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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调整呼吸,看到老太太一脸肉疼的样子,虽然感觉嗓子还是很难受,但心里那股气可顺多了。

哼,活该。

而且那一堆面包她可没拿,最多就是把包装撕开了,老太太今明两天就得吃完。

“你要是觉得有问题,你报警抓我啊。”时天天直接用之前老太太的话怼了回去。

赵老太太倒是想,但她刚刚动人家东西也理亏,万一警察来了把她也带走怎么办?

可是……她的面包都被时天天霍霍了啊!

气急攻心之下,老太太叉着腰指着时天天口不择言地骂道:“你个不知廉耻的小……”

“噗——”还没等赵老太太把脏话骂出来,时天天突然一口血喷在她胸口上,吐完血后她顾不上擦,直接张开染血的嘴唇硬气地回了一句:“你才是个死抠门的老泼妇!”

鲜红的血液从赵老太太病号服的第一颗口子往下淋,宛如冬季里的一盆冷水兜头落下,将人浇了个透心凉。

赵老太太低头愣愣看着胸前的血迹,腿一软,几乎被吓得瘫坐在地上。

她怎么忘了,这丫头片子都快不行了,她这时候跟她杠上,万一真出什么事儿,这丫头家里人不得赖上她!

对比起老太太的噤若寒蝉,时天天吐了一口血之后反而觉得整个人轻松了许多。

她拿出床头放着的毛巾,轻描淡写地擦了擦嘴唇上的血丝,像是想起什么似地突然笑了,“来啊,继续骂啊。等会儿要是我发病了,你刚好可以替我们家出医药费。”

“我一场手术费也就几万块钱吧。啧,不过你们家有钱,应该不在意这么点。”

“凭什么,你可别想赖上我!”赵老太太脸色瞬间惨白,抱着卷半湿的卫生纸脚步退后两步,干枯的手掌慌乱直摆,“你发病可跟我没关系!”

“那可不是你说了算。”时天天将毛巾搭在床沿,明亮眸子里戾气十足,阴森森道:“我问你,以后还敢私自拿我的东西吗?”

“不不不。”赵老太太脑子难得清醒一回,赶紧将头摇成拨浪鼓,对上时天天威胁的眼神,飞快保证,“不拿了不拿了,以后都不拿了!”

时天天又轻声问:“还敢对我妈指手画脚吗?”

“不不不!”赵老太太余光中扫到胸前的一片鲜红,惊恐地后退,手都快摆出了残影。

还指手画脚,她以后都不敢跟这家人说话了!

一老一少隔着床柱对峙,气氛凝重的几乎能滴出水来,就在这时,十二号病房的屋门再一次被推开。

“天天,看谁来了。”宋女士温柔的声音响起。

几乎在仰头的一瞬间,时天天周身寒气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乖巧明媚的笑容,“爸!”

变脸之快,让病房内的另外两个老太太都措手不及。

随宋女士进来的还有一个穿着蓝色条纹衬衫的儒雅中年男人,是时先生。

时先生手里还拿着装满资料的公文包,刚进来就看到女儿床边赵老太太身上的血,顿时慌了神色:“天天,你又不舒服了?”

整个病房里也就天天有这种动不动咳血的症状,这血的主人根本不做他想。

时天天笑眯眯地摆摆手,“没事,都是瘀血,医生说我最近状态很好。”

话是这么说,宋女士还是坐下来给她仔细检查过一遍,确定真的没什么问题夫妻才俩放下心。

也就是这时,他俩才注意到病房内诡异的气氛。

“赵阿姨?”宋女士迟疑的目光在女儿和站在女儿床边一动不动的赵老太太身上徘徊。

她刚刚注意到隔壁床上一片狼藉,有些拿不准这是什么情况。

要说关心,他们家跟老太太关系没好到那份上。

要说找茬,老太太一副魂游天外的样子,也不像要找事。

而且以老太太往日的性子来讲,真要有什么事这会儿她早就咋呼开了。

最后还是时天天笑着说:“赵奶奶看我身体不舒服,过来关心我,一不小心被我弄了一身血。可真不好意思,是吧,赵奶奶?”

最后一声长悠悠赵奶奶,喊得又甜又腻,成功将赵老太太喊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如梦初醒般地往后猛退两步,对宋女生二人慌乱摆手道:对对对,我关心她呢!什么都没做!”

说完她竟连身上的血迹都不顾,活像身后有什么恶鬼追一样,一溜烟冲出病房,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时天天看得一阵好笑,结果转过头,正好对上两道审视的目光。

时天天:“……”

好么,得意过头了。

赵奶奶,您老做贼心虚这么明显,我很难跟爸妈解释的晓得伐?

第3章

在时家的家庭模式中,鉴于宋女士人民教师职业光环下的丰富育儿经验,她顺理成章承担了虎妈一责。

相应的,公司里说一不二的时先生,在家里其实就是个温柔的老父亲。

赵老太太溜走的情形虽然可疑,但宋妈对老太太的印象本来就不好,就算猜到了什么,也干脆装作不明白。

至于时爸,女儿生病都这么严重了,谁都不如他闺女重要,自然更不可能教训时天天。

所以这事俩人随便问两句就有惊无险算过去了。

两个小时平缓地过去。

临近十点,护士们带他们一家人去手术室外等候。

上手术台前,时爸爸鼓励地握了握女儿的手,“天天,加油。”

时天天躺在手术床上回了个大大的笑。

床底滑轮滚动,手术室的门也被缓缓合上。

头顶依旧是熟悉的刺目白光,感受到身上麻醉效果逐渐发作,时天天眼皮越来越沉,终于缓缓睡了过去。

只是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依稀间她似乎听到耳边手术夹与托盘碰撞的声音。

真是奇了怪了,她都打了全麻了,怎么还能听到外界的声音,难道是麻药过期了?

时天天自己都被这个想法逗笑了。

虽然能听到外界声音,但她其实没感觉到身上有什么不舒服,确切地说,她好像失去了对身体的感知,反而像是一团游离的意识体。

随着这个想法出现,时天天眼前黑暗的迷雾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扒开,露出了严肃的手术室一角。

灯光下,‘时天天’正躺在手术台上,主治医生站手术床边认真地给她做手术,旁边的护士有条不紊地给医生递着工具。

人群之外,一个无人看见的穿着蓝白色病号服的瘦弱女孩呆愣在原地,茫然地看着看着他们。

她大概二十出头,脸上没多少肉,脸色透着一股长期在病痛折磨下的惨白,即使如此,那双大眼睛里却依然闪着光,透着一股生机勃勃的倔强。

时天天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居然是透明的。

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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