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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票给他的。”

“你觉得,什么都无所谓?”

“要怎么有所谓,”狄明侧翻身,面对着薛涵敬,“不都是一样吗?”

他和薛涵敬对视,房间里只开着昏黄台风,这个距离,以狄明的视力,能看到薛涵敬颈侧有条粉红色的陈旧伤疤,像是被刀子划出来的,愈合得抽在一起。

“小骗子。”

狄明听得心里一紧,灰溜溜地抿住嘴唇。但薛涵敬只说自己想说的,说完翻过身又不理他了。狄明睡饱了很清醒,看着薛涵敬的脊背放空,窗外雨声越来越急,他向前挪了挪,把额头抵在薛涵敬背后,能感觉到有力均匀的心跳。他总喜欢把头贴在哪里,因为总是痛,这样会好一点。

薛涵敬没有拒绝。

狄明深知自己并不了解薛涵敬,所以再次坐上太子的车时,他试着提起一些尽量谨慎的问题。

“你怎么想到问我,”程存菁皱着眉笑笑,在红灯前停下来,“我和他其实也不是很熟。”

“我只能问你,”狄明抱着一桶爆米花,一把一把往嘴里塞,“虽然我们现在还未必算朋友,但我已经想好要把票投给你了。”

“因为我给你买吃的,”程存菁无奈地点了点方向盘,“我想想怎么讲……其实没人了解他,我估计他太太也都不会说很认识这个人。”

“他有太太?”

程存菁露出那种拜托他都这个年纪怎么可能还打光棍的表情:“有啊,但她这几年都在日本做交换教师,薛将军不会经常去看她,一年去一次吧,他不太方便出国。”

狄明从自己成了婚姻中的肉体第三者的震惊里缓过来,想想也是,薛涵敬怎么可能单身,有权有钱有脸有名,娶个公主都绰绰有余。而且现在哪有人不出轨,肉体寂寞已经成了饥饿要吃饭一样最难以忍耐的事情,和他做爱的人孙都抱好几个,不还是要他咬紧鸡巴。他把沾满焦糖的手指尖放在嘴边舔了舔,甜味会让他头晕,很好的那种晕眩。

“那他是就这样不爱说话,还是怎样?”

“就只是不爱说话,你想啊他要是爱说话,在这个位子上怎么坐,”绿灯,程存菁发动汽车,“那,人在动手和动嘴里只能选一个,好听会说的都去政治院了,他只要能拿着枪就好。他想的比说的要多很多,有时候他会觉得你该懂,倘若你不懂他没有解释必要,倘若你懂那他不需要解释。你相信他做事结果一定都是好的就够了,当然,我是说你们站同一边的话。”

“那他又不说,谁知道他想要什么?”

“谁也不知道别人想要什么啊,”程存菁感慨,而后又反问,“小明,你想要什么?”

末了补充:“最想要。”

狄明心想别人问我这个问题时一般我的回答都是想要你把我操高潮想要你射给我,但程存菁并没拒绝做他的朋友,他们的关系靠狄暄的影子系在一起。程存菁从来没否认把他当做替身,他理解太子的遗憾,不然干嘛拉他出来开车吃零食谈心,但这样做也会让他自己舒服点,就欣然接受了。甜的东西,都是狄暄爱吃的,程存菁递给他的时候,眼里哀切淡淡,说你尝尝哦。

这样也蛮好的。

“最想要……”

“嗯,最想要。”

“我一直在想,有个可爱的小孩,然后我带着他去乡下开杂货铺,什么都卖,然后我骑着三轮车去进货,他坐在后面,”狄明说,“然后他和我说,爸爸我好渴哦,然后我拧汽水给他喝——给。”

汽水瓶已经被拧开,递到程存菁嘴边。

程存菁无奈地摇摇头,这人狡猾得要命,真是狐狸。

占了太子便宜的狄明笑眼眯眯,咕嘟咕嘟喝了几大口汽水,满足地打了个嗝。

“那你最想要什么,当选?但你年纪是不是太小了,怎么也要快秃顶再……”

笑话说到一半,因为前方大塞车戛然而止。程存菁看看时间,下午三点半,不应该。交警在勉强地维持秩序,前面的司机也在摇下车窗彼此交换疑惑。狄明也摇下车窗,原处传来呼喊的声音,很整齐,人不少。

“严惩高考舞弊,还我教育公平——”

“严惩高考舞弊,还我教育公平——”

“彻底查清暗箱操作,坚决反对用我们的未来做交易——”

“好像是在游行,”狄明没听清全部内容,但人群喊得非常慷慨激昂,警车亮灯拉笛挤进来,还有防暴队伍也跟着下车,八成是骚动不小,“什么活动啊?”

程存菁面色凝重,他听得清楚,拿出手机拨电话,和对面讲了两句,挂断转述给狄明:“莲台的大学生团体,在游行抗议之前高考舞弊的处理结果。”

“那事不是结束了?”

“事情发生过就没有结束的一天,”程存菁准备下车,“只是人们选择不追究而已。”

“很危险。”狄明拦他。

“没关系,你会开车吧,等下队伍动了你就先去……”

两声响亮的砰砰声截断了程存菁的话,人群从呼喊变成尖叫,大喇叭传播警察大喊不要拥挤的维持,却只是让那些学生彼此推搡,生怕留在原地般奔逃,却因为人数太多而互相撞击。

狄明还没从震惊里反应过来,喃喃:“刚才那好像是,枪声。”

程存菁已经开始打电话,但那边根本就没人接听,他急得冲出去,狄明怕他有危险也想跟,但安全带卡住怎么都打不开。他只能看着程存菁急切愤怒地拉住那个在现场指挥的警察怒吼是谁让他们开枪的,警察认出他,却不直接回应,只说上级命令先疏散人群。狄明把头伸出车窗,远远看到车辆之前,躺着两个人,血液流了大滩,恐怕已经死了。

救护车赶过来,担架抬走。

程存菁没回到车上,狄明才解开安全带,在后面司机烦躁的喇叭声里挪开汽车。他找了附近最近的停车场等,到八点多,程存菁还没回来,狄明只好把车先停这里,自己回家去。进家门他就径直想去抓电话,电视开着,茶几上摆着香具,狄江柳跪坐在茶几后,根本没在看。

夜间新闻女主播长得很端正,正口齿清晰地播报着今天的新闻,果不其然是游行的事情。

“据悉涉事学生团体于下午三点从位于蛙塘路的据点出发,一路摇晃旗帜呼喊口号走向市中心。警方第一时间出动警力进行堵截并加以劝说,人群合力冲击警察,在鸣枪示警中,两名团体成员意外被击中,后抢救无效死亡。其中一名是……”

“好年轻哦,”狄江柳感慨,“真可惜。”

“不是你们搞高考那件事搞的?”狄明冷冷回头。

狄江柳不言语,将香粉细细过筛,檀香尘飞在他那套精美的器具上。有的尘埃被踩在脚下,有的尘埃被视若珍宝。

程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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