似乎没有人发现少了一个徐护卫。
好一会儿后,自那间小院的后墙翻出了两道人影,仔细看去正是顾轩及徐护卫。此时的徐护卫再次换了个造型,身上穿着的是顾轩的衣裳,并且头戴着能够稍微隐藏面容的草帽。这也是付绵绵的主意,时间紧迫她此番去了王府不知又要耽搁多久,调查却不能停,可顾轩对京城不熟,徐护卫刚好在他身边做个引路人。
两个男人身手都不错,只几个闪身就消失在了人群中,免去了被跟踪的可能性。
另一边,没过多久付绵绵就到了尉迟王府,像是昨天一般走了侧门进去,照常到了世子妃的所居住的竹香园。进到主屋的时候,世子妃正坐在短榻上用手拄着额头,眉头紧皱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草民问世子妃安。”付绵绵福了福身。
世子妃虚虚抬了抬手,便又丫鬟上前摆了一个凳子,接着便十分有眼力见的退了出去。一时间,偌大的屋子里就只剩下了她们两个人。
付绵绵没客气的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算起来稍早些时候可是硬生生的站了一夜,这会儿甫一得了闲,还真是舒服的想要长叹。
“听说……你们昨儿从乱葬岗带回了不少东西,可是有什么发现?”世子妃勉强掀起了眼皮,满怀希冀的问道。
“才一日罢了。”
听着付绵绵这委婉的回答,女人顿时又变得没了精气神,她也深知这个道理。毕竟之前王府可是追查了那么久都一无所获,怎的还幻想着请来这仵作就能解决什么了?
沉默了几息的功夫,世子妃从炕桌下方摸出了一个锦盒递了过去:“这是昨日我应了你的东西,早上天刚亮的时候,国公府来信,是你昨日见过的李夫人想要请你过去继续替她施针。不用担心,到时候到了国公府你只管跟在我身后,施针过后我自会带你离开。”
“是。”付绵绵垂眸应了一声,摆弄着手中的锦盒,有些出乎意料的抿了抿唇。
果然她的决定没有做错,即便柳青山已经爬到了少监一职,可是面对尉迟王府这样老牌的贵族还是要彻底的弯下身子。想到这,她打开了锦盒拿出了里面的布帛,展开后看着上面熟悉的字体,扯起了一抹清冷的笑意。
布帛的右下方乃是苍劲有力的‘柳青山’三个大字,旁边还有他那赤红的官印,只等她也在下方签了字,这和离书就能生效了。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付绵绵即刻借用了世子妃的笔墨,毫不犹豫的签下了名字并且咬破自己手指按下了指印,旋即再将布帛收起,一脸美滋滋的跟在女人屁股后面上了马车。
国公府。
去一去也无妨。
第211章 名冠京城女仵作(22)
认真说起来, 国公府距离尉迟王府并不算远,但因着东城区有着严格的规定,马车只能以一个不快不慢的速度在街上跑着。车轱辘倾轧在东城区特有的石板路上, 发出了‘吱嘎吱嘎’十分有节奏的声响。
车内付绵绵端坐在离着车门很近的那一角,没怎么掩饰的打量着这会儿正在闭目养神的贵妇人,对方的脸色真的很差,她怀疑一旦卸去表面的脂粉, 那原本雍容华贵的面容或许正在以一个极为恐怖的速度苍老着。
“你在看什么?”一边的大丫鬟见状,不由得开口呵斥。
这动静自然惹得世子妃也睁开了眼, 她本就是在心烦意乱, 眼下眉眼之间更是染上了几分火气。不过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抬起眼皮瞄了车门附近的人两眼, 询问的意思显而易见。
“世子妃, 小心积郁成疾。”付绵绵恭谨的来了一句,过多劝慰的话她也说不出口,一个因为意外而失去孩子的母亲,怎么伤心也不为过。
世子妃从鼻子勉强挤出了一声轻笑:“案子破了,我的心病自然除了。”
付绵绵闻言不着痕迹的扬了扬眉,她也不是咒对方, 只是瞧着女人这一日不如一日的精气神,能不能坚持到事情水落石出的那天还未可知。俗话说的好, 收人‘钱财’、ti人xiao灾, 这次她承了尉迟王府这么大的人情,总不能眼看着其府上的王妃病入膏肓吧!
于是她又斟酌的开了口:“草民针法还算不错, 世子妃若是不嫌弃, 就让草民帮您散散胸前的郁气, 郁气散了心情也会通畅许多。”
世子妃有些错愕的瞪了瞪眼, 目光缓缓落在了那双素白干净的手上,她的神情称不上好看,盖因她是看过对方的手是如何在自己儿子的尸体上动作的,着实有点过不去心里的那关。
要只有尉迟允也就罢了,自家孩子不可怕,但偏偏昨日她还碰过杨尚书府上的小公子……
似乎是猜到了女人因何迟疑,付绵绵的脸上多了几丝浅浅的笑意:“世子妃谎称我是从外地请过来调理身体的医女,您现下却瞧着明显是昨天夜里没睡好没什么精神,稍后到了国公府,那位李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