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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么】
淮渡摇摇头,勉强地弯了弯唇角,挤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我还是舍不得。”
“但是,如果他真的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了,我们就走吧。”他说。
从前种种,冒着死的风险,他都要留下。可是,他虽无惧生死却有底线。
爱一个人,才不会跟别人分享呢。
如果侯千懿选择了旁人,那便不是忠贞的感情,他就不要了。
“待那个女人进府了,就有人等他回家了。”
“我呢,就可以安安心心地离开了。”
他深吸了口气,将眼眶中的泪硬生生憋了回去:“001,你说我为什么不是女孩子呢?”
“这样,他就不会要别人了。”
【宿主 不哭】001想安慰他,却又嘴拙的很。它想侯千懿这般中意淮渡,应当不会纳室。
可它猜错了。
侯千懿回来的早,淮渡的眼眸还有点红红的,一看便知是哭过了。
“怎么回事,碧沁。”男人皱着眉头,想问问婢女出了何事,却被淮渡拦下了。
“没事,眼睛有些酸。”
“跟我说实话。”侯千懿用指腹抹了抹他的眼尾,有些心疼。
淮渡极少哭,平日里没心没肺的很,活泼又爱笑。今天这幅模样,铁定是受了委屈。
“你,喜欢小孩子么?”淮渡咬了咬唇,眼睛里闪着期待。
他希望侯千懿不喜欢。
“嗯。”男人没多想,待应下后才蓦然反应过来,脸色也变的有些差。
“瑶瑶跟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不过我觉着她说的也对。”淮渡笑了笑,表情比哭还难看。
侯千懿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底似乎酝酿了风暴:“你不介意么?”
介意,很介意。
我不想把你让给别人。
“但你终究要有个孩子呀。”淮渡愣愣巴巴地应道,他攥着衣角,手心有些出汗了。
“是啊。”侯千懿目光不明地瞧着他,竟也顺其意地说话儿。
这下,淮渡有些绷不住泪了。
“那你,怎么想的。”
“阿渡,倘若我真的和旁人生孩子,你会难过么?”他问。
001都要暴走了,这问的什么话,怎么能不难过,它家宿主心都在滴血了。
淮渡不说话。
侯千懿顿了顿,又道:“我只爱你一个。”
这句深情的话,好似一把锋利的匕首,将淮渡剜的魂飞魄散。
他听懂了,纵使与其他人生儿育女,心里也只放着自己。
可那有什么用么,这不就是背叛了么?
淮渡到最后都记不清,他是什么样的表情和语气:“那你何时纳室呢?”
侯千懿看着他,身姿单薄的少年在发抖,他木讷地张着嘴,嗓音低沉又失落,透着一股子的绝望。
“再过小半个月吧。”他道。
竟也这般急么,也许只是在等自己开口罢了。
“早些睡吧,近日天寒了,注意点身子。”侯千懿错开话题,他褪去外衫,和淮渡并排躺着。
“手脚怎么这般冷,要不要再加床被褥?”他摸着少年的手,感觉碰上了块冰,透心凉的寒。
“嗯,不冷。”
一点都不冷,心都快死了,哪里还会冷呢。
“阿渡。”男人侧过身,将他往怀里捞了捞,顺势吻了吻他的额头。
发间淡淡的香味迷人的很,侯千懿感叹道:“阿渡越来越乖了。”
“待到冬日里,我同你赏雪,你可要多穿些。”
他还记得,淮渡喜欢赏雨。只是可惜了,可能等不到冬季了。
“睡吧。”黑夜里,少年瞪大了双眼,试图框住流不尽的泪。
如果可以,他还想陪侯千懿堆雪人儿呢,还想陪他欢欢喜喜地过年,陪他度过余生。
就算以后一年只能见几面,他也愿意在家等着。
不过,可惜喽,没有以后。
“那如果我离开了,这个躯壳也会跟着消失么?”淮渡坐在廊前,看着秋风吹落枯叶,不禁感叹时光荏苒。
【应该不是 可能会呈现原主生前的姿态】
“我魂穿的前提是,宋沅已经死去了?”
【是】
淮渡突然笑了笑,001已经许久未见他笑过了:“我若死在他娶妻当日,可够晦气的。”
他说的欢快,语气却极其心酸。
【要不要提前离开】
“不了,我想再多看看他。”淮渡摆摆手,近来疲惫的很,夜夜不得好眠,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儿。
“你说,他要是看到我死了,会不会难过愧疚?”
【会 他会愧疚一辈子】
淮渡眯了眯眼,瞧着西落的太阳,他道:“我希望他永远都忘不掉我,却又舍不得他为我难过。”
“偶尔想想,就当是一场梦好了,反正我又不亏。”
001不说话,这场梦你已经做了三辈子了。
“我会是他生命中最特别的存在么?”
淮渡说着,又叹了声气,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力:“都不重要了,还是,别记得我比较好。”
“小骗子不值得放心上。”
第138章 暴戾将军别抽我18
府里愈发的热闹了。
秋风萧瑟,吹的人直打哆嗦,可外头的人却精神抖擞,喜笑颜开。
是了,他们自然该高兴,侯府又要娶亲了。这次倒是明媒正娶,礼数周全。
“夫人,回屋吧。”碧沁看着淮渡憔悴的神情,不由得有些心疼。
这些日子,夫人一直郁郁寡欢。她心里明白,这是为纳室的事儿伤心呢。
淮渡不说话,只直勾勾地看着外面挂灯笼的小厮。
大红灯笼喜气洋洋,却也晃人眼的很:“怎的要挂我这里?”
“她来了之后住哪里呢?”他轻声问,喉咙里像梗了根刺,吐不出也吞不下。
碧沁张了张嘴,没回答的上来。
“回去吧。”住在哪里跟他没什么关系,反正以后也见不到面。
侯千懿这些日子很忙,时常见不到人影,只是晚间才会回来。
通常也只是搂着他,有时都来不及说上两句话,便昏沉地睡过去了。
这样也好,这样也好。
心里憋着一股气,却又忍不住窝进了男人的怀抱,许是太冷了:“你最近好忙呀。”
侯千懿有些困倦,他拍了拍少年的后背,以示安抚:“还好,乖。”
淮渡不吭声了,像小孩子赌气一般。
侯千懿勉强地睁开眼睛,低头啄了啄少年的嘴唇,一触即分,着实有些敷衍了:“怎么了?”
“没有,就是很少能见到你了。”淮渡哽着嗓子,又有点想哭。
真没志气。
“以后见面的日子还长着呢。”侯千懿笑笑,修长的手指插进了少年的墨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