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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
“一次都没有吗?”他反问她,在她有点失措的眼眸里,又说出一句让她完全不能反驳的话。
“我看到了。”
看到她抽烟。
不可能三个字梁栖月就要脱口而出,猛然想起,自己唯一一次差点碰了那个东西的时间。
是她参加同学聚会,玩真心话大冒险输了给他打电话的那一天。
阮婧那天刚好有个工作要来伦敦,打电话给梁栖月的时候听到她的声音不对劲。
阮婧没有陶宜这么会安慰人,来到之后就一直陪着她,看她蹲在角落那里哭。
哭得她心疼。
工作上不顺心的事情,加上现在,让她烦躁又无力,阮婧就从包里拿出烟盒抽了一根。
宿舍里的人都知道她有抽烟的习惯,但她烟瘾不大,也不会在她们面前抽。
她刚要跟梁栖月拉开点距离去远处抽,衣服下摆被她抓住,梁栖月还蹲在那里,缩成一团,大眼睛泪汪汪的,说着十分违和她性格的话:“婧哥,我能试试吗。”
她的眼睛盯着阮婧手里的那根烟。
突然很想知道,为什么这东西这么多人喜欢,为什么他也喜欢。
好像说可以麻痹人的神经?
那是不是可以让她不这么想他。
阮婧对她向来心软,犹豫了一下,把那根刚点燃的烟递给她。
沈既望急急忙忙从医院赶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隔着很远的距离,还是深深刺痛了他的眼睛。
梁栖月蹲在地上,宽松的外套衬得她的身影纤瘦又单薄,长裤拖地,皙白的两指夹着那根烟,猩红的火光在她的面前跃动,烟丝慢慢燃烧,风吹过,烟灰掉落地。
他正要上前去阻止,却看到她手指转了一个方向,将那根没抽完的烟向下,往泥土地摁,星火瞬间熄灭。
“还是不试了。”梁栖月的脑子突然清醒,她站起身来,擦了擦脸颊未干的眼泪,“我爸和我哥知道了估计会打死我的。”
阮婧刚才给她的时候就已经有点后悔,也准备阻止她的,好在她自己能变回理智。
“哭了这么久,饿不饿?”阮婧问。
“饿。”
“那就去吃点东西。”
……
两人僵持间,拐角处的传来脚步声,有两个女生从洗手间出来,眼神意味不明地看了眼正在“纠缠”着的两人,姿态亲昵又暧昧。
沈既望本来半分眼神都没分给她们,直到经过自己身后时,闻到了一股烟草味,跟梁栖月身上的很像。
他余光看了眼,发现那两个女生的手里都拿着根烟,一下子气势褪去,突然明白了些什么。
她刚才张口说话时,并没有很浓的味道。
而且她身上这条裙子也没有口袋,什么东西都装不了。
是他刚才太冲动了。
沈既望泄了点气,梁栖月趁他松了力道,顺势挣脱,将自己的双手解放出来。
她握住自己有点发酸的手腕在那里轻揉着,冷笑了声:“沈总还是先管好自己吧。”
一个自己抽烟的人来管她。
沈既望:“我戒了。”
她不喜欢,他就戒了。
回应他的是她毫不留恋的背影。
她什么也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他戒不戒烟,变成什么样,都跟她没关系。
所以她没有任何理会。
沈既望轻嘲一笑,仰着头靠在后面的墙上,一种无力感充斥全身。
……
梁栖月再次回到卡座这边的时候,陶宜刚从外面回来,手里提了个蛋糕,说是要给她庆祝的。
外面人多又吵闹,阮婧就让酒吧的人开了一间单独的包厢。
蛋糕不大,刚好够三个人吃,奶油挤成朵朵小花,中间夹着一些水果,有芒果和草莓。
陶宜给她戴上了属于寿星的皇冠帽子,又给蛋糕的中间插上一根蜡烛,让阮婧拿打火机点燃。
大灯关上,烛光摇曳,映衬在梁栖月那张白净的脸蛋上,浅浅的光像自带的朦胧滤镜,有种模糊的美。
“来来来,许愿许愿。”
梁栖月听话地闭上眼睛,双手合十,眉目安静,开始许愿。
我愿——
一愿国泰民安,二愿家人健康,三愿他一切顺遂。
这是梁栖月许了很多年的生日愿望,从来没有变过。
梁栖月睁开眼睛,轻轻吐出一口气,将蜡烛吹灭。
她想,她的愿望,老天爷听了这么多次,应该能记住的。
之后蛋糕被切成几块,陶宜这个吃货吃得最起劲,一边夸赞着这家店的奶油做得绝,甜而不腻。
阮婧说这味道有点像之前在学校附近的某家蛋糕店。
“是吧,我也觉得!”陶宜也认同她说的话。
阮婧:“可惜那家店后来关门了。”
陶宜:“不止那家店,还有我之前很喜欢的一家奶茶店也关门了。”
阮婧:“但是新开了一家。”
“不是原来的味道了呀,听说老板回老家结婚了,估计以后很难再见到了吧。”
“是回去结婚了么,我听说的版本是她家人让她回去相亲。”
“不会吧,我听小美说的,她的八卦不会有错的。”
梁栖月听着她们两个在那里说着以前学校的事,静默不言。
人总是个很矛盾的动物,读书的时候想着早点毕业出来赚钱,可出了社会后,我们又常在回忆校园里的生活。
我们常常在怀念过去,可能怀念的不是某种味道,也不是某个人,而是那段时光。
那段回不去的美好时光。
—
梁栖月今晚喝了不少酒,刚才在卡座那里只是浅酌,后来放飞自我,喝的都是度数比较高的。
她的两边脸蛋染上酡红,走起路来有点不太稳,还好有阮婧扶着。
阮婧右手扶着同样喝醉的陶宜,左手拦着梁栖月的腰帮她稳住身形,自己这个酒量最好的反而滴酒未沾。
她今天特意有开车来,就是想着不用找代驾,但她低估了这两人喝了酒后的样子。
陶宜突然推开阮婧,手指在那里比划着:“我没醉,我还能走直线。”
一般能说出这句话的人都是醉了的。
梁栖月嘿嘿地笑了声:“我比你厉害,我能走抛物线。”
陶宜:“我能走双曲线。”
梁栖月:“我还可以走……还有什么线来着。”
阮婧:“……”
为什么这两个人喝醉后会讨论起高中数学来。
阮婧见陶宜就要站不稳,伸手去扶她,梁栖月这边顺势挣开,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倒去,吓得阮婧心一跳。
好在有人动作快,男人手长脚长,从身后飞快跑来接住了梁栖月。
光看一个背影,阮婧就认出了是谁。
沈既望心有余悸地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