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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还是不肯信……”
陆川延闻言头脑中不受控制地联想到了让小皇帝换上女子装扮的场面,头皮又是一麻。他装作没听见谢朝的这句话,又问:“微臣自认从未有过逾矩之行为,陛下又是为何心悦臣?”
谢朝闻言一怔,他似乎从未想过这个问题,迟疑片刻,才老老实实道:“朕亦不知。只是王叔的家世外貌性格脾气,朕没有一处不喜欢,光是想到王叔就觉得欢喜至极。”
陆川延默了默,谢朝这回答不像是回答,倒像是一句狡黠的甜言蜜语,堵死了他刚打好的驳斥腹稿。
他只能临时改变策略,苦口婆心道:“陛下年纪尚小,阅历也少,恐怕还不能分清何为真正的喜爱。再加上陛下久居深宫,只有微臣常年陪在身边,对微臣极其依赖,时间一长,错将孺慕敬仰之情误认作男女之情,亦未可知……”
话没说完,便被硬生生堵了回去。
陆川延瞳孔骤然收缩成一条细线。
趁他忙于说教,疏于防备之际,谢朝突然欺身上前,略一踮脚尖,那双殷红如花瓣一样的唇精准无误地找对了位置,贴上了陆川延的唇。
似乎只是一瞬间,谢朝的脸就在自己眼前放大到了极点。接着他唇上一软,触感微凉,鼻尖有熟悉的浅淡龙涎香气味。
因为刚刚还在说话的缘故,陆川延尚未来得及闭紧牙关,于是一条滑腻的舌头趁他不备,灵活至极地钻进唇齿之中。
陆川延空有数十年人生阅历,于男女之事上却是一片空白,舌尖上传来的触感太过异样也太过陌生,像是有烟花在天灵盖上炸开,让他整个人僵硬在了原地。
谢朝在偷亲得逞之后,便暗暗运气护住心脉,防止惊怒之下的王叔控制不住力道,将自己一掌拍飞。
只是目前看来,王叔就像是块木头一般,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任自己亲,像是傻了一样,哪里还有平日的不动声色。
没想到偷亲一口,竟然能有这么好的效果。
这是不是也说明了,王叔对他的亲近并不排斥?
谢朝心中一喜,再接再厉,又连着吮吻了好几下。
只是说到底,他也没什么经验,后面就像小狗舔舐一样,这里舔舔那里亲亲,完全不能同话本子里一样,将王叔亲得晕头转向,一塌糊涂。
所以短暂的空白之后,陆川延很快回过神,终于将胆大包天的小狼崽子拽开来。
被揪开的时候,谢朝的唇上还湿漉漉的泛着一层水光,唇瓣嫣红微.肿,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反应过来自己竟然被偷袭得手了,陆川延一手提着谢朝,一手反应极大地用力擦拭着自己的唇瓣,面色铁青:“陛下这是何意?!”
谢朝下意识舔了舔唇,于是陆川延直觉得自己心中的那把火烧得更旺盛了。
眼见着陆川延似乎是动了真怒,双目中都要喷出火来,谢朝一激灵,刚刚偷亲的勇气顿时溢散了个一干二净,只能朝着王叔露出讨好而心虚的笑,连忙解释:“朕只是想告诉王叔,朕对王叔的心思绝不是孺慕尊敬,王叔哪里见过有晚辈会这样亲他敬爱的长辈?男女之情与孺慕之情千差万别,朕哪里会认错呢!”
陆川延拎着谢朝的手指一僵。
不得不承认,谢朝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陆川延设想了一下自己这么去亲他的师父,亦或者是自己的心腹这么亲自己,差点恶心别扭得连隔夜饭都吐出来。
但最让他心中掀起惊涛骇浪的是,刚刚小皇帝亲到自己的唇时,他虽然愣住,却半点厌恶排斥情绪也无。
仔细想想,似乎还有几分……
倘若按照小皇帝的说法,那他岂不是对谢朝,也是男女之情?
陆川延触电般撒开手,匆匆转身:“多说无益,陛下考虑清楚自己感情之前,微臣会暂且回王府住。”
谢朝刚刚心中还在暗搓搓地激动,闻言简直如遭雷劈,不可置信:“为什么?可是朕已经考虑得很清楚了——”
话说了一半,他反应过来:这只是王叔的托词罢了。
恐怕要考虑的不是谢朝,而是陆川延。
难道说……王叔动摇了?
谢朝瞬间像是看见了一线曙光,顿时也不再强求陆川延与自己同住。
他只是趁机又卖了个惨:“朕懂得王叔的意思了,只是王叔也知道,朕离了王叔便夜不能寐,若是王叔久久未归……”
陆川延匆匆离去的背影一顿,却并未回头,而是步伐不停,颇有两分落荒而逃的意思。
但是谢朝知道,他已经心软了。
终于,高大挺拔的背影被两道殿门严严实实地遮挡住,小皇帝唇边慢慢勾起一个势在必得的笑,轻叹一声。
这么容易对着自己心软,王叔啊王叔,你又如何能玩得过我?
作者有话要说:
突破性进展!
感觉我前面伏笔埋了不少,应该不至于很突然吧(小小声
第47章 选择逃避的摄政王
陆川延连夜搬出了乾清宫, 重新回到了阔别多日的摄政王王府,顺带着告了几天假,连早朝都不去了。
他高深莫测、运筹帷幄的形象实在太深入人心, 因此这突然的行为落在有心人眼中, 便又额外多了一层看不透的深意。
没人能想到,陆川延其实因为逃避才出宫的。
事出突然,小皇帝猝不及防的偷亲让他乱了阵脚, 更是乱了心神。担心再继续和谢朝睡在同一个寝宫中会出事,陆川延只能搬走, 也想趁机让自己混乱无序的头脑冷静下来, 好好复盘今日发生的种种。
事到如今,重要的已经不是谢朝对他感情如何了——而是自己对谢朝感情如何。
陆川延端坐于书桌前, 视线穿过紧闭的芸窗,望向不知名的远方, 虚无而悠远。
自己被谢朝碰到唇舌时,当真是一点排斥也无。除了惊讶情绪居多,后面几乎是有几分沉浸在的。
……怎么会如此?
那按照谢朝的说法,自己岂不是也对他……
陆川延的心乱了。
他的师门崇尚道法自然,主张天人合一方是至高境界,对人间情爱并不在乎。是以陆川延下山之后,也从未刻意去找寻过男欢女爱, 于感情上便如一张白纸,此时被谢朝猝然而强行地涂抹上几笔颜色, 明晃晃的扎眼。
谢朝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
之前的日常相处中,一直被刻意忽视的种种细节纷纷浮上心头, 桩桩件件, 当时不甚在意, 如今回想起来,才惊觉原来一切都早有预谋。
一想到小皇帝没受伤之前,老是喜欢不经意地碰到自己那些不该被碰的位置,即使自己严令禁止多次也不改——陆川延额角青筋直跳,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好像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