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椅上,他眼里带着笑意,在冷淡俊美的脸上十分不显,衬衣被小家伙压的有些发皱,他的心情很好,至少被人哄得不错。
顾焰在手机上点了几下,另一边立刻打来电话,声音毕恭毕敬的,甚至有些激动,“少爷,有什么吩咐?”
顾焰没心情和他们讲什么宏图伟业,冷眸盯着门口,他言简意赅道:“把今天姜樾的行动轨迹和监控视频找到,发给我。”
对面愣了一下,听到一声冷笑,立刻激灵起来,大声道:“是,少爷。”
顾焰收起来手机,再转身依旧是姜樾眼里的病弱少年,藏起来了周身顽固不化的戾气,只剩虚伪的良善。
他环往房间,屋内的花瓶被姜樾换上新的花束,金灿灿的向日葵立在中间,完全变了风格。
他来到这边住了一年,从最差的情况到最好的情况,只隔了一个姜樾,心境跟着也全然变了。
姜樾陪他的这段日子,噩梦都很少做了。
李教授说,这对他来说是好事情。
顾焰觉得也是好事情,至少缓解了他的痛苦,哪怕随之而来的是对姜樾加强的占有欲。
顾焰拿起桌上的草稿纸,看着涂画的小人苦涩的小脸写作业。
他低笑,修长好看的手指滑过笔迹,“月月。”
姜樾说喜欢他,他便信了,等到他心智成熟,再去问一遍,他们会在一起一辈子。
夜晚,姜樾做完作业,又留了下来。
小家伙已经很自觉的换上睡衣躺上床,趁他去洗澡的时候,抱着小玩偶睡得迷迷瞪瞪的。
顾焰不让除了医生外的人看自己的腿,而且不喜欢看别人用可怜的目光看他,姜樾始终记得。
姜樾睡得姿势四仰八叉的,小脸贴着床边,完全不带防备,可爱又纯情。
顾焰披着浴袍出浴室,黑色的刘海往上一梳,眼里的黑沉气质逐渐环绕着整个人,分明最摄人。
顾焰擦了擦滴水的头发,毛巾扔在脏衣篓里,他坐在轮椅上往床边去。
在看到姜樾雪白乖嫩的耳朵时,他眼睛动了几分,缓缓俯下身,牙齿轻轻咬在姜樾的耳骨上,反复厮磨。
面前睡着的人被刺激到,小小的哼哼唧唧了几句,顾焰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背,姜樾又不动了。
直到姜樾耳骨红了,顾焰才松开了牙齿,留下不显眼的红痕,依旧有些刺眼。
“怎么办呢?我并不想让它消下去呢。”顾焰笑,他伸手触了触痕迹,带着眷恋的占有欲。
终究是念在来日方长,顾焰收回了手,只是今天姜衍会回来,他晚上又要开始睡不着了。
只是一个星期,他竟也不想再做可恐的噩梦了。
隔日,巧梦又来了,这次,她不是找顾焰,是找姜樾,她奉了背后老板的命令,来带姜樾去见姜茂彦。
巧梦顶着一张笑吟吟的脸,嘴边并没跟老板提姜樾就在顾焰身边做护工,这是一件让她感到不快和丢人的事情。
姜樾刚推顾焰从诊疗室回来,他开了一条门缝,戒心很重,很不信任的样子:“姐姐,你找我?”
巧梦压低声音,也懒得把事情让更多人知道,“你父亲来找你,他说,如果你不出现,他会上来带你走。”
巧梦塞给了他一张地址和时间,姜樾一点都不想拿着,窝成一团塞到口袋里,只能点头。
心里烦的跺脚,姜茂彦太太太讨厌了。
顾焰在泡澡,没有看到姜樾的动作,出来时只见到姜樾趴在桌子上写作业,伸手敲了敲后脑勺,“坐直点儿。”
“好嘛。”姜樾停止了背,沉迷烦躁,不想说话。
下午,姜樾借口找哥哥跑了出来,姜衍的车在下午四点到,他必须要速战速决。
于是,姜樾顶着一张漂亮又单纯的表情,拿着纸条坐在了窗户边的椅子上,乖乖的抱着一杯热牛奶喝。
没有去约定的包厢,他才不要去包厢,被人打晕了带走都看不到,姜茂彦这个人有多恶心,他又不是不知道。
会威胁姜樾,也会拿着冠冕堂皇的理由告诉他,父亲来了,把自己被他扔在孤儿院的事实一概不讲。
没有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姜茂彦也混不到这个地步。
所以,姜茂彦出现在门口的时候,正好看到自己儿子坐在窗户边,像极姜琼音的脸,每分每秒都在提醒他当年做过的事情。
姜琼音曾说,宁愿死也不要和他这样两面三刀的男人在一起。
她真的死了,死在她的倔强里。
姜茂彦推开门,不声不响坐在姜樾面前,“怎么不去包厢。”
姜樾皱眉,烦躁的语气和乖乖的小表情完全不一样,“我又不认识你,为什么要去啊?”
姜茂彦脸颊发热,再度重复,“我是你的父亲。”
姜樾放下牛奶杯,居然笑起来:“你有钱吗?”
“有。”
姜樾捧着小脸,无辜的问:“你死了,会给我吗?”
姜茂彦皱眉,不悦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姜樾叹气,姜茂彦真抠门啊。
“姜先生,养一个孩子需要很多钱的,别人替你养了这么多年孩子,你不要给钱吗?”
“还有,你把我带回去,一定有你的目的呀。”
姜茂彦一听明白气了,“你认识我,昨天你是故意的?”故意让他在大众面前丢脸,落荒而逃。
姜樾看他的表情,使劲笑起来,心里全是畅快,感觉像看一个傻子。
“我当然认识,我妈妈说了,她最讨厌你,让我一定要记住离你远远的。”
姜樾语气停留了一下,观察着姜茂彦,心里满意极了:“不然,她说是也会被你们害死呢。”
姜樾像是不明白,他眨了眨大眼睛,问:“姜先生,你说,为什么啊?”
“为什么我妈妈死了,你还活的好好的呢?”
姜茂彦摇摇欲坠,他脸色变了,一瞬间暗沉下来,抓着他的手,怀疑道:“她真的这样说的?”
装出一副深情的样子给谁看呢。
姜樾小脸皱起来,马上就能疼哭了,姜茂彦立刻松开了手。
姜樾可怜兮兮的按着手腕,一边狠狠放刀子:“不然呢,你以为我怎么知道你长什么样子?”
第37章 撒谎精
姜茂彦被接二连三的话砸的头痛,年少时期的满腔爱意在她的儿子面前变得一文不值,甚至可笑起来,男人握紧拳头,心口发疼。
姜樾眉眼弯弯,愉快的咬了咬吸管,把最后半杯牛奶喝完,明亮的眼睛很平淡的观察着,姜茂彦的每个动作。
怎么会,这还远远不够。
在梦里,比起姜茂彦伙同李曼尔如何对待他的,这才算只有一点点,丝毫达不到一个成年人的崩溃阈值。
在姜樾被他们强行从哥哥身边带走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