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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能有事。”
“那我们要怎么做?”
“进城找寻苏铭下落。”
苏暮雪不忍明玉犯险,“明玉,车上有足够的银两和干粮,你先去边关找爹爹,等我找到苏铭再——”
“小姐不走,奴婢也不会走的。”明玉打断苏暮雪的话,回握住她的手,“小姐,让我留下帮你吧。”
苏暮雪睨着她,半晌后重重点头,“好。”
皇宫。
萧安辰依旧沉睡着,口中时不时呓语出声:“母后,你为何要这样对儿臣。”
“儿臣到底做错了什么。”
“……阿雪,阿雪。”
“阿雪,别离开朕。”
“……苏暮雪朕不会让你离开的。”
“老天要跟朕抢,也得看朕允不允。”
“你是朕的,这辈子都是,死也是。”
“回来,回来,回来……”
王嫣然坐在龙榻前,听着萧安辰的呓语声,双眉拧到一起,心里恨恨地想,她就那么好吗?
为何到这个时候还不能忘记。
她转身屏退身后的宫人,待他们出去后,倾身凑到萧安辰身前,压低声音道:“你的阿雪已经死了,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没有,阿雪不会死。”
“她死了,尸骨全无。”
“不是的,不是的,她没死。”
“我说她死了,她就是死了。”
“不不,朕啊阿雪一定还在,她还在。”
“忘了么?那场大火。”
“火,什么火,没有火。”
“有,很大的火,苏暮雪就是被那场火活活烧死的,她死的很惨很惨。”
萧安辰梦魇更严重了,像是走不出来似的,不断喃喃呓语,“没有,没有,不是不是,她没有死,她没有死……”
王嫣然太气,一把攥住他的胳膊,“我说她死了,她就是死了,陛下,你死心吧,你身边只剩我了,只剩我!”
萧安辰眉梢拢到一起,额头冒出细密的汗,作势要挣脱,可,好像不管怎么做都挣脱不开。
王嫣然指尖几乎要陷进他肉里,冷声道:“你是我的,这辈子都是我的。”
“砰。”药碗被萧安辰挥打到地上。
太医听到声音急急走进来,王嫣然松手理了理鬓角的发丝,太医道:“王贵人,陛下如何?”
王嫣然一脸愁容,“陛下还是不肯服药。”
太医一脸忧心,“下官再去命人熬药,这药陛下一定要喝。”
王嫣然道:“好,你去,本宫在这陪着陛下。”
太医离开,寝殿内又只剩王嫣然和萧安辰,昏迷中的萧安辰感觉到了锥心般的疼痛。
像是有人在他心上戳刀,一下一下,痛得要命。
他想睁开眼看看,可眼皮很重,无法睁开,他在黑暗的夜里奔走着,耳边时不时传来苏暮雪的轻笑声。
“阿辰,快来,阿辰快来。”
萧安辰追过去,“阿雪,等等我,等等我。”
夜里雾气太重,他把人跟丢了,蓦地,眼前出现滔天大火,他定睛去看,看到了全身燃烧的苏暮雪。
“阿雪,阿雪。”他声嘶力竭呼喊。
“啊,啊。”火海里的苏暮雪痛苦呻、吟。
萧安辰看着渐渐消失不见的人儿,猛地睁开了眸子,大口喘息着,须臾,他头转向一侧,看到了一脸惊恐的王嫣然。
王嫣然收起手里的簪子,藏到身后,吞咽下口水,紧张道:“陛陛下你醒了。”
萧安辰一瞬不瞬睨着她,似乎透过她,再看另一个人。
王嫣然吓得手都在抖,“陛下要要喝水吗?”
萧安辰眼睫很重地眨了下,黑眸溢着寒光,骤然清醒的他,神情比之前还冷凝,隐隐透着杀意,“你怎么在这?”
开口便让人胆颤心惊。
“臣妾在这侍奉陛下。”王嫣然牵强笑起,“陛下醒来真是太好了。”
“郑煊呢?”萧安辰冷声问道。
“郑太医家中有事先行离开了。”王嫣然道,“其他太医都在。”
“宣郑煊来见朕。”说着,萧安辰掀开被子要下床,只是胳膊上无端传来痛感,让他身体趔趄了一下。
“陛下,太医交代陛下不能动。”王嫣然起身扶住萧安辰,“陛下还是快些躺着吧。”
即便萧安辰病了这么久,可说到底是个男子,男子力气向来比女子大,他轻轻一挥,便把王嫣然挥退几步。
“啪嗒。”王嫣然手里的簪子掉了下来,她眼睛大睁,一副受惊过度的样子。
萧安辰把她的神情尽收眼底,扶着胳膊坐起后,唤了声:“周嵩。”
周嵩正在殿外守着,听到声音急匆匆进来,老泪纵横道:“陛下,陛下您可算是醒了。”
萧安辰心中都是关于苏暮雪的事,没心思说别的,沉声道:“郑煊呢?把郑煊给朕找来,朕有话要问。”
“是。”周嵩躬身走出殿内。
“陛下,陛下是想吃什么,臣妾命人去做。”王嫣然起身时,趁机把簪子捡起来,藏在身后。
“不吃。”萧安辰道,“出去。”
“是。”王嫣然走出殿门的瞬间,双腿一软,瘫倒在地上,她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庆和殿。
萧安辰端坐在案几前,用笔在宣纸上写着什么,前面郑煊已经跪了一盏茶的时辰。
殿内静谧的可怕,灼光映出年轻帝王那张清隽的脸,虽然脸色很白,但威严的气势还在。
周嵩又给萧安辰续了一杯茶,小心探问:“陛下,要不要用些膳食?”
言罢,萧安辰冷冷睨了他一眼。
周嵩不敢多言,后退开。
少倾,萧安辰放下笔,眼睑慢抬,神情冷峻,“郑煊,你没有什么要对朕说的?”
郑煊作揖道:“臣不知陛下所言何意?”
萧安辰身子后倾倚上椅背,“皇后身子一直是你在照看,你就没发现她有何不寻常,嗯?”
“没有。”郑煊定定道,“臣眼拙,未发现皇后有不寻常之处。”
“没有?”萧安辰淡扯唇角,“朕这段时日醒醒睡睡,恍惚间记起一些事,皇后身子本已渐好,为何那日突然犯病?”
“皇后体寒,受不得冬日的冷。”郑煊道,“想来是夜里窗子没关好,突然染了风寒的缘故。”
“那病症为何如此严重?”
“每个人体质不同,病症也会不同。就像陛下,昏睡多日后,醒来只是觉得乏,并没有太大的不适,但若是皇后这样的女子,怕是……”
郑煊回答的滴水不漏,几乎找不出破绽,可落在萧安辰耳中,却不是那么回事,太过合理,没有丝毫破绽,反而更让人存疑。
“朕听闻,皇后曾命宫女送了郑太医一坛亲酿的果酒。”
“那是皇后体恤臣辛苦。”
“皇后赠酒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