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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观意愿表示明确拒绝,是可以不用给出理由的。但黎诺还是认真说了看法:
“首先有我个人因素在里边,我不想回去,当然不是因为喜欢傅沉欢,我就是觉得……我没有办法面对他,我也根本不想面对他。在他身边装小白兔最后背刺什么的,我就算了吧。”
黎诺站起来,“第二点我觉得这个方案换一个人,效果也许更好。陪伴才是最重要的,白月光再好,迟早也会被时间冲淡,咱们以前也有很多这样的案例。”
老孟盯着她,苦笑,“暂时抛开第一点不谈,你觉得傅沉欢有可能爱上别人吗?”
“为什么不能?”
“你看看这个。”
老孟又从刚才的文件堆中抽出一份,“本来这个不想也不该给你看的,但是看你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看了也没什么。”
黎诺接过来。这次文件上检测的是傅沉欢的爱意值,和刚才那份一样,也是一串乱码,而且各项分指标也都没有确切数字。
“咱们工作多少年来,第一次出现这样的情况。傅沉欢对你的爱已经不是通过数据可以来测算的了,技术那边的人算了好几遍,得出来的结论就是无法用数值衡量。”
无法用数值衡量。
黎诺深深自我怀疑:她做了什么?有……那么好么?傅沉欢为什么用情这么深?
老孟看她一脸惊愕的模样,摇摇头,心中五味陈杂——这样年轻的姑娘,她根本不懂真正的感情,更不懂傅沉欢。
她的人生阅历,还不能跳脱出那一本书,以尊重一个人的眼光,去剖析傅沉欢的人生际遇。
但恰恰因为无知,她才会这么冷酷。
老孟伸手把黎诺手中的纸抽回来,“本来不该让你知道,怕你知道之后多想,但就看你这没心没肝的样子,知道了也无所谓。”
这话黎诺不乐意听,忍不住为自己反驳:“我这是专业素质过硬好不好?我在现实生活中又不会这么对待别人。以后我真喜欢上谁,我肯定会对人家很好的,你以为我那么愿意……玩弄别人感情啊。”
老孟嘿了一声,不想跟她争辩这个:“你这孩子怎么上纲上线呢?这是好事儿,我夸你呢。你也别提建议了,准备准备提交个工作计划,最好明后天就抓紧穿。你的特休假给你留着,等回来之后再给你另批一周的假。”
黎诺看了老孟半天,摇摇头。
“孟主任,你也别抛开我第一点不谈,咱们现在就谈第一点。我不想去,我也根本胜任不了这个工作。”
“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冷酷?特无情?你觉得因为我没有对傅沉欢动心,我就可以毫无压力回到他身边,接着算计他,直到把他算计到死?”
黎诺心说真特么无语了,她就这形象?在老孟和穿书局心中是多无情冷血的机器人啊。
“我做不到,就算我对他没有爱,我也没有那么硬的心,要他的命。”
*************
……
夜色如墨,无星无月。
诏狱的大门漆黑沉重,空气中散不尽的血腥气味森然冰冷。夜已深,那里面的嘶嚎惨叫仍未停止,渗人的尖叫划破夜空,好似万鬼齐哭人间炼狱。
傅沉欢一身墨色衣衫,极致的浓重的黑色,他整个人就像是一柄出鞘的冷刃,没有一丝人的感情,周身只余无尽的漠然与戾气。
他走的很慢,诏狱中摇曳的烛火将他冷白如玉的侧脸映的愈发俊美无双。
越往里走,血腥气便越浓郁,到尽头几乎身处血海之中。
“傅沉欢……傅沉欢……本王便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最里面刑房十字架上绑缚着一个血人,他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好皮肉,血肉模糊隐隐可见白骨,竟还吊着一口气,“你这畜生不如的贱奴!当初本王千不该万不该……将你从箱子里提出来!早知……本王要将你五马分尸!挫骨扬灰!你若还有一点人性,就给我一个痛快!”
傅沉欢一双眼彻骨寒芒,盯着几近癫狂的安王。
“痛快?”
傅沉欢反问一句,竟勾唇笑了。
“黎平宣,到了此时此刻,你向我要一个痛快?”似乎是太痛,傅沉欢每说一句话都要深深吸气,才能勉强稳住声线。
他大步上前,一把抓住安王咽喉,手指深深扣进他肩颈裸.露的骨缝中,“你怎么配。”
安王张了张嘴,痛的连惨叫都发不出,汗如雨下。
他大口喘气,又哭叫道:“求求你……求求你饶了我吧……我这一生都会给诺诺祈福安灵……求你,欺负诺诺的、那贱妇我会休了她,我会赏白绫给她!我发誓……我必定带着儿女日日焚香祭奠……”
“你的儿女已经去了,”傅沉欢漆黑的眼森然,轻声:“莫再做这种恶心的梦,我会差人把他们的碎骨带给你。”
安王倏然睁大眼睛,喉头呵呵作响:“傅沉欢……傅沉欢!!你怎么敢!你怎么敢!玉臻和我的女儿……他们是无辜的!你这猪狗不如的畜生……你杀了我所有的孩儿!我定会化为厉鬼!我绝不会放过你!”
傅沉欢双眼血红,慢慢弯唇,旋即哈哈笑出声来,那声音至恸至恨,令人不忍卒听:
“我是畜生,你是什么?诺诺也是你的女儿。”
安王发了狠:“傅沉欢,你知道本王最悔的是什么?本王最悔竟没发现你如此情深……你竟真的会下贱到爱上仇人的女儿……哈哈哈……早知如此,本王必定不会让你心肝宝贝就这么死了,必定一天割下她一块肉来,好好送与你——”
一阵血腥气涌上来,舌根下满是铁锈味道,傅沉欢喉结上下滚动,将那口淤血压了下去。
抽出腰间匕首,刀锋一划,安王一根食指落在地面干草上。
“一天割下一块肉,原来你喜欢这种死法。”他说,“这是第一天。”
*
傅沉欢回到府邸时天已蒙蒙亮,他面无表情僵硬缓走。
前厅一灯如豆,微光薄弱,有人在里面说话。
他站的远,但那里交谈的声音一字不落的听进耳中。
“我说了很多遍,食骨金没有解药。罗大人,你怎么还来问呢。”
“那就只能让少将军硬抗着?金砂穿骨之痛啊,岂是寻常人能熬的住的?段淮月,你医毒双绝……”
段淮月赶紧拂开罗真的手:“罗叔——首先你家少主子可不是寻常人,其次,我也没你说的那么绝。”
罗真恼了:“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不是没给他开过镇痛的药,他可吃过一回?而且我也说了,他体内有两道毒,毒性相冲,反而平衡。而且那陈年旧毒只损伤记忆,不算棘手,只有食骨金是内耗慢性毒,毒的就是内功深厚卓绝之人。内力压制,才越控越重,最后才全身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