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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用过的枕头,其实我还想穿你以前穿过的睡衣的,可是你住在这里的时候才十岁出头,衣服全都小得根本穿不了,我只能把你学院里面的衣服拿回来挂在里面……别这么看着我,真的没有什么了!”
连嘉朔已经完全说不出话了。
宋槐于是蹙起眉头发狠地继续说道:“好吧,我偶尔还会坐在这里对着你的照片说话,你也知道宋家的事情和审示军团的事情,这些都很难处理!那群管家和助手根本又比不上你,我偶尔会想如果你在的话,就怎么跟我说话,会做什么样的决定!”
连嘉朔:“……”
他现在仍然惊讶着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宋槐,但他好歹反应过来,及时地制止了宋槐再说下去。
他觉得自己要是继续发呆,宋槐可能还会交代出什么更加令人震撼的事情。
不过也多亏了宋槐刚才的这番话,连嘉朔终于忍不住笑意,别过头笑出了声。
真是奇怪,和宋槐待在一起,他好像总能很轻易地就笑出来,即便他依然面临着很多问题没有想明白,即便他甚至都弄不明白,眼前的宋槐究竟算是什么样的存在。
连嘉朔又向宋槐问道:“少爷,我能去你的房间看看吗?”
提到这个,宋槐反倒看起来像松了口气:“当然可以。”
他带着连嘉朔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相比于连嘉朔的房间,宋槐自己的房间比以前要变了不少,里面几乎所有的摆设都换成了新的,饰物和书籍也全都换了,和当初连嘉朔熟悉的样子已经完全不同了。
连嘉朔站在房间中央,四处看了好一会儿,才来到书架前,随手翻阅了几本书。
宋槐这些年应该过得相当忙碌,这里看着虽然有许多物件,各种各样的痕迹,但却全是与工作有关的,真正生活方面的痕迹,几乎可以说是完全没有。
这个人这些年来究竟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呢?
连嘉朔漫漫想着,突然注意到房间里的某个柜子,看起来和其他的柜子都不一样,它上面有着明显的磨损痕迹,应该是使用的次数相当多,所以比其他的地方要显得更加光洁。
里面是什么呢?
连嘉朔朝那个方向走过去,顺手拉开了柜子。
宋槐注意到他的动作,迅速地赶过来想要开口阻止,但却已经来不及了。
因为柜子里面摆放的东西只有一件,相当的显眼,只是在拉开的瞬间,连嘉朔就已经把它给看在了眼里。
那竟然是一枚戒指。
只不过那是枚假戒指,用相当劣质的材料制作而成,花纹并不漂亮,看着甚至有些粗陋简单。
以宋槐的家业和财力,整个星盟无论多么贵重的戒指,他都能够买到,但他却偏偏收着这枚看起来相当廉价的戒指,小心翼翼地保存在这个柜子里面,看起来还时常会打开把它取出来。
这枚戒指到底有什么秘密,让宋槐这么看重?
连嘉朔心里好奇,最开始的反应是去思考剧情里面是否提到宋槐有什么特殊的道具,但当他盯着那枚戒指多看了一会儿之后,他突然意识到事情并不是那么回事。
他竟然是见过这枚戒指的。
究竟是什么时候?在哪里见到的?
连嘉朔不断地从脑海深处挖掘与这枚戒指有关的记忆,接着他终于想了起来。
是在八年以前,星盟学院的庆典上。
那天他和宋槐在庆典中游玩,本来想要找鬼屋,却阴差阳错进了一间被称作表白屋的地方,他和宋槐必须要在里面进行完所有表白的流程才能够离开。
他们那天在那间屋子里,做了许多亲昵的举动,从表白到共舞,从亲吻到求婚。
这枚戒指,就是当时表白屋里的道具。
他记得那时候他急着离开屋子去找方迹景,所以全部顺着表白屋的流程进行了下去,根本没有过多在意。
最后他把戒指戴在了宋槐的手上,就算是完成了整个表白的过程。
而柜子里的这枚戒指,就是当时表白屋所提供的那一枚。
如果不是突然看到这个东西,连嘉朔根本不会记得曾经还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他对当时的情景毫不在意,脑子里只想要尽快离开。
但他却没想过,宋槐偷偷地把戒指留存了下来,始终珍藏在房间里,就好像——
就好像那次求婚是一次真正的求婚,而这枚戒指就是不可磨灭的信物。
原来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在他还待在歃血军团的治疗舱里的时候,宋槐就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想念着他。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
这个世界上,他看不到的地方,看不到的事情究竟有多少呢?
连嘉朔突然回头,双眸专注地对着宋槐的眼睛,出声问道:“少爷,这次见面你好像变化很大。”
宋槐动作停顿了瞬间,说道:“很明显吗?”
他的神态有些奇怪,像是在本能地想要回避这个问题,但又强自遏制住了自己回避的念头。
连嘉朔点头:“嗯,少爷变得更纯粹了。”
没有那些刻意编造却谁也瞒不住的谎言,也不会再因为真心被人揭穿而恼羞成怒,宋槐正在努力把自己的内心袒露在他的面前,虽然有时候表现得有点不自在,甚至可以说得上是笨拙,但他的确在用行动证明着,他没有再去刻意隐瞒心底真实的想法。
这样的宋槐在他看起来很不一样,但也并不觉得有多陌生。
就好像即便宋槐再怎么改变,他的心底里也有个声音在告诉自己,这就是宋槐,不可能是别人。
宋槐听着连嘉朔的话,沉默了两分钟才说道:“我有对你说过我的过去吗?”
连嘉朔:“……”
宋槐并没有提过,但连嘉朔却很清楚。
宋槐以为他的沉默是不知道的意思,于是继续说道:“我的出生不受任何人欢迎,虽然是宋家大少爷,但因为害得母亲难产而死,父亲并不喜欢我,他曾经差点掐死我。”
在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宋槐的表情是空白的,他双眸漆黑,平静地看着连嘉朔:“后来也是,我的周围有过很多人,但他们都是在奉命保护我,我曾经尊敬和信任过他们,但他们最终都背叛了我。从那时候起,我就明白,也许命运对我很不公平,它希望我变得凄惨无比,希望我永远得不到想要的东西。所以那时候我天真的想,我的‘喜欢’是不是一种诅咒,所有我喜欢的东西,最后我都会失去。”
“所以后来我再也不肯说出心里话,我开始用恶言恶语面对所有人,最后……我发现即使这样,最后的结局还是一样。”
连嘉朔知道,他当然知道宋槐的心声,也明白他这样做的原因。
最开始是因为恐惧,想用恶言恶语伪装成什么都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