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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被吃光,只剩下彼此, 所以他们互相吃起对方的手脚。

没过多久,我就发现房子也在吃东西,速度从慢变快,我甚至能听到胃酸溶化物品的滋滋声,然后我就看见厨房、浴室、客厅……所有东西都被吞噬溶化,房屋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我扑到门口喊救命,大卫解决他们的玩偶屋,听到我的求救,一开门看见里面的情形就为难地表示他解决不了。”

“他解决不了!”罗比激动地说:“他既然解决不了,为什么一开始不说清楚?如果不是他夸下海口,那两个蠢货会完全放下戒心被屋子欺骗?什么教廷之子,全是狗屁!”

岑今:“教廷之子?”

罗比:“大卫自称教廷之子,记者身份是假的,他说他早就料到玩偶屋有古怪,能救我们脱离审判的苦海……乱七八糟的说了很多,我就记得这些。”

大卫的记忆没被篡改?

仔细想想,无论沉浸式审判还是玩偶屋的审判都依靠超凡之力,恰巧大卫能免疫所有超凡之力,所以他应当没被篡改记忆。

那么此前的表现都是伪装和欺骗,第一次进汤姆的玩偶屋也是特意搭话,试探他是否还有记忆,或是还有其他目的?

“你有没有见过这屋里的玩偶?”

“没有。”罗比疑惑:“我以为整间怪屋就是要找的玩偶,可两名游客都死了,剩下我一个怎么走?门又打不开。对了,你为什么进来?”

岑今:“找玩偶。”他环顾面积广阔的房屋,忽地指着前方有点像一扇门的肉壁询问:“那里原来是什么地方?”

罗比想了想说道:“卧室。”

岑今向前走:“你们检查过吗?”

罗比:“来不及检查就发现出事了。”

“所以你也不能确定房屋里究竟有没有玩偶。”

岑今边走边抬左手,猩红色的眼珠倒映着门和墙壁的脉络,看到血管和骨骼的位置并操控重力挤压,不堪重负之下,血管爆裂、骨骼咯吱作响,门后发出痛苦的呻.吟,仿佛整个房屋都在艰难地喘气。

手掌轻轻一挥,整扇门爆裂,鲜血和肉块散落一地,露出后面的卧室,里面是更复杂的人体腹腔结构,正对门的位置是一张床。

床上有个肥胖的男人,约莫五六百公斤,腹部和腿部的肥肉垂落到地面,脸颊缀满累累肥肉,五官被拖拽得变形,眼珠子艰难移动,落在突然闯进来的黄毛身上。

“饿……好饿……”

肥胖的男人流出大量涎水,饿得失去理智,只剩下进食的本能,房屋受他影响剧烈蠕动、收缩,罗比尖叫着说厨房里的两人被吞噬得只剩头颅。

岑今像只林间鹿,轻盈地跳起,落在肥胖男人的腹部,镰刀刀尖杵着肥肉,男人试图抓住他,但他过度肥胖的身体根本不能移动分毫,用尽力气也不能挪动笨重的手臂。

男人像头野兽发出愤怒地吼叫,床底忽然弹.射出手指粗的肠子缠绕住岑今的手腕和脚腕,控制其行动并拖至跟前,张开畸形的大口,能吞下岑今的头颅还绰绰有余。

罗比见状惊呼,岑今反手操控镰刀,如回旋镖飞出去切割缠住手脚的肠子后,又飘回来,途中急转弯,没入男人的血盆大口,卡在口腔里,稍一用力就被割破上颚。

鲜血和碎肉簌簌掉落,被饥渴地吞咽下去。

岑今毫不怀疑此刻切割肥膘扔进大张的嘴巴里,男人也会享受地吞进胃里。

眼前肥胖的男人正是原罪懒惰的真实形态,八卦能手的小雀斑说他原本是个富家子弟,有十辈子挥霍不尽的财富,可惜生性懒惰,父母双亡,无人管他,成年后拿到财产分配就再也不出门。

赖死在顶级公寓,一开始还会走动,到后来吃饭穿衣洗澡都要佣人伺候,再后来干脆躺在床上完成人类的新陈代谢。

就这么躺了四五年,变成一个五百公斤的胖子,被管家和佣人合谋谋夺家财后弃之不顾,无法移动,碍于饥饿,身体吃掉脂肪、胃吃掉肝脏,却不肯下床走动半步。

因为他的脑子已经被懒惰吞噬,忘记基本的生存技能,最后活活饿死。

死亡的表因是饥饿,内因却是从始至终不变的懒惰,所以尽管他表现出‘暴食’的特征,其原罪还是‘懒惰’。

岑今慢条斯理地拿出蜂蜜罐,回想小雀斑告诉他的话:[‘懒惰’没有理智,兼具懒惰和暴食两样特性,注定表现最狂暴。]

肥胖男人发出‘嗬嗬’的声音,浑浊的眼珠子转动,似乎嗅闻到蜂蜜的甜味,肠道和胃激烈蠕动,发出咕咕声响,仿佛分泌过多的胃酸已将胃灼烧出一个大洞,流淌进肠道,准备侵蚀脏腑。

[七宗罪环环相扣,归根结底就是放大万物生灵身上的欲.望,过度沉迷欲.望,忽略对神的爱。每一项罪行审判到最后,不过是自视甚高,自爱远超于爱神。]

[未能全心全意地爱神,就是唯一的原罪!]

小雀斑讥讽的神色颇为耐人寻味。

[其实‘懒惰’是最好安抚的原罪,只要给够食物。玩偶屋任何东西他都不能吃,只有两样东西算食物,一是被审判者,也就是所谓的游客、工作人员。]

[反正都是有罪之人,不如投喂‘懒惰’。相信我,这对他们来说是救赎的意义。]

小雀斑说这话的时候,笑容一派天真甜美,语气充满蛊惑。

“救赎的意义?关我什么事,我又不是普度众生的菩萨。犯罪自有律法惩处,何况救赎罪犯本身就是多此一举。

所谓审判的目的不过是利用可怕的刑罚压迫、恐吓,和罪犯逃脱罪行的侥幸心理,收拢一大批死心塌地的信徒罢了。”

岑今踩在肥胖男人的肚皮上,居高临下,面无表情,目光冷淡,握着蜂蜜罐伸向肥胖男人张开的大嘴,稍一倾斜便有黄澄澄如金子的液体倒下来。

[其二,就是‘嫉妒’的蜂蜜。以糖果人的身体为巢穴,每日勤勤恳恳地采着以他的‘嫉妒’为养料的鲜花花蜜,酿造出来的蜂蜜是举世无双的美味。]

只倒了一点蜂蜜就立刻停止喂食,肥胖男人不满足地咆哮,岑今另一手手指微弯,卡住上颚的镰刀‘呲啦’一下划破皮肉和骨头,直接穿透肥胖男人的下巴。

一点糖浆挨一刀,餍足和剧痛轮流刺激肥胖男人混沌暴躁的大脑,致使时刻处于狂暴状态中的原罪有了一丝清明。

“蜂蜜还是镰刀?”黄毛问。

肥胖男人啊啊地叫着,双手双脚抬不起来,双眼牢牢跟着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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