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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严肃,看起来也很不开心。
“你听说了没有,白杏想去销售部。”
“你看军哥的表情,一看就是吵架了。”
“那是,两人好好的,都提订婚了,这又突然不在一个小组了。让谁谁也不高兴。”
“行了,别说了,军哥看我们呢。”
……
张德凤听得清清楚楚,她往白杏那边看了一眼,白杏正梗着脖子,死死盯着鄂军。
鄂军却故意不去看她,扭着头看向张德凤这边的队尾:“你们几个刚来的,都年轻,有文化,怎么样,想不想去销售部?”
大家都你看我我看你的,还没想好,不能做决定。
一个新部门,突然成立,谁也不太敢去。因为留在车间,就是一辈子的工作,除非酒厂完蛋了,那么工人就要有。可销售部,谁知道哪天黄了呢,万一黄了,岂不是有没有工作了?尤其是刚刚来上班的这几个人,大家都是落榜后又上来的,不敢冒这个险啊。
于是一时间所有人都不说话了,也不敢看鄂军,就怕没人报名,把自己垫补上去了。
“组长。”
白杏突然举起手,“为什么不问我们这些老工人?”
鄂军一脸的不耐烦,看都没看白杏,“行吧,你们,有没有人要报名去的?”
白杏再次举起手,“我!”
鄂军好像没听见,眼睛从白杏身上扫过,却视若无睹,直接转了头,又看向张德凤这边:“有没有?”
“你们看,人家鄂军这组不就有人报名了嘛。”
副厂长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对着其他队伍说,“刚刚就有一个报名的,谁,那个白……”
白杏已经站了出来,“厂长,我,白杏。”
厂长仔仔细细打量一遍白杏,上上下下又看一遍,道:“行啊,符合条件。大家都像白杏同志学习啊,要有奉献精神。酒厂振兴要靠大家啊。要敢于接触新鲜事物才能成长。”
厂长说完,眼睛就看见了张德凤。
他抬手一指,“这个同志,你叫什么?”
张德凤怎么都没想到会叫自己,支支吾吾站出来,“厂长,我叫张德凤。”
“哦。好名字啊。”厂长点点头,“知道为什么要在车间挑人吗,我们组建新部门,直接招人不就好了?不,那么干不行!为什么?因为咱们是去卖酒,卖的是酒,更是咱们酒厂的酒历史、酒文化!一个好的销售人员,一定是亲自搬过酒糟的,一定是踩过高温泥土的,一定也是去晒粮场晒过粮食的。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能卖好咱们的酒吗?我觉得不能!”
厂长说完,又看向站在队伍外面的张德凤,“我觉得这个女同志就很符合要求啊,你看,年轻漂亮有学问也在车间干过。这就很足够去咱们销售部闯一闯。”
厂长说完,大手一挥就走了。所有人都看向张德凤。
鄂军也看着她,问:“德凤,你报名吗?”
张德凤咬了咬下唇,“我还是不想报。”
鄂军没再看她,移转目光,“还有人要报名吗?”
结果到了快下班的时候,鄂军小组就一个白杏报了名。
因为报这个名,鄂军今天整整一天都没理白杏。期间厂长又来了两趟,发现大家报名的并不热情,尤其是鄂军这个班组,免不了生气,把鄂军叫到门口,当着很多人的面训了他一顿。
鄂军被训的满脸涨红,张德凤在一旁看的,一直绞着衣角。
她实在看不下去了,不想鄂军这幅惨状,而且她也是不想再干活了,想去试一试,或许销售正适合她也说不定。
张德凤就站了出来,跑到鄂军和厂长面前,说:“我报名。”
*
安欣不知道怎么了,总是鬼使神差地就想起邵女。
她第一次见邵女,就在工商局门口。
她不知道来了多少次了,一个小卖部申请,打了无数次的申请,每次都被刷掉。
一开始她还在门口等,久而久之,她就远远等着,不想再接受别人目光的洗礼,就等着大门打开,一开门,她就往里冲。
可那天,她站在远处看的时候,就见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站在门口和她一样等。
当时安欣就十分羡慕。
首先是羡慕她有家人。
起码肚子里就有一个,一个可以永远陪着她、叫她妈妈的人。
然后安欣又羡慕她,竟然可以和看门的老大爷聊起天。
要知道那老头十分难搞,每次安欣来,都要和他大吵一架。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她怀孕了,这是一个很好的申请条件。
可安欣后面才知道,这人竟然不知道可以上报自己怀孕的事。自己便多嘴说给她听了,可当时说的十分隐晦,邵女并没有听明白。
好运的人总是好运的,一个连什么条件能帮助自己申请到名额都不知道的人,竟在这里遇到了自己的老同学。
安欣故意瞒着没说的,都被她同学说完了,又补充好多,通过玻璃门,安欣看她又重新填写了一遍表格。
原本那张就写了几行字,这一次,却都补充满了。
安欣当时就捏了捏拳,特意看了那个工作人员的名牌,韩冰,她可算是记住了。
安欣回到家后就写了匿名信,一共寄出三封,怕的就是工商局没有收到。
她寄出后又到工商局打探消息,结果她再次落选了。而那个大肚子女人,也落选了。
安欣说不出的开心,至于为什么开心,她也不知道,她只是觉得,应该有人和她一样才好。
后来,几次三番跑工商局的经历让她认识了韩冰,在她最后一次去工商局的时候,韩冰干脆叫住她,说要给她介绍工作。
安欣怎么都没想到,韩冰介绍的工作,老板叫做赵开艋。
她上班的第一天,赵开艋就带她去百货公司买了一条裙子,一个墨镜,还带她去烫了头发。
并告诉她,第二天要陪他去参加一个开业典礼。
安欣直到看见邵女的那一刻起,才知道她要来见的人,竟然是邵女。
而且对方很明显已经不认识她了。
“怎么样?天冷了吧。”
赵开艋从外面进来,缩着脖子,双手直搓着,“冻死了,冻死了,咱们办公司升个炉子吧。”
安欣没理他,眼皮都没抬,继续算自己的账。
赵开艋见她不说话,就走过去,拉了椅子坐在安欣对面。
安欣说不出的烦躁,虽然天气很冷,却让她平静不下来。
她看着账面,质问道:“这些钱哪里去了?”
赵开艋瞧一眼,“哦,给邵兵了。”
安欣皱皱眉,“我真的不知道你用他做什么。还要付这么多的钱。有这些钱,我们可以雇我们自己的司机了!”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