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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林家内部的人了,又由于要打听的不过是些普普通通的例如亚伦·瑞德拉贡是否有婚约在身、瑞德拉贡家关于他的婚姻是否有安排、亦或者是他本人是否有心上人之类的事,林杉荣便找了个专门售卖调查结果的情报组织,让他们去调查。
瑞德拉贡家在中央区,距离林家颇远,等到他收到调查结果时,已经是半个多月后了。
拿到手的文字报告并不怎么出奇,说明了他看上的女婿并无婚约在身,但是有一个关系极好的青梅竹马,两人向来形影不离。
他觉得事情好办多了,没有婚约就好。至于有心上人这件事……并不怎么需要在意。
他相信这世上没人能抵御得了他的梓茵孩儿的魅力。
这样想着,他就要把调查结果收起来,拿起来却发现,里面似乎还有什么。
他倒了倒,一堆照片掉了出来——情报组织的工作做得很好,发回来的还有一些日常照片。
林杉荣当时只是随意地看了一眼照片就准备丢掉,但只是这一眼,就惊得他汗毛都竖了起来!
照片上,那个红发少年身侧的女孩,黑发绿眸,容貌秀美,即使是还未完全长开,却也可以初窥将来的绝色芳华——林杉荣不是猜测,是确定。
因为那张脸,除了眼睛之外,和当年十四岁的顾欣淙一模一样,甚至更为精致!
十四岁时的顾欣淙已经是北域公认的第一美人了,若不是她厌恶镜头,导致外界根本没有她的影像资料,当年的北域第一美人恐怕该是联盟第一美人才对。
至少,在大哥林杉宸结婚那天,看到穿着花嫁以轻纱敷面、手持却妆扇缓步走来的新娘子在却妆诗下,一点点放下却妆扇,露出真容,朝着他们微微一笑时,林杉荣就觉得,这世界上没有人能比顾欣淙更美。
哪怕后来顾欣淙得了癔症,私下里崩溃般地哭泣时,林杉荣依然觉得她美的惊心动魄。
就连沾上她泪水的千重菊都盈盈动人,让人爱不释手。
这世界上有谁能够和顾欣淙长得如此之像?
而且同时还有着和他大哥如出一辙的桃花眼?
除了从婴儿时期就失了下落、林家找了这么多年也没能够找到的灵祭林梓寒、顾欣淙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女儿之外,林杉荣想不到第二个答案。
林家丢了灵祭,根本不敢声张,甚至于寻找都只能暗中调查,这就导致进度异常慢。直到今日,连林家控制力最强的东域三个中心区和十三个普居区都没彻底查完,更别提去往其他区域、尤其是联盟上议会所在控制力最强的中心区调查了。
这一轮歪打正着,找到了灵祭,就连林杉荣就忍不住在想,这难道就是上天给他的机会?
若是找到了灵祭,他居功甚伟!
但不等他把这个消息上报,正式的委命书到了。
外派中央区。
任期三十年。
没有家主手召,不得私自回归东域。
三十年……三十年后他回来还能做什么?
他赤红着眼,死死盯着那卷委命书,恨不得生吃活吞了它!
当即,上报发现灵祭之事的选择被他完全从脑海中抹除。
既然你如此对我,那也休怪我不义了!
你就慢慢去找你那失踪的孩儿、在你接位林家后丢了的灵祭吧!
恰在那时,他的梓茵孩儿进来羞红着脸来问他,他不想瞒着她,把调查结果都告诉了梓茵,连同亚伦·瑞德拉贡身边的女孩是林梓寒的事也一并说了出来。
林杉荣忘不了女儿原本羞红的脸颊一下子变得苍白的画面。
更忘不了梓茵孩儿的喃喃自语:“我喜爱的人,是她的;姐姐想要的灵祭,是她的;父亲要的位子,是她哥哥的……她为什么什么都能有!她为什么不去死!”
对啊,她为什么不去死!
林梓寒死了,灵祭之位空缺,那么他的梓茹就有极大的可能成为下一任灵祭——现在的灵侍中,能够靠近苍龙、离圣祭坛最近的就是他的梓茹孩儿,若是没有林梓寒,当年的梓茹几乎就是板上钉钉的下任灵祭!
林梓寒死了,瑞德拉贡家的那位公子或许会伤心段时间,但只要这个时候梓茵孩儿出现在他身边,天长日久,何愁得不到那位公子的真心喜爱?
倒不如说,瑞德拉贡家的公子对林梓寒用情越深,将来,他就越爱他的梓茵孩儿……
拿到的情报说现在的林梓寒叫方以唯,户籍里就她一个人,除了来自瑞德拉贡家的保护外,没有其他什么靠山可言。
她自己也只是炼魂师,身体极差,这样的人,什么时候意外身亡也不奇怪。
然后,在林梓寒死后,将她的死讯上报家族……
那么,在位期间丢了灵祭、导致灵祭流落在外殒命的林杉宸,还能如现在这般,将家主之位坐得稳稳当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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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杉荣从过往的记忆里回过神来,环顾四周。
没有人对林松亭的动作产生丝毫疑问。
林杉荣知道,这并不仅仅是因为他在林家的地位不及林松亭,更是因为林松亭做事,从来都有他的理由,可以让所有人认可的理由。
他的这个侄儿,从小就是说一不二,当初在家时,声望比他这个二叔还来得高……仆从们可以把他吩咐的事压一压,甚至把林杉宸的事压一压,就为了先把林松亭说的事做完。
而若是去仔细查看时,你会发现,林松亭说的事,确实是要比他们二人的事更为紧急,不管怎么是仆从的作为还是林松亭的要求,都让人挑不出错来。
但是林杉荣就觉得,林松亭是故意的,他好像就在有意无意地打压他,通过踩下他这个二叔来让自己的少主之位更为稳固。
和他父亲一样的不动声色的可怕!
“松亭侄儿,”林杉荣压下心里的气,好言好语道,“你这是要二叔做什么呢?”
异瞳的青年哼了声,似乎在笑,那双红紫异色、妖邪至极的眼瞳里却满是冰冷:“二叔说着罪过,可曾想过,您给自己定下的罚,人家接不接受?”
“行,那松亭侄儿说个,二叔定然照办!”林杉荣一副豪气的模样,道。
林松亭嗤笑了一声,拈起面前的酒杯,转了转。
“我离家的时间有些长了,一些事情,记得就不是太清了。”他把酒杯轻轻地放在桌面上,在他的手指离开酒杯的瞬间,那只天青色的瓷杯毫无预兆地化作一小堆瓷粉。
有风从外吹入,不多时,瓷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