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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看着蒋家从众人攀附的景象变成了所有人都避之不及的存在,她爸虽然没做的那么明显,但态度也很明确了。
贺年年说:“解除婚约也不用老死不相往来吧。我们从四五岁认识,到现在已经过去十几个年头了。从小到大,我跟他待在一起的时间比跟您都久。我们之间不一定有两情相悦的男女感情在,但我们是发小、是朋友、是亲人,也是羁绊最深的人。”
贺年年深吸一口气:“我知道您为什么忽然就不想让我和他联系了,说是因为两家闹僵了回头怕尴尬,其实说白了,还不就是因为蒋爸的事吗?就算所有人都会因为这件事跟他划清界限,我也不会!这跟我喜不喜欢他他喜不喜欢我都没有关系,我早把他当家人,现在是他正需要人关心和支持的时候,我做不出那种落井下石见风使舵的事!”
贺恒重重放下手里的筷子:“你说谁落井下石见风使舵?”
眼见着父女俩就要吵起来了,陆灵芝连忙出来打圆场。
“孩子又没说你,你自己对号入座干什么?还有年年,你爸又没说不让你们来往,你那是跟长辈说话的态度吗?”
贺年年还想再说什么,忽然感受到她哥的眼风,那意思就是让她闭嘴了。
贺年年内心委屈,丢下一句“我吃饱了”便离开了餐厅,一顿饭最终闹得不欢而散。
……
作者有话说:
昨天看到大家留言说要甜甜了,我特别愧疚……
我有罪,让大家失望了。
这里是这样,毛毛家变,他的人生轨迹也会有巨大变化,再加上贺爸的劝退,他其实是有点退缩了。
这件事情让毛毛和年年都有各自的成长,53章开始,就是崭新的彼此了。
第52章
不久后蒋振东庭审的日子定了下来。
贺恒身份不方便去旁听, 而且他最近工作很忙,时常早出晚归。贺培风又出差了, 她哥一走, 她妈就要帮着她嫂子带孩子,家里只剩下贺年年一个人。
虽然她爸再三警告她不许她去,但她却不打算听话。
她盼着她干妈或者蒋禹涵会回来, 然而距离庭审的日子越来越近,她也没听说他们回京的消息。
她能理解, 如果她的至亲做了这样的事, 她怕是也无法坦然看着那人接受审判。
那就让她去替他们看看吧。
这天早上,贺年年正要出门, 手机忽然响了。
她顿时有了某种预感,拿出手机一看, 果然是那个半年多未联系的号码。
她愣怔了片刻才接通电话。
在听到那个熟悉又久违的声音时,她的眼眶就已经潮热了。
蒋禹涵问她:“在家吗?”
她定了定神, 用尽量平稳的声线说:“我在。”
“今天能陪我去个地方吗?”
他没说去哪,但她却已经猜到了。
他终究还是为了他爸回来了。
“你在哪?”
“你家小区门口。”
明知道看不见他,但贺年年还是朝着窗外看了一眼:“我马上来!”
“记得带上身份证。”
再见到蒋禹涵,他还是记忆中的样子, 只是头发比上一次见他时长了一点, 精神状态也明显差了很多。
见到她,他什么也没说直接发动了车子。
片刻后,贺年年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晚。”
看得出他眉目间满是掩藏不住的疲惫。
她有点心疼:“你回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可以去机场接你。”
“临时决定的, 就没有说。”
她想, 他大概也是纠结的, 纠结要不要回来, 可最终还是无法违背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吧。
“这次回来还走吗?”
“我只请了三天假。”
“什么时候结束交流?”
“目前看还要一段时间。”
两人谁也没提这半年多的断联, 好像这件事根本不存在一样。
车子开了大约一小时,总算到了人民法院。
这个案子虽然是公开审理,但因为时隔太久,早没了最初的热度,来旁听的人并不多。
蒋禹涵和贺年年先去交验了身份证,然后在旁听席找了个后排的位置坐了下来。
贺年年第一次见识这种场面,不免有点紧张。
她偷偷打量身旁的蒋禹涵,他却好像很平静。
很快庭审时间到,蒋振东被法警带了出来。
一年多未见,他的头发竟然已经白了大半,人也消瘦了不少,好像忽然老了很多,再没有当初意气风发的样子。
他起初表情平静,像是已经麻木了,直到看到了旁听席上的蒋禹涵……
父子俩隔空对视,很快蒋振东的双眼里便蓄满了泪。
在贺年年的印象中,蒋振东向来是运筹帷幄神采奕奕的,这还是她第一次见他这副样子。
因为他做的那些事,之前贺年年也怪过他怨过他,但是此时看着这样的他,她又觉得很难受。
她尚且如此,更何况蒋禹涵呢。
然而蒋禹涵始终面无表情,看上去就好像那个即将被审判的人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似的。
但是贺年年了解他,他所有的无动于衷都是他的保护色,每当他心绪复杂时他就会这样。
在那个看上去无动于衷的躯壳内,或许满是对父亲孺慕之情的幻灭、对他所做之事的痛心疾首,以及因为血脉亲情而无法割舍的矛盾。
案子从上午审到下午,最后法官宣判对蒋振东处以有期徒刑10年,并处罚金人民币500万元,并对查封、冻结、扣押在案的涉案违法所得极其孳息予以没收,上缴国库,不足部分继续追缴。
从法院出来,蒋禹涵一直不说话。
两人上了车,他也不发动车子,只是坐在那若有所思。
贺年年没有打扰他,安静地陪在他的身边。
发现他的手似乎在微微颤抖,她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那一瞬间,她感到了他的不安,但好在他并没有躲开她。
许久,还是蒋禹涵先打破了沉默。
“我无法原谅他。”他说。
贺年年叹息:“我知道。”
他疲惫地靠在座椅里闭了闭眼:“我记得小时候,他只是国企里一个普通的小职员,虽然工资不高,但是有更多的时间陪在我和我妈身边。他们俩周末会带着我去看电影,或者爬香山。那时候他们也会为了柴米油盐争吵,但那时候我妈的笑容却远比后来的多。”
这些贺年年也有些印象,以前蒋振东和项小云是出了名的恩爱夫妻,蒋禹涵又是街坊领里中最聪明漂亮的小孩,那时候没有人不羡慕他们家。
后来蒋振东从国企里出来创业,经过最初一段艰难的时间后,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