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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办?你想想。”他身上到处是伤,几乎淤血,喘着粗气试图说服他。
凤千藤没理:“旁人的死活,你以为我会在意?”
“是,旁人你不在意!那徒为呢?!”
他一顿,寒着脸没搭腔。
段修远一把拽住他的衣角,二人勉强从沼泽中脱身一步,可仍旧改变不了下陷的命运,他瞥见远处有一块可以承载一人的巨石:“我娘是个野心远大于母爱的女人,我爹则对我娘唯命是从,你应该也看出来了。这么说有点那什么,但他们也并非就是不好的父母。”
“我常年不在家,和徒为接触不多。所以她才逐渐成了那种对谁都冷冷淡淡的性子。你别看她还小,懂得可不比大人少。”
“虽然我很火大,但不得不承认,你到段家以后,她有点变了。我从没见她那样亲近过一个人。”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凤千藤不解他突然开始提家常话的用意。
“我想说,如果我之后还是出意外死了,我能不能把徒为托付给你?”
“……”他一顿,扭头看他,脸色更差:“你疯了是吧?我可不是她‘嫂嫂’!”
“是不是已经无所谓了凤千藤!我只能把这事拜托给你!”段修远也陡然抬高声音:“我不喜欢你的做事风格,但你确实是个还不错的家伙,是你的话,我不担心。起码在徒为长大成人,在找到一个可以护她周全的道侣之前,你能不能替我照顾她、保护她?如果你对徒为有那么一点感情的话!”
沼泽已经在说话间淹没至二人腰间,魔修越来越多、越来越密,几乎将四周包围成一张黑压压的大网。
他们是来带段修远走的,能从这里离开的,要么一个,要么谁也别活。
凤千藤额角的青筋凸显出来,沉着脸瞪视他,段修远张嘴,几乎是祈求:“你就把她当成是自己的妹妹那样对她,好不好?这份恩情,便是我欠你的,欠你一辈子的。不管以后你要找道侣还是要成家都不影响,徒为很懂事,不会妨碍你。”
他刚说完脸上就挨了一拳,凤千藤右手拿着剑,用左手揍的他。
狠狠的力道,几乎将他整个人打得往左歪去。
“开什么玩笑,我可没兴趣成家!”凤千藤冷笑:“我有自己必须要做的事。”
“凤、凤千藤……”
段修远勉强站起来望着他,他则慢条斯理甩了甩手腕:“但好吧。”
“只到她自己成家的那一刻,我可没多余的精力帮你带孩子。”
见他答应,段修远一惊,高肿的脸立刻绽出灿烂的笑,仿佛忘了如今身处绝境、是万念俱灰的关头。
“也是,我都忘了。你是要登上九重天的人。”
凤千藤睁开眼,耳边好像还有未散的久违的声音。不见底的泥沼,刺耳的拍翅声,血的味道都近在咫尺。
外头的天刚蒙蒙亮,算一算,也就睡了两个多时辰。那颗灵丹被他随手扔在桌上没动,已经有点失去光泽。
屋里摆着一面不大的梳妆镜,凤千藤颓然地撑起身体,一偏头,自然而然看见镜中自己的上半身。
他什么都没穿。苍白而略显病态的肌肤上仍残留着几个红印,连腰侧都有,是吻痕。看起来像欲情所致。
哪里有半点当初人人敬仰的模样。
“……‘像对妹妹一样对她’。”他嘲弄道:“段修远,你要是没死,看见现在这状况,多半会很后悔那天把你妹妹托付给了我吧。”
可惜无人回应他的话。
……
徒为基本一夜没睡,倒是喝了几杯酒,现在醒来,脑子昏昏沉沉的,估计也不是酒精的原因,只是还在想自己一夜之间痛失女同身份的事。
结果从昨晚起,她就根本没回去。
离开丹炉房,四处逛了逛,又回到了茶馆。
打从第一天来,徒为就一副生人勿近的氛围,紫霄宗的修士对她好奇又害怕,好不容易逮着一次机会,在她身周围了一圈问这问那,沈心泉也不帮她,最后不知不觉就到了天亮。
杜异喝了个烂醉如泥,软绵绵歪在她旁边的凳子上,袍子下面的尾巴在一甩一甩的,好在没人看见。
她只觉心情更差。
白莞倒是来找过她一次,说已经把灵丹送去给凤千藤,还说了一堆有的没的,大意是劝和,可这根本不是和好吵架那种级别的东西。
徒为听说凤千藤没事心下松了口气,至于别的都敷衍过去,让白莞每天炼好了丹药跑一趟,不用告诉自己。
最后她离去时那个失望的眼神,让徒为有种自己好像才是罪大恶极之人的感觉。
但这是她的错?
这不是——
……凤千藤多半有什么难言之隐。闭着眼睛都能猜到。
他既然是男人,那就更不可能是凤家的后裔。自然,只有女子才能继承的玄女血脉也……
凤家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
凤千藤从没跟她提起过。包括他为什么会被说是冒牌货,凤家为什么要耗费心思追杀他,他的过去到底是怎样的。好像从来只把她当成孩子,毕竟大人不会把正事告诉孩子。就是这种感觉。
倘若自己不去问,大概永远得不到答案,但问了他也不一定就会回答。更重要的是,她还没理清自己的内心,去了也一个屁都放不出来。毕竟她已经开始有所迷茫,自己到底还喜不喜欢凤千藤。
是女人的时候很喜欢,那是男人的时候呢?
有点难以想象。
接了弟子递过来的醒酒丹,徒为草草咽下,神智清醒,心绪仍旧混乱,更别说宿醉让她有点晕乎乎的。
倒是杜异,足足喝了能淹死几头牛的酒水,也仅仅只是醉倒,现在还已经醒了。
“老板,你还在呀。”他打了个呵欠揉揉眼睛,从椅子上蹦下来,除了脸红了点,其他倒没异常:“奇了怪了,你的那位男情人呢?你一晚上不回去,他不会生气吧?”
徒为一愣,抬头,杜异不知自己说错什么,迎着她的视线眨眨狗狗眼,下一秒,她抬手揪住他的衣襟一把将其摁倒在地。
“哇——”
杜异后脑勺先着地,痛得尾巴直颤:“老板,你干什……”
剑刃唰地一声横在他眼前,他举起双手投降。
徒为冷道:“谁告诉你的?”
“什么?”
“他是男人这事。你那天根本没看见他的脸吧?”
杜异恍然大悟:“那个?看背影不就知道了?我看人很准的。”
他妖兽原身也不知是什么,眼睛好使得很。既然被看出来那就没办法,徒为警告他:“这事不许告诉任何人。你不想变成烤串吧?”剑从鼻尖往下移了几寸,近得要刮去他脸上薄薄一层的透明绒毛。
杜异道:“好啊。”
然后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