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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艳的,一看就贼拉贵的橘子。
目测要有十来斤。
陈笙不可置信的动了动喉结,嗓子眼突然干的厉害,诧异的看了庄郁沉一眼。
庄郁沉别过脸去没看陈笙,别扭道,“那个宁舟小朋友画了一幅橘子让我带给你,然后告诉我你喜欢吃橘子……我想着他送给你橘子画,那我这个、也不能差,就给…买了这么多橘子,回去吃。”
“好……谢、谢谢你……但这也太多了。”陈笙扶了扶额,面对着这些橘子有那么一点头疼,“吃不完该坏掉了……我可以送给别人点吗。”
“随你。”庄郁沉面不改色,踩了一脚油门将车行驶到大道上去。
他的礼物送到了,收礼物的人好像很喜欢,怎么处置就随便了。
这是他人生中送的最便宜的一份礼了。
陈笙看起来还挺开心的。
算是回报他借三轮车的恩情。
庄郁沉心想。
*
庄郁沉在这儿过了几天算是勉强适应了这种土生土长的生活——傍晚夜跑会突然被草坪里窜出来的小狗吓到,出去上厕所会被冻的直哆嗦等等等窘境,顺便认识了陈笙的邻居——热心肠的王秀娟女士。
庄郁沉自诩不娇气,从小便练散打,且一直坚持进行跑步,举铁等锻炼活动,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但肉体上的娇气不仅仅是他认知里的健硕,还有对环境的适应能力。
他今天一早起来就看见关节和左臀腰窝有点发红,像要溃烂似的,并且还有点疼。
陈笙进屋叫他吃饭,一抬眼便看见了庄郁沉趴在那儿看手的样子。
而后,视线移动到那双漂亮纤长白皙的手上,他的心猛地“咯噔”一声。
“你手疼?”陈笙说。
“有点吧,后腰也有点,不过不碍事,”庄郁沉轻轻用鼻音“嗯”了一声,“来叫我吃饭?”
“锅里烧着呢,”陈笙走过去,急切的说,“你给我看看你的手。”
“嗯?”庄郁沉说,“咋了啊,不用看,没什么事。”
“那不行,那不行,”陈笙一着急,就有点磕巴,挺那张质朴的面容露出真诚与纯粹的关怀目光,庄郁沉一见到便不自觉的有些心悸,“你是不是生冻疮了?”他说。
庄郁沉:“……?”
他显然也没预料到自己会生冻疮,心里那点儿不自然的感觉顿时烟消云散。他的手一把被陈笙抓住握在手里端详,皮肉相贴,柔软又温暖——陈笙的手可以称得上粗糙,掌心里还有略厚的茧子,磨的人痒痒的,但被握住,却充满了满足感。
“你生冻疮了,”陈笙的脸色有点不好,闷闷不乐的道,“都怪我。”
“冻疮?”庄郁沉说,“我还以为我被什么玩意叮了。”
陈笙看了他一眼,用指腹轻轻摩擦了一下生了冻疮的指节,轻声说,“你傻不傻,十一月份,哪里来的虫子,都冻死了。”
“你说我傻,哈?”庄郁沉动了动指尖,诧异的看了陈笙一眼,突然笑出声来,说,“我这没什么事吧。”
“我傻,我傻,”陈笙敷衍了两句,小心翼翼的放下庄郁沉那双漂亮的手,又道,“给我看看你另一块儿长冻疮的地方。”
都说画家的手是第二生命,陈笙苦闷的心想,都怪自己不够细心照顾他。
“腰上,”庄郁沉撩开自己的下衣摆,略微挪了下方向将裤子向下拽了拽,说,“我可要耍流氓了啊,你自己拽拽裤子看能不能看见。”
庄郁沉的腰腹漂亮,皮肤雪白,优美的人鱼线和紧实的肌肉勾勒出的每一笔线条都像精雕细琢的艺术品,陈笙不由得小心翼翼的拉开裤子,找到了那块刺目的红。
他看了一眼,了然腰上没有手上的严重便略微放松了些,说:“你等着,我去给你买冻疮药。”
“哎!”庄郁沉抓住他的手,说,“你去哪买去?”
“我去卫生所看看有没有,”陈笙叹了口气,明是一把糙汉狼狗样儿,那神色和语气却和小奶狗差不多,“我上回去买退烧药看见了来着,我记得有。”
“哦……”庄郁沉顿了一下,还是别扭道,“那你吃完饭再去吧,万一半路饿的低血糖晕了冻死可没人管你。”
“好。”陈笙听见这话,也没生气,只是嘴角微弯,点了下头。
一个多礼拜的相处,庄郁沉的别扭脾气陈笙算是摸的一清二楚,刀子嘴豆腐心的直球王子,通常嘴上不饶人,其实心思比谁都柔软。
陈笙这样想着,没注意到庄郁沉看见他的笑脸怔楞了一瞬。
实际上,这是庄郁沉来这儿一个多星期第一次看见陈笙笑——哪怕很浅很淡,但也能看到他那颗浅浅的酒涡,质朴极了。
他的心脏,没由来的,猛地跳动。
冻伤膏确实是买到了,只不过在买到冻疮膏的第二天,祸不单行,陈笙又大早上裹着一身大棉袄连跑带颠的跑去买感冒药和退烧药了。
第5章
兴许是庄郁沉白天吹了风,晚上十点多的时候便突然发起烧来,他实在是难受的厉害,便稀里糊涂的爬起来,穿着高档的棉质睡衣,病恹恹的戳了戳睡着的陈笙。
陈笙的觉浅,他几乎是立刻便被唤醒,睁开了眼睛。
“陈笙……我难受,”庄郁沉很少生病,一生病便病恹恹的趴在那儿不说话,他这会儿难受的头昏脑胀,只想找到个热乎地方,找到个有耐心的人陪着他——陈笙当之无愧。
“怎么了?”陈笙问他。
黑夜里的庄郁沉是淡银色的——大抵是月光透过窗帘散在他身上的缘故,他的头发散落在肩头,细碎的发丝遮挡住颊边,那双多情的眼睛和微红的唇,让他看起来漂亮的像是一副油画,而此刻因为生病而面色变得苍白,眉头微蹙,整个人透露着病恹恹的可怜气息。
庄郁沉一屁股上炕坐在褥子上,说:“我好难受。”
下一刻,他似乎是烧的糊涂了,直接把脑袋怼在了陈笙的肩头上,,不动了。
在庄郁沉“撒娇”的那一刻,陈笙的瞳孔微圆,身体猛地僵硬起来,连手脚放在哪里都不知道好了——他的手撑在半空,无措的挪动了两下后,还是慢慢的放在了庄郁沉的脊背上,整个人也放松下来。
庄郁沉的呼吸是烫的,烫的离谱也厉害,只不过一瞬,陈笙便大概明白庄郁沉为什么难受,而后又伸手摸了摸庄郁沉的额头。
果然……发烧了。
“你、你发烧了,”陈笙紧张的脸色通红,一字一句的说,“我去……给你买药。”
“不许去,”庄郁沉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强撑着坐起来,面无表情的道,“你去了我死了都没人给我收尸。”
好……还是原来那个庄郁沉。
“你搁这胡说八道什