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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铮的倒是正看向他和朵朵,但那斯斯文文的微笑在他看来却无比刺眼。而那个黑猴子一样的家伙简直明目张胆!虽然听不清他在和同伴说什么,但他时不时往他们这边瞟的眼神足以说明一切!而且听声音就知道刚才那笑声是他发出来的!

冯硕顿时有种被人扒光了衣服游街的羞耻感。

他心乱如麻,没再理会朵朵,拿出手机拨打贺年年的电话,电话那边只有冰冷的女声反复地告诉着他,他大概率已经被拉黑了。

运动了一下午,又在派出所耗到这么晚,大嘴他们早就饥肠辘辘了,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商量着一会儿去哪吃饭。

秦铮看向一直不说话的蒋禹涵:“饿蒙了?”

蒋禹涵突然停下脚步。

秦铮不解:“怎么了?”

从前面不远处的胡同口收回目光,蒋禹涵说:“我还有点事,你们先去吧。”

秦铮也没有追问他有什么事,只是问:“那晚点过来吗?”

“不了,你们吃吧。”蒋禹涵说,“今晚算我的。”

秦铮拍拍他的肩膀:“走了。”

大嘴兴奋地接话道:“那哥几个就不客气了哈!”

直到秦铮他们的身影都消失在夜色中,蒋禹涵才朝那个胡同口走了过去。

刚才闪过一片绿色裙摆的地方已经没有了人,蒋禹涵又往里走了片刻,就见一个小超市的台阶门口坐着个姑娘,一手一个甜筒,见到他出现,连忙朝他招招甜筒。

蒋禹涵脚步顿了顿才走过去。

待他走近,她朝她身边的位置努努嘴示意他过去坐,然后又很谄媚地把一根甜筒递到他面前。

“你再不来该化了。”

他没有立刻接过来,而是去看手机。

像是知道他要干什么,她立刻解释说:“距离下一次大姨妈还有半个多月呢,今天这么热吃一根没关系。”

他这才接过那甜筒,沉默地抿掉甜筒顶端要划不化的那部分奶油。

见他肯吃她送的甜筒,贺年年松了口气:“今天,谢咯。”

蒋禹涵哂笑一声:“难得能从你嘴里听到一句谢。”

也不知道是饿了,还是许久没吃了,蒋禹涵觉得今晚这只甜筒格外的甜。

而蒋禹涵的这一句揶揄,原本在两人过往相处的岁月中绝对算是稀松平常了,可是此刻的贺年年听了却觉得很没面子。

她收敛起强行伪装出的嘻嘻哈哈,没精打采地嘀咕了一句:“你现在肯定很得意吧?”

蒋禹涵像是听了个笑话似的转过头看她:“你觉得我现在这样有什么值得得意的吗?”

这个混乱的下午里,贺年年一直没有机会好好看他,此时她也恰巧抬起头来,就着身后小超市里透出的微弱光线,这才看清了他嘴角上的淤青。

第5章

想到他下午在球场上揍人的那副狠劲儿,再加上他身边还有那么多帮手,她以为吃亏的只有冯硕,以至于她刚才准备药水药棉时都是本着做做样子的打算,完全没想到他还真受了伤。

说起来从小到大蒋禹涵难得几次受伤好像都是因为她。

第一次是幼儿园的时候,蒋禹涵虽然比她大一岁,但那时候几乎比她矮半个头,她本来就很讨厌这个会说英语会弹钢琴会画画的“别人家的小孩”,她只是想看看他的小汽车他却怎么也不肯给,所以那一次,她抢了他的小汽车还把他打到流鼻血。

第二次是贺年年小学五年级的时候,蒋禹涵跳了一级刚升入初中,他的身高终于赶上了她,但依旧算不上高。

那时候附近初中有几个小混混女生知道她家里条件好,总在她放学路上堵她,抢她的文具和零花钱。有一次竟然被蒋禹涵撞见了,这远比单纯被抢还让她觉得丢脸。本以为他只会在事后笑话她几句,没想到他却走到那几个女生面前让她们以后不要再欺负她。

不出意外的,双方大打出手,但他们两个怎么打得过四五个初中女生?所以蒋禹涵终究还是挂了彩。

升入初中后的蒋禹涵好像一夜之间就长高了,高到她总是需要仰望他。那时候她想,从此以后她再也不担心被人欺负了,果然后来也再没人欺负她。

不过自从升入初中后,就总有男孩子追她,而且这行情还随着她年龄的增长越来越好。

高二的时候隔壁职高有个男生追她追的很猛,当时那男生在她看来除了学习不好其他都不错——长得不错,还比他们重点高中的那些呆板男生更有趣。

可是当她终于答应跟他约会的时候他却忽然爽约,而且在她发消息追问缘由的时候,却收到了他说以后不要再联系的回复。

也是那天晚上,蒋禹涵回到家时竟然挂了彩……

“又瞎想什么……”话说一半,蒋禹涵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

贺年年知道这是牵扯到了伤口,她这才想起正事来。

她拿出刚在药店买的碘酒,作势要学着电视里那样帮他擦药。蒋禹涵原本是拒绝的,但在她的坚持下,他只好乖乖坐着任由她摆弄。

胡同里光线不好,只有身后小超市透出来一点灯光。

贺年年拿着棉签比划了几次都觉得不太得劲。

“啧,你能不能过来点?”

蒋禹涵:“还是算了,明天就长好了。”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啊明天就能长好?”

说着贺年年直接掰过他的脸,让他的伤口暴露在超市的灯光下。

她的手就那么停在他的下巴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拿过冰淇淋的缘故,她皮肤的温度比他低了不少。

棉球蘸着碘酒轻轻擦过他的颧骨还有嘴角,皮肤上传来凉丝丝的刺痛感,但他好像感觉不到。

他垂眼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她的皮肤很白很细腻,以至于看不到一点毛孔和瑕疵,长而浓密的睫毛像两簇小扇子,此时在她的眼下投下两片淡淡的阴影。

像是怕他疼,她每涂过一处伤口,还会贴心地对着那里呼口气,而那口气就像是顺着他破开的皮肤吹在了他的心口上。

就在这时,她忽然开口:“你其实早就知道了吧?”

蒋禹涵怔了怔:“什么?”

贺年年停下动作抬起头看着他:“你之前总说冯硕不好,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再开口时蒋禹涵没什么情绪,也不是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纠正她之前的话。

“我没有总说他不好。”他说。

“好吧好吧,是我用词不当。”

事实上蒋禹涵只在她面前提过冯硕一次。他估计早看出她和冯硕之间有暧昧,所以那次他说她眼光不好,劝她早点悬崖勒马。

可惜那时候她正在兴头上,对即将到来的恋爱满怀憧憬。听到蒋禹涵说冯硕不好,就以为蒋禹涵是在存心给她添堵,不然他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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