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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怕。

02

他们婚前自然是见过律师的，其实只是想询问一些当地法律，尤其税务相关的问题。朋友介绍时却稍微出了些小差错。介绍的那位案子办得很多，专职结婚离婚的财产相关。听说两位的情况后，立马表示可以为他们拟一份合适的婚前协议，预约婚前财产公证。

江浚哲听着听着，尚未发表这实在过于麻烦，他二位恐怕都没有足够时间的礼貌言论，裴翡然说：“不必了。”

他男朋友那时候说完，又有点不好意思似的，扭头来看他。

耍完酷怎么总害羞呢。江浚哲被逗笑了。

律师开始劝说。当然有很多案例可讲，明星夫妇，甜蜜情侣若干年后闹得不可开交，官司打完一轮还要上诉。

江浚哲就笑，说，您可别劝他了，不瞒您说，我一直靠他养的。我们离了婚也就指着他分的钱过活呢。您这真劝动他了，我以后被他甩了，恐怕就要露宿街头日日诅咒您啦。

这位律师是他在国外的朋友介绍的，大概听说过他的产业，这时听他胡说，只好笑笑，说二位都很优秀，我也没有质疑你们感情的想法，但是总要添一份保障的。没有用自然最好，若是真要到那步田地，写得清楚明白，也能少折损几分大家的情分。

裴翡然便看着他。

江浚哲说不用啦，谢谢您一片苦心。但是，我俩就是不死不休的。真要离婚了，也一定不打算离得干脆利落体面，恐怕是一定要打上十几场官司，藕断丝连爱恨交加无法轻易说再见的。到时候要是真离婚我一定来找您，让您赚得绝对比拟婚前协议要多得多。

裴翡然盯着他看，被他的俏皮话逗笑了。

律师无可奈何，遂作罢。

出来之后，男朋友仍然在看他。

“怎么，今天发现我格外好看？”

“不是，发现你太会说情话了。”

“真话。”江浚哲说，“真要离婚，我就用官司绑住你，不会让你那么轻易从我身边跑掉的。”

裴翡然说，他知道。

他当然知道，所以会说，不必了。

他们的爱情观各有各的畸形，如果不得善终不会好过。

但事到如今，许多事情并不是能够选择，或是需要选择的。

病态也好，救赎也罢，互相伤害也没差。是他们要爱下去，要纠缠。

03

婚礼当日两位新郎照例落跑了一个小时。

他们说我愿意，换下那套繁复精致的情侣礼服，敬酒，草坪婚礼，随后两个人消失了。

朋友们甚至没有发现此事。

当日的主角跑到最近的蹦极点，在悬崖上相互凝望。

这事是裴翡然提的，说他们举行婚礼的度假村酒店边不远，恰好是一个蹦极地，问江浚哲是否感兴趣。

“要跟我一起殉情吗？”

“只是跳崖而已。”裴翡然说。

“我在国外到处碰壁怎么努力都一无是处的时候，想到一句不知道哪里看见的俏皮话。”

“什么？”

“到谷底后不一定会往上爬，我可能还会向下打洞。”

裴翡然说，挺好的，一直往下，突破地壳地心，可以从地球另一面跳出来。

他说得很平静，浑然没觉得自己在讲冷笑话。

江浚哲说确实，然后我可以飞起来，飞向月亮。

裴翡然说那你得尽早往下跳，月亮在离地球越来越远。而地球的每一天，正在越变越长。

“是好事吧。”江浚哲说，“跟你每天多待几秒钟。”

“想多待那么久，靠地球是不够的。”裴翡然说。

“那靠你吧。”

遂跳下去。江浚哲觉得很有趣，肆无忌惮叫起来，却也只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和风声混杂在一起。

他看他的丈夫，在空中逐渐远离，又逐渐靠近，最后他们再次在陆地上并肩。

“喜欢我吗？”江浚哲凑过去问。

裴翡然仍然不说话，只是抱住了他。

从悬崖边跳下，再并肩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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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有人说裴算是INTJ，想了想我塑造他的时候，试图表现的他更像INTP吧。虽然他表面上显得很靠谱，但他其实很拖拉，也不太在意短期计划。但我的看法也不是那么重要。

彻底完结啦！6w字很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