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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
到底是民间的东西,都是朴实无华的,和他们这些官家人不相配。
他也只看了两眼,便打算拉着淮渡继续往前走。
“这个,好看。”淮渡却被吸引住了视线,他走到摊位前,拿起了一个紫花发钗。
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只觉着瞧上去很通透雅致。
侯千懿扫了一眼,心下就知不是什么好物件儿。
换成从前的他,定会毫不留情面地来一句:“你的身份戴这些合适么?”
但现在,他看着美人那张精致的小脸,是说不出这句话的。
“是好看,跟你很相配。”他从淮渡手中取过小钗,簪在了发髻边儿上,然后掏出钱袋丢了一块儿碎银子。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摊主高兴坏了,连声道谢。
侯千懿难得这么会说话,淮渡觉着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他摸了摸发钗,抿着嘴莞尔一笑。
虽然人多热闹,到底也就是卖这些小物的,一圈下来,没多大的收获。
“冷不冷?”侯千懿摸了摸他的手,温声道。
“还可以,沅沅穿的多。”
现在知道问了,当初叫我滚出去挨冻的是谁啊,淮渡可劲儿记仇了。
两人凑在一块儿说着话,人群突然有些躁动,还没等淮渡看清,一个脏兮兮的人影就冲了过来。
“公子,公子救救我。”虚弱的声音带着哭腔,一个披头散发的姑娘趴到了侯千懿的脚下。
她伸出纤细的手指,攥住了面前一截华袍。
淮渡垂着眸子,不动声色地看着她。
这姑娘虽然邋遢了些,倒是生了副好皮囊。黛眉修长,眼瞳明亮,她仰着头,眸子里还含着一汪春水,瞧上去楚楚可怜。
“公子,救救我。”她攥着侯千懿的衣摆,有些破烂的纱裙顺着幅度下滑,露出圆润白皙的香肩。
呵。
淮渡瞥开眼,转头看向身旁的男人。
侯千懿没什么表情变化,他只扫了一眼地上的女子,便朝淮渡看去。
四目相对,擦出尴尬的火花。
还是淮渡先开的口:“将军,她…”
一旁看热闹的人愈来愈多了,他们围成一个圈儿,对三个人指指点点。
“求求您了。”地上的姑娘抽抽搭搭地哭,她不顾体面地凑的更近,干脆一把抱住了侯千懿的腿。
“松开。”侯千懿蹙了下眉头,声音骤然冷了下去。
他可不乐意让来路不明的人近身,谁知道有什么目的。
“让让,让让,小娘们儿还敢跑,老子弄不死你。”正僵持着,一个彪形大汉挤开人群走了进来,地上的姑娘哆嗦的更厉害了。
“哟,这是抱上金大腿了?”他吐了口痰,放肆地打量了两眼侯千懿,又被对方冷冽的眼神吓退了。
“我,我告诉你,不管你找谁,这钱不还,老子照样弄死你。”
“公子,公子求您垂怜我。”姑娘抖的像个筛糠,她抱着侯千懿的腿,边哭边求他,就差把眼泪鼻涕糊他身上了。
淮渡看不下去了,他轻轻扯了扯侯千懿的衣袖,道:“将军,要不然…”
“滚开。”侯千懿没回应他,倒是态度越发恶劣,就差点一脚踹开地上的人了。
“求求您救救荫儿,荫儿给您做牛做马。”
淮渡都听烦了,好心情都有点被糟蹋了。他叹了口气,低声道:“多少银子。”
“三两。”
侯千懿皱了下眉头,偏头看向他,有些不解。
“我还想和将军说说话儿呢,赶紧了结了走吧。”
侯千懿一听,便默许了。他从钱袋中拿出银子,抛给了大汉。
对方接过钱,狠狠地剜了眼姑娘,欢天喜地地离开了。
热闹看完了,人群都散了,那个名叫荫儿的姑娘也撒了手。
侯千懿正欲离开,对方又跪倒在他面前,磕了两个头:“今日公子救了荫儿,荫儿便是您的人了。”
这该死的小说桥段,接下来一句是不是要说以身还债啊。
淮渡舔了舔后槽牙,语气有些急:“将军快走吧,去找瑶妹妹她们。”
侯千懿点点头,却又被荫儿阻挡了面前的路:“公子,您不要我,我还能去哪儿呢?”
淮渡再能演,都忍不下去了。他抿了抿唇,嗓音冷了下来:“是我劝说夫君替姑娘赎身的,姑娘要谢也该谢我吧。”
自从嫁进将军府,侯千懿从未见过他如此疾言厉色,此时有些错愕。
淮渡咬了咬下嘴唇,干脆一鼓作气地说个明白:“世间这般大,何处不能容身,非要缠着我夫君?”
“我做了好事,倒成了引狼入室了。”
“没,我没有。”荫儿慌了,她摇了摇头,眼泪像不要钱的珠子滚落下来。
“没有最好,夫君走吧。”淮渡软下声音,攥住侯千懿的手,拉着他离开了这里。
第128章 暴戾将军别抽我08
“沅沅。”侯千懿在唤他。
淮渡顿住脚步,有些不大好意思看他。方才自个也是昏了头,何必这般强势,反正也不己你事。
侯千懿倒没怎么多想,他还没见过淮渡发火,有点新鲜。
“别恼了。”他道。
淮渡舔了舔嘴唇,不知道该怎么回话。他转过身,目光闪躲地看着男人:“我只是觉着她不大会伺候将军。”
“方才是夫君,现下怎么又成了将军?”侯千懿一开口,淮渡脸就红了。
“我刚刚急了,说错了话儿。”
侯千懿看着他面红耳赤的样子,忍不住想逗他:“说错话该罚,怎么罚好呢。”
听听这说的啥,这是人说能出来的话么。
淮渡还在懊悔方才的多嘴,侯千懿接下来的话却让他诧异:“那便罚你以后都唤我夫君。”
淮渡愕然,他抬眸看过去,正巧对上男人深沉的乌瞳。
侯千懿在对他笑。
一时间,他的心理有些复杂。
他对侯千懿的讨好都是为了活命,而非用真心待他。
但对方却好像在以心换心,甚至对他展露难得的笑颜。
“兄长,嫂嫂。”在嘈杂的叫卖声中,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嗓音。
两人同时转身,侯箫瑶和秋竺站在长桥上看着他们。
“走吧。”侯千懿温声道,淮渡抛开脑子里的思绪,点了点头,同他手牵着手往桥上去了。
“杂耍快开始了。”侯箫瑶指了指不远处,男女老少围成一个圈儿,里面应该是表演的。
四个人浩浩荡荡地走过去,许是侯千懿瞧上去太贵气了,围着圈儿的人自觉给他们让了点位置。
这个世界的杂耍和现代的杂技差不了多少,淮渡多多少少也看过。
倒是侯箫瑶,跟个小孩子一样,看到什么都拍手叫绝,还一个劲儿地捧钱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