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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散着淡淡的焦臭味和似有若无的血腥气。
视线下偏,一边的门缝下,似乎有浅淡的红色液体流出。
露丝看了一阵,伸手将门推开。
看着半空中悬吊着的人影,露丝怔了一下,忽的笑开。
她笑弯了眼睛,回身将门关上,慢条斯理的寻了把匕首,用刃尖缓缓在尤莱亚□□的身躯上滑动。
“哎呀,这不是尤莱亚嘛。”
尤莱亚剧烈的挣扎起来。只是特丽莎捆得太过结实,他不光没挣开,反倒被刃尖划出了好几道口子。
他不敢动了,被塞了布团的嘴巴焦急的呜呜。
露丝偏头,佯作倾听的模样,“嗯嗯,知道了。无知的蠢妇,浪荡的表子,贪心的老鼠,背信弃义的小人……还有什么?”
她吃吃的笑起来,绕着尤莱亚缓步,欣赏他的狼狈。
“唉,早知道你被捆在这里,我还给道格·托马斯写什么信。”
露丝站定在尤莱亚面前,一手扶着他的肩膀,一手缓慢但又坚定的将匕首送进他的左胸口。
掌下的身体抽动挣扎,皮肉阻隔匕首的触感清晰的透过刃尖传到她的手上。
心脏嘭嘭的跳动、血液汩汩的流动好像也一并忠实的传到了手上。
露丝嘴角噙着的笑意未变,她用力扶按着尤莱亚肩膀的手未变,直到挣扎渐熄。
她松开握着匕首的手掌,缓缓后退。
黏腻的血液沾满了手心,她取出手帕擦净手掌,顺手将手帕丢在地上。
她整整松掉下去的披肩,哼着小调走出门去,重新将门关严。
她是孤女。
自小生活艰难,与老鼠争食,与流浪汉争抢休息的地盘。每天都过着不知还能不能看到明天太阳的日子。
直到有人找到她,说她是某个大人物走失的女儿。
她不在乎这个母亲是不是真的是她的母亲,只要能给她荣华富贵,不是母亲也可以是母亲。
她顺着母亲的意思,学着单纯,学着如何不动声色的勾引男人。
在母亲的安排下,她与安森考特伯爵相爱,并很快顺利的继承到他的爵位。
虽然中间出了一些小小的差错,但总归问题不大。
她沉溺于名利带来的富贵与快乐,以往朝不保夕的日子培养出的敏感也很快让她察觉到危险。
——她只是母亲手中一颗棋。甚至可能不是最重要的那颗。
她不愿意永远受制于她。
她开始暗中尝试培植自己的势力,甚至还走运的捉到一只稀有的海妖。
她迫切的希望海妖爱上自己化形,成为自己手中绝对忠于自己的刀。
她甚至想过,等海妖化形,也许他有机会替自己杀掉“母亲”。
可惜海妖这种生物太狡猾了。
他骗了自己,甚至差点逃出去。
危急关头,炼金术士尤莱亚隔绝了海妖的歌声,唤醒了她的神志救了她。
那是露丝第一次见到尤莱亚。
也是从那时她才明白,她或许从未逃脱过母亲的控制。
露丝越发警醒。
她将自己伪装成痴迷与海妖的模样,像是一个真正陷入爱情而得不到的骄横之人,希望能借此减轻母亲对她的怀疑。
不光如此,她还将尤莱亚奉为座上宾,表示自己向母亲低头的意思。
尤莱亚果然很快掌控了她一半的权柄。
露丝佯作不知,内心却无时无刻不在筹谋着如何脱困。
机会终于让她逮到了。
亲王安插进来的人手也是她想要利用的刀。
尤莱亚背着她做的生意绝对不是倒卖人口这么简单的。她虽隐约察觉到了他在做什么,但到底不太确定。
可不管事实究竟是什么,利益比之更高的,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什么正经营生。
她故意激怒他,盼他去查“自己”,只要查到尤莱亚在做什么,这个生性正直的古板男人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她甚至派一个一定会被发现的侍女去跟踪尤莱亚,故意让他发觉,让戒备起来的尤莱亚重新将注意力更多的投注在自己身上,好分担那个骑士的压力。
至于那封求助道格的信,什么心脏在右胸之类的话,当然是骗他的。
他若信了,不能一下杀死尤莱亚,他们说不定还有的纠缠。
两败俱伤就最好了。
可惜了,露丝想。那只海妖还是被尤莱亚处理掉了。不然他若肯为自己效力,能省不少事呢。
毕竟除了惑人的歌声,化形的海妖天生就是强大的战士。
哪怕是尤莱亚这样的炼金术士,被战士近身也是最危急的情况。更何况对手如果是海妖的话,他还得封掉听力。
不过既然道格没用上……
将他绑起来的,莫非是那个他起了心思的、道格家的女仆?
不重要。
今夜,他们都将死在这里。而她,会将一切罪责都推到尤莱亚和瓦奥莱特安插进来的那个骑士身上。
国王是她的裙下臣,他不会剥夺她的爵位,甚至说不定出于怜惜和抚慰,还会再多给自己划一块封地。
至于母亲,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情,她再想往进安插人手,也需要时间。
这个时间,就是留给她重新掌控利兹的时间。
尤莱亚已死,无论是道格,还是他的那个女仆,今夜都必须死在这里。
露丝踩着楼梯一步步爬高。
这里,是我的城堡。
第39章
“你疯了?”
红发的战士眼中闪着小簇的火焰,愤怒也鲜活。
道格难以抑制的咳嗽起来,掩唇的掌心留下了鲜红的印迹。
掌根蹭掉唇边的血迹,他将手掌放下,偏开视线,“你不该阻拦我。”
重新召唤光明比他想得更难,释放时他就意识到,【审判】无法覆盖整座城市,他甚至不确定【审判】能否将圆塔全部笼罩进去。
全身上下犹如被细密的针毡滚过,特丽莎拳头打过的颊侧反倒不是最痛的地方。
状态太差,重来一次,【审判】能不能成功释放还是个问题,更别提范围。
赴宴未穿银甲,道格衣发凌乱,颊侧高高的肿起,唇边还有不甚明显的血迹。
如果不是他看起来太惨,特丽莎真的很想再给他一拳。
“什么叫不该拦你?难道就看着你在这发疯?”
特丽莎深吸了口气,不忘把隔音装置拍出来按亮。
“这就是你查了半天案情做出的决断?你该不会以为放个审判就一切结束了吧?”
“是是是,你一下把这圆塔里的罪人都烤死了,圆塔之下的受害者呢?你怎么保证他们都是完美无瑕的好人?”
撒谎、偷窃、虚伪、懒惰……很多本罪不至死的受害者如果也被审判,哪怕没有看守,受过惩罚的身体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