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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很难把这两人的长相联系到一起。

傅砚泽:“坐吧。站着不方便说话。”

路听野没动,居高临下地看着傅砚泽,疏冷的眼睛里没有什么情绪,过了片刻,他走到傅砚泽旁边的单人沙发坐下。

“有什么话快说,我没时间和你打哑迷。”路听野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糖,拿牙齿撕开锯齿包装,咖啡色的糖顺势滑进嘴里。

傅砚泽笑容温和,“我给你找了不少牌子的太妃糖,你吃了没?”

路听野有些不耐烦和他做这些无谓的寒暄和周旋,声音很淡:“既然没事我就走了。”

“你这么急要走,是回沈小姐那儿吗?就这么迫不及待要给别人当狗?”傅砚泽仍旧是温和地语气。

“我爱做什么就做什么,你一个姓傅的管的着吗?”路听野冷眼看着傅砚泽,像看一个不怎么熟悉的陌生人。

也确实是不怎么熟悉的陌生人。小时候住在一起过,但那都是上辈子的前尘往事了,这十三年里见过寥寥三四次。若不是傅砚泽这张脸隔三差五就要出现在新闻上,他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傅砚泽感觉到自己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他勾下鼻梁上的眼镜,拿眼镜布擦拭起来,声音压得很低:“别忘了,你也姓傅。”

路听野咔一下咬碎嘴里的糖,一字一顿回过去:“我姓路。”

傅砚泽把眼镜重新带回去,语气保持宽容和平和:“父亲这次病的很严重,他很想你,希望见你一面。染染也很想你,一直吵着让我把你带回来。小野,跟我回去吧。”

“祝鸿才还没死透?”

“..................”

“胡说些什么!什么祝鸿才,读那么多书不是让你乱贴标签的!”傅砚泽心里窝火,偏偏又无能为力,只能用一种复杂的神情看着他。对于路听野,他欠他太多了,不单单是他,整个傅家都欠路听野太多了。

路听野笑了下,无所谓的态度:“强迫自己妻子的妹妹和自己发生关系,我怎么就乱贴标签了?啊?”

“他至少是你父亲。”

“我没有这样的父亲!”路听野突然怒吼回去,可即使是怒吼仍旧压得低低的,他怕两间房挨着,隔音不好,沈常乐那边听到了动静会起疑心,也就是因为在暴怒之下仍旧克制使得他有几分狰狞,额上的青筋凸起,白色的眼球上爬着几根红血丝。

“他强/奸我妈,我还要对他感恩戴德谢谢他贡献了精/子生下我这么个怪物?”

“傅砚泽,你看着我你不觉得恶心吗?我怎么看你就这么恶心呢?咋两又不是一个妈生的,你非要认我这么个怪物当弟弟你图什么?是不是我这么多年没享过你傅家的荣华富贵,你不安心了?我妈活着的时候对你也挺好的吧,伺候你伺候你妈,怎么,你还要我回傅家继续伺候你给你当马仔?你就不怕你们一家子干这些丧尽天良的事我妈来找你冤魂索命吗。”

压着嗓子一口气说完,路听野有一种深深的荒凉感,只觉得心里空空荡荡的,什么东西也不剩下了,这种空荡让他觉得格外的疲惫,像刚刚经历了一场生灵涂炭的战争,哀鸿遍野一样的疲惫。

傅砚泽浑身一震,唇瓣动了动。

他觉得时间会抹平一切这句话不对,或许经过时间的发酵,那些疼痛只会日渐深刻,越往后,越入骨髓,越无法释怀和勾销。

路听野头有些发昏,又吃了一颗糖才渐渐恢复过来,他有先天性低血糖,虽然症状轻微,但还是有影响。他对食物有种过分的依赖,不知道是因为这,还是因为小时候饿过肚子,说不清。

吃糖能让他保持理智。

“沈常乐这边你是什么打算。”一阵沉默过后,傅砚泽忽然开口。

路听野看着手里的糖纸,闻言后掀起眼皮,冷冷睇过去:“我劝你离她远点。”

傅砚泽轻轻摇头,微笑看着他,眼神却锐利得像把刀,专挑敌人最薄弱的地方捅下去,他和颜悦色说:“不,我只是好奇,沈家会给沈小姐挑一个怎样门当户对的未婚夫。”

路听野脸颊抽动两下,那双干净潋滟的眼睛里爬满了死寂一样的灰,过了片刻,他开口:“你想说什么。”

傅砚泽静静地看着面前这位小他六岁的亲弟弟。说是亲弟弟不为过,他们流着同样血,不论是父系还是母系都是同一种。但也很荒唐,荒谬,荒诞。

金丝边框眼镜成了某种壳子,罩着他,让他看不出多余的情绪,唯有一点聊胜于无的笑。

“你动梁楚凡的时候漏了些风声,我替你拦下了。梁家那边不知道是你做的,否则顺藤摸瓜就能查到你。”傅砚泽顿了顿,继续说,“你跟我借直升机的时候就应该想到,凭你,护不住沈常乐。听野,你再怎么做,也登不上世家高门几代人心血凝聚出的高度。你护不了她,你就永远不可能走进她的眼里。”

“只要你肯回傅家。父亲一定亲自上沈家提亲。”



整场赛马会都和慈善联系在一起,若是下注,不论赢或输,其中至少百分之十的金额会捐给动物保护协会,若是想捐更多可以自由调高比例。

门再次打开的时候,沈常乐正在兴致勃勃地看着比赛,她知道是路听野回来了,但心思都在恣意奔腾的疯狂小野身上,拿着望远镜一路追着它飒爽的身影,没空分心。

其实房间里有监视器,但监视器限制太多。真正的观马还是需要借助望远镜这种流传下来的古老工具。

路听野轻步走过去,阳光斜落进来,在红木地板上投下一片淡金的阴影,沈常乐漫不经心地倚在窗边,手里拿着那只望远镜正看得出神,桑蚕丝连衣裙很柔软,贴着她的曲线,裙长及膝,两条莹白的小腿交叠,那抹阳光刚巧落在她身前,人在影子里,一只白皙的脚踏入阳光中,有种伫倚危楼懒迷离的氛围感。

路听野忽然站定在原地,出神地看了两秒,拿出手机,擦干净镜头上的指纹印子,对着窗边的风景,按下快门--

“小野.....小野冲......冲--居然真的是第一!”

沈常乐一把举起手中的望远镜,仿佛举着一杆胜利的旗帜,在为那不知什么马摇旗呐喊。

忽然,她转过身来,刚巧对上路听野。

路听野还在偷拍她,只看见镜头里的女人忽然转过身,没有望远镜的遮挡,盈盈的眼睛暴露无遗,笑起来时让人觉得烟花在头脑里挨个爆炸。

路听野屏息,迅速按下快门。

甚至顾不得去回看,飞速把手机放下。

“小野是什么?”他很镇定。

沈常乐笑着走过来,只当没发现他在偷拍,把望远镜搁在桌上,“刚刚发过你照片,叫疯狂小野。我看这马就比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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