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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还算安静的小酒馆。
这家酒馆开在后海附近的胡同里,前前后后没有其他商家,算是闹中取静的好地方。
酒馆有两层,每层面积都不大,二层是个小露台,摆着三两张桌子,墙上挂着投影幕布,她们到的时候正在放映黎明和张曼玉主演的《甜蜜蜜》。
贺年年对这个地方很满意,一高兴就把菜单上的酒都点了一遍。
兰月没拦住,也只能任她点。
“你不是说小酌吗?”
贺年年毫不在意地说:“这种地方都要控制成本,鸡尾酒调得都跟果汁似的,喝不醉人。”
不一会儿,各种造型的酒杯就摆满了小桌。
贺年年也开始大吐苦水:“你说一个男生不喜欢一个女生,但又见不得这个女生和别的男生好,这是为什么啊?”
兰月:“你怎么知道这个男生不喜欢这个女生?”
当然是因为她知道他喜欢别人,而且他自己也说过,他不会同时喜欢上两个女生。
但这不是今天要说的重点。
贺年年:“你就当这是设定吧。”
兰月想了想:“这不就是言情小说里的经典桥段吗?无论是替身梗还是白月光梗中都必然会出现的‘追妻火葬场’。说到底就是男人的劣根性在作怪,他们占有欲极强,又死要面子,潜意识里认为喜欢过他们的女人就是他们的所有物,所以不接受这些所有物有一天会喜欢上别人。其实在我看来,无论是对那个白月光还是对书里的女主角,他们未必能有多喜欢,他们只是害怕那种失去掌控的感觉。所以啊,谈恋爱啊就是个心理博弈。”
照兰月这么说,蒋禹涵是发现她喜欢他了?所以即便他喜欢的人是高洁,但也见不得她和秦铮好?
贺年年心里一惊,不能吧?
贺年年还想再问问兰月,兰月却总是心不在焉的,时不时就要回个微信什么的。
贺年年越看越气:“这男的谁啊?这么黏人!事先声明,这门婚事我不同意啊!”
兰月笑了:“我也没同意呢。”
贺年年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表姐和别人竟然真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
连表姐这铁树都开花了,她堂堂人见人爱的美少女却还在因为约不到人一起看电影而苦闷呢。
贺年年喝了口长岛冰茶,印象中明明很好喝的,可今天的味道却格外苦涩。
贺年年惆怅地看向前方的投影幕布,那个时候的黎明还是很帅的……
不知不觉中,桌上一半的酒杯都空了。
兰月也开始催着她回家。
可是酒还没喝完,电影也没看完呢!
兰月催了她几次,大约是见催不动她,也就不再催了。
贺年年不知道兰月是什么时候走的。
她只知道在黎明扮演的角色在电话亭里对女友说“我爱你”的时候,她差点哭到断气。
也就是那个时候,她无意间的一回头,就看到兰月位置上的人变成了蒋禹涵。
第41章
贺年年以为自己眼花了, 这种时候都在想他,太可悲了。
这么一想就更委屈了, 哭得也更大声了。
视线中的他面无表情, 对她的眼泪无动于衷。
这人怎么可以这么可恶,她气极了,去打他, 让她意外的是手感那么真实。
到了这一刻,她才知道, 这不是她想象出来的人, 这是活生生的蒋禹涵。
可是他怎么来了?
他似乎很不高兴,对她说话额口气很不好:“你自己那点酒量自己不清楚吗?”
可是他有什么资格不高兴, 要不是他,她也不至于在这借酒消愁啊!
他说:“回家吧。”
“要走你自己走, 我要看电影。”
让她没想到的是,他还真走了。
余光中的身影彻底消失后, 贺年年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果然有了喜欢的人,其他人就都不重要了!
贺年年自暴自弃地又拿起一杯酒……
然而还没等这杯酒喝完,她本以为已经离开的人却去而复返了。
她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一条温热的毛巾忽然从天而降, 然后很不温柔地在她脸上蹭了蹭。
贺年年试图反抗:“我的妆都花啦!”
他一点面子都不给她留:“你脸上除了眼泪鼻涕早就不剩什么了!”
给她擦完脸, 他让人把桌上的酒都撤走了,换了两杯没有酒精的饮料。
他也不再催促她,就坐在她身边陪着她一起看电影。
但自从他出现后, 贺年年的注意力就没办法放在电影上了。
二楼露台上一共三桌, 另外两桌都是小情侣, 早已卿卿我我了一晚上。
贺年年看得很羡慕。
“怎么我就不配呢?”
身边的人问她:“不配什么?”
她随口回了句:“恋爱呗。”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听了她的答案, 他好像很失望的样子。
“就那么喜欢?”
是啊,有谁不喜欢甜甜的恋爱呢?
所以她说:“喜欢啊。”
他的脸色更难看了。
可是要不是他,她或许已经在准备周末的约会了。
想起这个,她又是一肚子火气:“你今天太过分了。”
“没有你过分。”
贺年年不满了,是他坏了她的好事,她又没招惹他!这人怎么还倒打一耙呢?
“我怎么过分了?”
他看了她片刻说:“我今天受伤了,你一句都没问。”
或许是她真的醉了,她竟然从他这话里听出点委屈和埋怨的意味来。
她的目光落在他的右侧颧骨上,那里还贴着一块肤色的创口贴,看位置,离眼睛很近了。
这么想想,当时还真有点惊险。
可她光顾着跟他生气,在他受伤后她的确没有问过他一句。
不过她问不问有那么重要吗?
有的是人关心他。
“很严重吗?”她问。
他干脆揭开创口贴让她看。
“自己看。”
露台上的光线不好,她只能凑近了看。
伤口大概大拇指盖那么长,已经差不多结痂了,但深红色的伤痕看着还是挺触目惊心的。
当时离得远,贺年年只当他是划破了皮而已,现在看伤口应该比她想象中的要深。
他一动不动,任由她看,但她能感受到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脸上。
她忽然想起很多年前,他第一次为她挨打时,好像也是在同样的位置被人挠了一道。
后来过了好几年,那痕迹才渐渐看不出来。
想到以前,她也就像小时候那样帮他吹了吹:“不会留疤吧?”
一抬眼,正对上他低垂着看她的视线。
她这才意识到,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