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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
今晚这加班费来得莫名其妙，医生看着光屁股满屋跑的病人不知所措，他愣着，霍邱山也有些傻了，几秒钟以后门又关了，刚才那个哭着说自己站不起来的疯子看起来和正常人一模一样。
也许是气氛到了，不用过多提醒医生就看出来了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不过考虑到这是雇主的隐私，不敢过于干涉，吞吞吐吐了半天，最后还是霍邱山抬手打断了他。
“您放心，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明白，只是……”
霍邱山拢了拢睡袍，不堪重负的叹了口气，医生不知该如何称呼余岁，他太年轻了，可是又不是霍家的少爷，叫先生感觉老了，喊他小朋友，好像也不太对，迟疑半天，霍邱山提醒他说，“姓余。”
“哦，余先生！余先生……”
“他没事了，你走吧。”
医生还想说些什么，不过犹豫了太久，霍邱山懒得听了，走之前，他递给霍邱山一张名片，霍邱山接过来，更加不耐烦。
“霍先生，可能是我冒昧了，不过……如果有需要的话，我这位朋友很专业。”
又是心理医生，霍邱山简直想笑，他已经彻彻底底对这些神棍免疫了，不过还是点点头，把医生送到楼下。
上楼的时候霍邱山心情烦闷，打开门，哐当一脚踢了出去，余岁仍然在那里装疯卖傻，光着屁股赤身裸体的满屋跑。
“你干什么！！”
他尖叫着跑开，霍邱山烦他烦得要死，不懂他为什么偏要今晚犯病，好好的不行吗？非要闹这一出，于是愤怒的伸出双手，用力将他抓了回来，一手掐着他的大腿，一手扼住了他的脖子。
“这就是你说的站不起来了？”
“放开！”
“站不起来了还能跑？”
“你放不放！！放开放开放开！！！”
“站不起来你跑什么？啊！装什么残废！我他妈对你太好了是吧！”
余岁不肯回应他，偏着头，试图咬他的手臂，霍邱山想就这样掐死他，可是捏着他的脖子，又怕稍微一用力就真的断了。
“你他妈还要怎么样？不想活了是吗？好啊，老子今晚就让你死，婊子，老子让你生不如死。”
霍邱山又准备捆他，余岁的眼泪几乎是在一瞬间就落了下来，演员都没他专业，假的也像真的，真的也像假的，真真假假，让人分辨不清。
“你杀了我吧！我还不如死了！！”
“我他妈杀了你是便宜你！对你好太久了，你他妈皮又痒了，今晚就弄死你！！喜欢摆谱是吧？好得很！那就看看是你骨头硬还是我鞭子硬！”
“你打死我！你早就该打死我了！！”
霍邱山简直火冒三丈，心说今晚要不打死他，那真是白活几十年了，拿出鞭子，正要捆他，余岁扑进他怀里又掐又咬，哭着喊着要回家去，还说什么实在是受不了。
见他哭得这么真情实感，霍邱山只好停下来，一手扶起他的肩膀，一手刮掉他的眼泪，不懂他在哭些什么，但是也没叫他停下。
“谁他妈不准你回去了？你没手没脚是吗？今天见的是鬼是吗？”
“你囚禁我！！我不想跟你住一起！！”
“我囚禁你什么了？你他妈发什么疯？”
“我要回去……我要回家……”
“继续哭，哭也得死。”
“……你杀了我吧……我要回家……”
霍邱山的怒气快要堆满了，不懂他在闹什么，他从来没有囚禁过余岁，他不至于那么贱，做不出那么低三下四的事情，囚禁是无能者的把戏，他要的是心甘情愿。
“那你为什么不放开我！为什么！！”
霍邱山从来没关过他，哪来的放开一说？实在不懂，绞尽脑汁也弄不明白，只好丢了鞭子，捂住他的嘴巴，等他哭得没力气了，抽了几张纸给他擤鼻涕。
“说清楚，不要再哭了，我他妈都快被你烦死了，今晚最后接受你闹一回，把脸擦干净，有话好好说。”
“……呃……呃……”
他都哭到打嗝了，说明是真的伤心了，这么多眼泪都是真的，霍邱山就更烦了，到底在哭什么？他妈的谁家死人了吗？才消停一个多月，又有卷土重来的迹象。
“……一个月……见一次……面……”
“一个月见一次很少吗？你在英国一学期见一次的时候呢？现在又装起来了？我他妈怎么不知道你这么有孝心？”
“我就是有！！我要回去……我要回家！！”
“我再说一遍，没人囚禁你，别他妈给我扣帽子，想回就回，别发疯。”
“我要回家……”
“……”
他重复的说着要回家，霍邱山快被他喊晕了，头昏脑涨，感觉自己年纪轻轻就要被他气死，晕着晕着忽然开窍了，灵光一闪，拿出了床头的刀子。
“你干什么！”
“知道害怕了？”
“没怕！”
余岁嘴上说着没怕，实际抖得厉害，霍邱山并不准备伤害他，心说他真是会拐弯抹角的找麻烦，眼看要恢复了，又开始作妖，不就是想回家吗，这还不简单。
“等你腿好完了，我就放你回去。”
余岁听到这话，果然立刻发作，他的腿已经快好了，这样下去，最多还有一个月，到那时再回，还不如把他杀了。
“到时候我再帮你割两刀不就行了？割完拿纱布给你缠上，还拿轮椅推着你回去，满意了吧？”
余岁满意了，但不完全满意，他有些清醒的意识到自己已经过了那个坎了，但仍然残留着自残的想法，看见刀子，既害怕又兴奋，他确实还想再试试，却不想要霍邱山来帮忙，他必须要自己对自己做出惩罚，因为他很贱，所以他受的一切痛苦都是应该的，他不配别人的同情，也不想要任何人对他好了……
“不对你好，我来替你割，从你胸口开始割，把你的心肝肚肺全剖出来，满意了吗？”
余岁想死，又害怕死亡，看见霍邱山拿着刀恐吓他，有些恐惧的瑟缩一下，“我不想死……”
“没让你死，剖出来再缝回去，缝起来过几个月又好了，到时候再继续割，痛到你满意为止。”
余岁闭上眼睛，痛苦不堪的抹了抹眼泪，用手遮住自己的脸，整个身体蜷缩成一团，“你别告诉他们，我不想再这样了……”
“我不说，他们就看不出来了是吗？”
“你别说……我求你了……”
“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跪下来求我，叔叔心情好了就放过你。”
“………不要这样……”
不要也得要，折腾一晚上了，霍邱山已经受够他了。快要愈合的伤口，快要修好的真心，他已经迫不及待见到一个崭新的余岁，可是偏偏这小贱人要和他作对。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